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宜凋零中,岑宜安星晖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红烧西瓜丁通过巧妙的叙述将岑宜安星晖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岑宜安星晖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岑宜安星晖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又烦闷地点开软件,给我发消息,质问我为何不接电话,警告我永远别想摆脱他。不能摆脱他……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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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安怜珊和向卓回了他们的新家,而我却跟着继父和母亲回家。
安星晖开着车,继父和母亲坐在后面,母亲开心地说珊珊嫁得好,和向卓真是般配。
然后笑着问安星晖什么时候才能给她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说完,拉着继父的手,说我们家的孩子就是听话。
话音未落,车里气氛有些沉闷。
我猜他们应该是想到我了吧。
安星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笑着说妈没事,等回去后我给岑宜打个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有来,连妹妹一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有参加。
母亲终是叹口气,点了点头。
我盯着他们三人的表情,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试图能找到一丝对我的愧疚。
可是没有。
在我失联的这一年里,没有人怀疑我是否出了事,没有人在这一年中联系过我,没有人想知道我在哪里、正在经历什么。
没有人。
今天能想起我,也不过是顺口一提。
更多的,是觉得我怎么这么不懂事,都不知道主动和他们联系。
安星晖停好车就直接回了房,拿起手机给我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又烦闷地点开软件,给我发消息,质问我为何不接电话,警告我永远别想摆脱他。
不能摆脱他吗?
我看看现在飘忽的自己,心想现在应该算是已经摆脱了吧。
继父敲敲门,走进来,问安星晖有没有联系到我。
安星晖摇摇头。
继父沉默了一会:“你说,她会不会……”
“不会。”安星晖掐灭烟,狠狠地回答:“她不敢。”
我飘去母亲那里,却意外地看见她拿着我的照片发呆。
我凑过去和她一起看,哦,那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照的全家福。
我搂着六岁的安怜珊坐在前面。后面是十一岁的安星晖挽着母亲和继父站在中间,一家人笑得格外开心。
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照全家福。
我兴奋地早早地起床,给自己和安怜珊扎了一模一样的小揪揪。
继父看到后还分别亲了我们一下,笑着和母亲说我们家的两个小公主真是好看。
我不止一次想,如果那天我撒个娇,或是找个理由换一天去拍照,我以后的人生会不会像那天的阳光一样,温暖又治愈。
我看到继父回到母亲身边,朝母亲摇摇头,说连安星晖都没有联系到我。
母亲叹了口气,把话题转移到等安怜珊回门的时候,要给她做些什么好吃的。
我又去看看安星晖,他拿着手机,还在一遍遍地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我想给他说没用的,我已经接不到电话了,又想到说了他也听不到,就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待在家里,冷眼旁观他们正常生活,仿佛那天联系我只是一时兴起。
安怜珊回来的那天,母亲早早拉着安星晖去早市买新鲜的肉、菜。
安星晖跟在一旁,细心地挑选。
我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看。
不得不说安星晖长得真是好看,可是为什么越是好看的人就越是无情呢?他这么聪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逃离他的,却依旧不肯去想我是否遭遇了什么。
从早市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高中同学曹冉和她的母亲。我和曹冉在一个城市,公司也在上下楼。她经常出差,偶尔会拜托我去照顾她养的金毛,算是比较熟识。
安星晖开口问曹冉是否知道我的消息,说他们联系不上我,甚至连妹妹的婚礼都没来参加。
曹冉有些惊讶:“我已经快一年没有联系到小宜了。不光是我,他们单位的人都没找到她。你们不知道吗?”
母亲和安星晖有些茫然无措,点了点头客气道别。
快到家时,安星晖和母亲说,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去找她。
他们买了好多东西,都是安怜珊和向卓爱吃的。东西太多,安星晖把东西放下,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嗯,不认识,但号码的归属地是我工作的城市。
“安星晖先生吗,这里是万城警局。我们抓到了一个恶性杀人案的嫌疑人,根据他的交代查到了您家人岑宜的消息。”
“嫌疑人已经交代了犯罪经过,可以麻烦您和家人来趟万城吗?”
我第一次在安星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仓皇失措、无助的情绪,他嘴唇颤了颤:“妈,岑宜她……”
安星晖的话没说完,安怜珊和向卓正巧也来到门口。
在我最最最无助、最厌恶自己、一次又一次拿着小刀划伤自己、在天台边徘徊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他们会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我看着在前往万城的车上,保持沉默、一脸漠然的家人。
终于知道了,他们不会。
我向来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她觉得正是因为我的存在,令她失去了原本的人生。
母亲是镇子上有名的俏姑娘,在结婚前根本不认识父亲。那时候母亲有个两情相悦的男同志,却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喝醉的父亲拖进了巷子里。
在那个思想还有些保守的年代,母亲只能选择嫁给了父亲,生下了我,忍受着父亲日复一日的醉酒和殴打。
直到父亲在一个冬日的黄昏醉酒摔门而去,再没有回来。我和母亲的苦日子才算是结束。
我原本期待着能和母亲开开心心地生活,谁知道母亲把我放在奶奶那里就出去打工,直到我五岁那年奶奶去世后,才把我接来。
我才知道母亲结了婚。我不仅有了新的父亲,还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哦,我还有一个刚过三岁生日的妹妹。
其实最开始我、安怜珊以及安星晖的关系是很好的。安星晖非常高兴自己有了两个小妹妹,会笨拙地给我和安怜珊梳各种小辫子,教我们识字,拉着我们的手送我们上学。
我也非常喜欢他们,我从未有过这样被人重视的时候。
我有哥哥、有妹妹,有虽然冷淡但是还会关心我的母亲,还有看起来十分和蔼博学的继父。
再后来一切都改变了。
安星晖会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我,对我说着最恶毒的话;安怜珊带头在学校里对我霸凌,扔掉我的课本和作业,在卫生间一下又一下扇我巴掌,放学后把我关在黑暗的材料室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却用对待施虐者的方式宣判我的死刑。
明明,我也好想要逃离这个无尽的深渊。
等母亲他们到达的时候,是两个年轻的警察接待了他们。警察相互看了一下,稍微年长的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
“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尸体,也尽力进行缝合,但还是缺少了一些,可能……”
向卓盯着警察,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可能什么?”
“可能已经被嫌疑人煮食。”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是母亲他们太过平静,平静到躺在那里的人似乎和他们毫不相关。在前去房间的路上,两名警察回头看了几次,似乎看出他们是真的冷淡。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灯,把我的尸体照得过于苍白。我不喜欢这样的灯光,我怕冷,所以喜欢的向来是那种偏暖色的灯光。
尸体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尤其是像我这般死了这么久。
我和他们一起看我的尸体,面目全非,身体浮肿。哦,我还注意到白布下的身体,原本属于左腿的地方现在是空的,要是他们看得再仔细一点,还会发现我两只手都不见了。
“据嫌疑人交代,在受害者还有气的时候,被嫌疑人关在了冷库中,隔几天会来割去某个器官或者肢体。”
“嫌疑人章长是万城本地人,在四年内犯下了五起恶性杀人案件。他在行凶前,会对受害者进行几个月的观察,以便确保自己所为不会被人发现。”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会直接将受害者掩埋。近期万城下大雨,冲出了埋在上山的其他受害者,我们才顺利找到嫌疑人。”
“至于为何要将受害者冻入冰库分食,而不是其他受害者一样立即掩埋。嫌疑人交代,是因为在凌虐受害者之后,发现受害者怀了身孕。”
这句话带来的震惊,远远比我死亡的消息更甚。
我看着立马反应过来的安星晖,有些报复性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张总是高高在上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想过无数次告知他这件事情的场景,却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场景下令他记忆深刻。
很可笑,对不对?
一年了,我的家人都没有发现我已经遇害,更可笑的是,我因为怀着身孕,被活活冻死在那个冰库里。
比这更可笑的,是我早已破烂不堪的人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从八岁那次拍全家福的第二天,母亲带着安星晖、安怜珊去商场,继父留下来照顾有些发烧的我。
从那刻起,我的房间开始充斥着令人发呕的烟味,我的床单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的身体开始从内而外地腐烂。
其实当时的我并不是很懂我正在经历什么,我只是知道继父打在我脸上的巴掌好疼,直到最后我没有力气去哭,他才撕去我的衣服。
等收拾好一切后,他揪住我的头发,一字一句地告诉我,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别人,那母亲也会被他这样对待,还会遭受比我更多、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
那天之后我发了高烧,他和母亲一起守在我的床边,我看着他一脸担忧的表情下,暗含警告的眼睛。我这场发烧用了一个星期才好,母亲在我病好后抱着继父哭,说幸好有他一起照顾我。
但我开始做噩梦。我的梦中都是各种凶恶、吃人的怪物。他们在身后追赶我,我逃不掉。他们用长长的触手抓住我,咬住我,将我四分五裂,然后吞噬。
我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我还会陷入和那天一样的痛苦。
幸好,那一年继父放过了我,让我有机会给自己疗伤,让我能告诉自己,我是可以活下去的。
家人在警察的带引下前往审讯室。
凶手说他有关于我遇害的细节,但是只肯给我家人说。询问过母亲的意思后,他们五人一同前往。
我看到凶手的脸,突然想起来为何我会觉得他如此熟悉。我见过他,很多很多次,在我从未注意过的地方。
他是和我一同坐电梯的楼上邻居,是给我送过水的师傅,是我打车时的司机。
我一字一字地讲给母亲听,你看,一个等着想杀害我的人,都比你们对我有耐心。
警察说凶手的作案动机很简单,他被妻子骗婚加出轨,又拿走了他全部的积蓄。于是他走向极端,在城市黑暗的角落中寻找和他妻子相似、独居、和家人发生争吵的女性。
警察说得没错,我出事那天我正好和安星晖在电话里吵架。他命令我回家,说我这辈子只能依附着他活着。与其在外面鬼混,还不如早早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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