主角是东文的小说叫《楚天清微》,这本小说的作者是这个道士是太子创作的玄幻类型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一个嚣张跋扈,让文武百官头疼不已,让百姓怨声载道,让同辈之人嫉妒而无可奈何的太子,终于在一道圣旨之下上山做了道士......那一日,大小官员高呼皇上圣明,其声直冲云霄......那一日,长安城内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鹤鸣山上,这位被废的太子,而今已为道人的他身着道袍,头戴斗笠,正悠哉悠哉的骑在牛背之上,口叼鲜草,手持竹萧,只是眸中偶有精光掠过。这世间恐只有他知晓,以死去的那个他的智慧,又岂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是有人要那个位置罢了......所幸,之前的那个他早已在迈出长安之时魂灭.........
第5章
都道世事无常,任你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权倾朝野的宰相,又或是江湖游侠,贩夫走卒,乡野小民......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或许一觉醒来天地已变,桑田沧海。
正如此刻的楚天,任他如此聪慧也难以想到,世间之事竟会如此奇妙。
方才还在惋惜不知几人口中的四盗现在何处,难以将心心念念许久的剑侠梦圆了,有心扶那独行者一把却无可奈何。
找寻破庙只是为了暂且栖身以度过今夜,却未料到,四盗竟也栖身在破庙之中。
“想来,这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楚天轻笑一声,心头自是万分喜悦。
一是能剑斩奸邪,二是能让那位独行者所行之路不至于太过孤单,再则,或许去往长安的盘缠有着落了,不用再以风为食。
远眺前方,破庙就在不远处的山坳之中。
破庙之前,四盗与独行者对立。
楚天未曾上前,想要看一看,听一听这方世界的匪徒是否与前世所见的那般。
独行者身穿小卒官府,想来是官府衙役,虽有官刀在手,在四个手上沾染不知多少鲜血的四盗身前却依旧显得有些胆怯,本就不算高大的身材在四个魁梧大汉映衬之下更显得没有半分气势。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楚天本该如此想,却并未这样想。在楚天看来,这小卒,此刻可与擎天巨人相比,这天,若没了他们这种人,恐日月无光。
可对四位已杀了不少官差的大盗来说,眼前这所谓的官卒,与扑火的飞蛾无异,要捏死他,或许只比捏死蚂蚁要稍微困难一些,当然,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微不足道的一些。
四盗,盗的不仅是财物银钱,还有人命,四人手下,从不留活口。
不过四人却没有并不着急斩下眼前之人的头颅,本应是官为猫,贼为鼠,此刻却在四人看来他们已成了猫,小卒成了鼠。
猫捉到老鼠,总是会先玩弄一番再取其性命。
于是,有人开口,讥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怎的你这官爷会如此想不开,只身前来,莫不是想要以一敌四,擒下我兄弟四人?”
说罢,四人相视哈哈大笑,丝毫不掩嘲弄之色。
小卒握刀的手不禁紧了几分,要以此壮胆。
死亡面前,谁人不畏,然对小卒来说,有些东西,比命要重要。
楚国对于因公殉职之人会有一比不菲的抚恤银两,而小卒,恰巧需要这比银两,若再无银两续药,已病了许久的幼子恐再无生还之机,而仅凭那一月仅够维持家用的微薄俸禄,却是无可奈何。
而若是死于四盗之手,不仅可得那以命换来的抚恤银钱,或许那位大人物还可大发善心,到时候,家中老幼皆无忧矣。
当然,小卒之所以会如此并非只因如此,他只是觉得有些事,就理应是这个样子。
“四位,若随在下回去,在下定向大人求情,对几位从轻发落。”
话音刚刚落下,一阵大小声瞬间响彻山谷,四盗笑得前俯后仰,涕泗横流。
纵是楚天,也不禁捂脸,心道也不知该说这小哥是天真,还是无邪。若真如此好说话,这四盗又岂会双手沾满鲜血。
如此,却并不妨碍楚天依然对这小卒有几分敬仰,这是个傻人,可若是这世间都是这样的傻人,则天地清朗矣。
四盗笑了许久,方才一正心神,双眼蹦出杀机,竟隐约间有无形的杀气环绕,冷哼一声,道,“是你傻,还是你当我们傻?你问问你们那位大人,他敢不敢说从轻发落这四个字?”
小卒被杀气所迫,不禁后退半步,道,“在下以性命担保,若四位交出那位小姐,随在下会烦衙内,定会禀明大人,从轻发落几位。”
声音有些许颤抖,不受小卒控制。
四盗目光相交,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有人开口道,“原本想逗弄一下这小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想来也是,敢一人来寻我等,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一人拔刀,刀身于夜光下寒光硕硕,让人望而生畏,杀机掠出,喝道,“何必和一个傻子多费口舌,一刀宰了他便是,这屋内可还有娇滴滴的小娘子等着咱兄弟四人呢。”
“既已被他寻到,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去吧,宰了他之后我等便另寻他处。”
“那这个小娘子......”
“在此之前我便已说过,这女子非你我能动,若是少了一个手指头,你我兄弟四人恐会死无葬身之地,怎的是我没说明白,还是我说的话你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人冷哼,道,“休怪我未曾告知于你,若你坏了事,可不要怨我不念兄弟情义。”
一番话语让拔刀之人连连作声称是,亦传入百丈之外的楚天耳中。
楚天心头不禁泛起了嘀咕,原以为四人是采花大盗,可听那人之言却并非如此,那掳走那位小姐又是为哪般......
拔刀之人冷眼一撇小卒,满腔郁火汇于长刀之上,一步迈出,要以小卒之血以慰心头不忿。
小卒见此,握紧手中官刀,知晓必死无疑,唯愿在临死前,能伤四盗中的其中一人,若是不能,也无妨,只要那抚恤银钱不是空话便可。
一盗长刀径直劈向小卒面门,只取要害,毫无留手。
小卒虽从未拜入江湖门派习武,可也入官府做了衙役数载,身手已远非寻常百姓可比,见大盗一刀劈来,手一抬,以官刀挡住大盗一击。
刀与刀相撞,一声铿锵之音在山谷回荡,又有丁点火花四溅。
大盗轻咦一声,似乎对小卒能挡下这一刀有些吃惊,冷笑道,“你,很不错,比之前遇到的官差都要强,可惜,也只是一些而已......”
说罢,又是一刀劈出,刀光若虹,只取小卒咽喉。
小卒大惊,方才挡下那一刀已至虎口开裂,鲜血直流,竟浑身酸痛,只觉已无力举起手中之刀。
而大盗劈出的又一刀,小卒似乎再难抵挡。
还未待小卒艰难的抬起手臂,大盗的一刀已至身前三寸,眼看就要斩向小卒咽喉。
小卒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咽喉被斩破,鲜血喷涌而出之状,直至此时,小卒却仍旧没有半分悔意,甚至嘴角一勾,泛起笑意。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或许,如此可称作一个小小的英雄吧。”
小卒如此想到,缓缓闭上双眼。
或是人生的最后一刻,小卒眼前掠过诸多场景,幼时的那只听话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树上鸣唱了一个有一个夏天的知了仍在歌唱,清澈见底的溪流中螃蟹在巡视四方,老母妻儿在屋内欢聚一堂......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才眨眼之间。小卒曾听人说过若是刀足够快,力足够大,斩人头颅之时,人是察觉不到疼痛的,他不禁有些恍惚,莫非此刻亦是如此?
小卒伸手摸了摸脖子,十分干燥,并无血迹。
“别摸了,没死。”
楚天没好气的开口道。
而一旁的举刀大盗正满脸惊愕的死死盯着楚天,他竟未曾看清这身着道袍的年轻人是何时来到身前,更未看清这小道士是如何挡下了他这一刀。
大盗狐疑的扫视楚天周身,却未看到任何兵刃,两手空空。
“你是谁?”
大盗开口。
倏地,远处传来笃笃的响声,大盗心头一惊,猛的抬头,以为是官府之人寻到了此处。却见一头硕大的黄牛从远处晃晃悠悠的走来。
一切显得颇为诡异,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道人,一头黄牛。
一直在拔刀大盗身后的三盗也上前与大盗并肩而立,四人忌惮的盯着楚天,四人心知这世上并无鬼魅,可四人都未曾看清楚天是如何到了此地,如此足以说明这眼前的小道士绝非常人。
江湖太大,水太深,四盗能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至今无恙,一是够狠,再则便是知进退,晓分寸,该装孙子的时候就装孙子,该谨慎的时候即谨慎。
四盗领头之人为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背后一把九环刀,煞气萦绕周身,此刻却拱手,开口道,“阁下是何人,来此何事?”
楚天饶有兴趣的看向四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并未开口。
络腮胡大汉见楚天不语,又道,“这位道长,莫非与这官爷有旧?若如此,在下在此陪个不是,望道长恕我等不知者之罪......”
言语之间,将四人架子摆得极低,与方才对小卒之时有天壤之别,在楚天看来倒是极为滑稽。
说来若非四盗不知楚天深浅,以四人脾性又怎会如此,早已拔刀取下楚天性命。
楚天摇摇头,轻叹一声,嗤笑道,“啧啧啧,方才盛气凌人的四位,此刻竟会如此,莫非四位并非恶贯满盈的四盗,而是哪个戏班子的丑角?若不然怎会变脸如此之快?”
四盗哪里还听不出楚天语气中的讥讽之意,泥人也有三分气,遑论四位杀人不眨眼的大盗。
络腮胡男子冷哼一声,道,“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好言相向,阁下如此,也太不把我兄弟四人放在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