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柔伊的小说叫做《顾以薇司徒澈》,本小说的作者是重逢后在男神的怀里撒个娇写的一本言情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只是在假期给自己找点乐子,为此顾以薇与朋友一起报名参加了“鬼校”游戏,没成想这一场游戏之旅,竟然发生了命案,她还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带进了警察局问话。原本她认为自己十分倒霉,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可当她看清楚,坐在对面问话的那个男人时,才发现峰回路转,对面的那个男人,是她放在心里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男神司徒澈,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重逢,没成想竟然在公安局偶遇了!...
顾以薇做贼心虚,肩膀一抖,手里的抹布顿时掉在地上。
她……她只是一个擦玻璃的群众啊,有什么好看的?
顾以薇捡起抹布,一抬头,迎上了司徒澈那双凌厉的双眸,心底立刻蹦出一种她要是不说出个四五六,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的感觉。
再加上柏万透着渴望的小眼神,顾以薇攥紧抹布,下巴一扬,心一横。
说就说!
虽然她知道的情况不多,但凭刚刚得知的信息,也能给柏万一个解答。
“我觉得可能是张母担心受到谴责吧。毕竟对我们的长辈来说,能否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也是衡量女人的标准。虽然我们并不会真的做出这种行为,但是在她心里却未必会这样认为。”
司徒澈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很好。”说完,他看向柏万,“明白了?”
“明白了!”柏万说着还不忘朝顾以薇竖起大拇指,但这手指还没归位呢,就被司徒澈的催促声赶跑了。
“干活去!”
司徒澈这声命令没点名道姓,让顾以薇以为她也被算作在内,赶紧攥着抹布就要开溜。
可她刚转身,就被点名了。
“薇薇,进来一下。”
顾以薇低着头,收着下巴走了进去。
在司徒澈办公桌前站稳,顾以薇两只手背到身后,纤细的手指反复搓着那块抹布。她满脑子都在纠结该怎么开口承认偷听案情这个错误。
这副模样像极了知道自己犯错,在忐忑不安地等待惩罚的学生。
司徒澈看着顾以薇这乖巧的模样,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难懂的复杂。有些话到了嘴边,到底是绕了一圈又咽回去,没有说出口。
“给你一天的时间和原来的同事做交接。”
“嗯?什么?”顾以薇满脑子还想着认错的事,猛然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后,立即道“不用……我的意思是用不了一天,档案科需要交接的东西没那么多,半天的时间足够了。”
“好,那明天午休过后,希望可以准时在办公室看到你。”
顾以薇深吸一口气,激动得两眼放光。
“所以……局长已经同意了?”
“嗯。”司徒澈合上桌面的文件夹,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桌面,另一只随意地垂在身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少有的漫不经心的气息。
可那双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顾以薇的双眸,却又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严肃和认真。
顾以薇被他看得脸颊悄悄升温,正想找个理由“逃走”,却听到司徒澈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简单地收拾完办公室,顾以薇就“被”下班了。因为司徒澈那句话的缘故,离开警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直到温暖的阳光重新将她笼罩,她心底才多了几分真实感。
她转过头,找到司徒澈办公室的窗户。
虽然知道他在忙,她看不到他,但她依然眺望了几秒,才面带微笑地离开。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司徒澈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他站在一块白板前,将和这次案件有牵扯的人员照片一一贴在白板上。
除了死者,一共有八张。
虽然顾以薇和乔雅已经解除嫌疑,但为了方便案情的梳理,照片还是被一并贴在了上面。贴好后,结合脑海中的人物信息,他交叉着双臂站在原地,开始思考。
片刻后,他坐到会议桌最近的那张椅子上,给柏万递了个眼色。
“去,说说你的想法。”
“是!”柏万捧着资料起身,走到白板前,从头开始将现有的线索逐一梳理。
“我们已知,经过案发现场并且脚底沾染上死者血迹的,一共有七人。”柏万拿出白板笔,边说边画,“这四位,是和死者一同进入鬼校的游戏参与者。
“他们会与死者组成小队一同进入游戏,也是根据现场报名的顺序而来。在这之前,他们与死者并不相识,生活中也没有任何交集,游戏开始后也始终是两人结伴同行,可以给彼此作证,且口供没有任何疑点或问题,可以排除嫌疑。
“而这三位,是鬼校的工作人员。其中,这位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柏万说着,在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下写上了名字——王璐。
“据她的口供,她之所以发现死者,是因为在换点的过程中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觉得不对劲,去查看时发现的。
“关于换点的问题我已经向鬼校的负责人求证过了,一位工作人员负责几间房,的确需要时常移动。而死者出事的位置也确实是王璐换点时的必经之处。
“而剩下这两位男工作人员,是因为在听到王璐的叫喊后,在她往外跑的时候遇到并且拦下了她。他们对王璐的描述不是很相信,又因为好奇,所以短暂地回到现场,但看了一眼就跑开了,鞋底这才沾上了血迹。
“从资料上来看,这三个人也和死者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也排除了嫌疑。”
说完,柏万在陈大勇的照片下,写下了陈大勇的名字。
“现在就剩下了唯一一个和死者起过冲突,但鞋底却没有血迹的人,死者的现男友——陈大勇。”
柏万越说眉头拧得越紧,说到“陈大勇”三个字的时候,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可是老大,你审这个陈大勇的时候我在隔壁看了全过程,真没感觉他在说谎。而且……”
话说一半,柏万忽然没了声,犹豫了一会,才换了种语气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我是陈大勇,要是想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在将她掐个半死后,再用刀子去割喉的,太麻烦了。
“毕竟割喉既麻烦又不好处理现场,血肯定会喷得到处都是,一身血的话就不好从现场逃离了。
“而且鬼校出口的监控我也看了,他进去前什么样,出来时还是什么样,他应该没有说谎,所以我觉得,这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司徒澈面无表情地摆了一下手,让柏万回来坐下,并肯定了柏万的结论。
“没错,凶手另有其人。”
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才暂时没有继续提审陈大勇。
语毕,司徒澈随手拿起一支烟,送到唇边,点燃,吸了一口,也给出了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
“从陈大勇在审问过程中的举动,可以看出他有边缘型人格的倾向,再加上口供,他符合边缘型人格在受到刺激之下的冲动杀人。
“但就像你刚刚所说的,既然能直接掐死,为什么选择更加麻烦的割喉?再者,既然是冲动之举,他没理由会事先准备好割喉的凶器。
“除此之外,如果要让自己不沾上血迹,他还需要准备好一套干净的并且和身上一样的衣物,或者是一件可以完全罩住自己类似雨衣的工具,和一双医用或塑胶手套,还有鞋套。
“但在进入游戏时,参与者都是没有携带额外工具,一套换洗的衣物或是上述的工具,很难在这个季节的着装中完美地贴身隐藏,除非是提前将这些东西放在鬼校内的某个角落。
“可是以陈大勇在最初询问中交代的情况来看,他是第一次去鬼校,和鬼校的工作人员也素不相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提前将杀人工具安置在合适的位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现场人员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被换掉的衣物和工具,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器。还有那个恰巧坏掉的监控录像,我也觉得不是一种巧合。
“所以这显然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与陈大勇的冲动杀人并不符,凶手的确另有其人。剩下的,还用我继续说吗?”
柏万越听越激动,听完了都差点儿狗腿地鼓掌了。
“老大我明白了!我这就按照你说的方向去查!”
司徒澈弹掉了烟灰,微微颔首。
“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得怎么样了?”
“除了路琳还没有联系上,其他的都已经列出来了。但是我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是问死者的事,都立马挂掉了,然后再打过去就关机了。地址我是查到了,但还没来得及上门去找。老大你也知道,咱们这案子是临时受命,人手……”
柏万的话还没说完,司徒澈已经熄灭了指尖的香烟,站了起来。
“拿上列表,现在就去。”
五分钟后,柏万跟着司徒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警局。
一路上,司徒澈一边开车,一边听柏万把查到的列表上的几个人的资料汇报了一遍。
可当司徒澈按照导航中的地址,在一个封闭式小区的大门外停下车后,眉心却再次拧了起来。
“你确定这是死者前男友陈杰凡所租住的小区?”
“是,没错。”
“门牌号是多少?”
“14号楼2-4-1。”
司徒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还真有故事。”
“老大,怎么了?”
司徒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教育”口吻,说道:“下次在出行动前,多看几遍死者和嫌疑人的资料。”说完,他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柏万愣了两秒,翻开怀里的一堆资料,找到死者和陈大勇的一看,傻眼了。
死者和陈大勇在本市的租住地址也在这个小区,而门牌号竟然是14号楼2-3-1,两人跟这位前男友就住上下楼。
柏万拍了拍额头,赶紧下车。
“老大,等等我!”
两个人出示了证件,顺利地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14号楼。
三个人路过一单元,刚要往二单元走,就看到一个高大却消瘦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紧张兮兮地往外走。
哪怕只是一个侧脸,司徒澈也一眼认出这个男人就是资料上的陈杰凡,于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而陈杰凡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感受到了司徒澈凌厉的视线,本能地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虽然司徒澈和柏万并没有穿警服,但依然让陈杰凡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果断撇下箱子,撒腿就跑!
见状,司徒澈拔腿就追,柏万也立刻跟了上去。
“站住!警察!”
可是让柏万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这紧张又激动的心刚刚提起来,“警察”这俩字也刚刚落地,就看到司徒澈轻轻松松地追上了陈杰凡,并干净利落地将陈杰凡制服在地。
这……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追犯人的时候不应该像电视剧或电影的那样,你追我赶的折腾半天吗?
不对,应该是司徒澈的爆发力太强了。刚才在起跑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司徒澈就已经跑出去好几米了。
这个老大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酷啊。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柏万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从司徒澈的手里接过陈杰凡,拿出手铐,将他和自己的手铐在了一起。
气喘吁吁的陈杰凡连呼吸都没调整好,就迫不及待地叫冤。
“警察同志,冤枉啊,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干的!”
“少啰唆,带走。”
另一边,顾以薇刚离开警局就拨通了乔雅的电话。两个姑娘约好见面地点,挂断电话,各自往那儿赶。
顾以薇比乔雅要近一些,到地方后,咖啡都喝了半杯乔雅才匆匆赶到。乔雅一屁股坐在顾以薇旁边的位置,也没客气,端起顾以薇剩下的半杯咖啡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放下杯子,二话不说就拉起顾以薇,带着顾以薇往通向商场的门走。
顾以薇被乔雅的风风火火闹得有点摸不到头脑。
“雅雅,就算你想买衣服也不用这么急吧?”
乔雅顿住脚步,回头,白了顾以薇一眼。
“顾以薇,你清醒一点。我买什么衣服?要追男神的又不是我,是给你买!”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从档案科调组了,要是碰到案子,没准周末都得加班,买了好看的衣服我也未必有时间穿。”
“调组了?和你男神一组?”
“嗯。”点头的时候,顾以薇都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乔雅一听,也乐了。
“喂,你这丫头可以啊。这以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再下点小功夫,日久生情是迟早的事!你说你结婚的时候,我该送你什么好呢?”
顾以薇:“……扯远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先把你眼睛里的那两颗桃心收回去再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顾以薇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纠正道:“我这哪里是桃心眼,明明是洞察真相的侦探之眼!”
“等等——你说什么?你把我叫来不是为了买衣服?”
顾以薇给乔雅丢去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拉着乔雅往相反的方向走。
乔雅捂着额头哀号:“老天爷啊,快救救这个一天天不想着穿衣打扮,光琢磨怎么破案的女人吧!”
顾以薇无视了乔雅的哀号,拉着她来到了位于商场一楼的另一家连锁咖啡厅,她刚进门,就一路走到点餐台。
“你好,请问昨天上午的时候,你有见过这个女孩吗?”说着,顾以薇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收银员盯着看了几秒,茫然地摇摇头。
“抱歉,昨天上午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你等一下。”话音落下,收银员叫住了另一位服务生,“张姐,你看看这张照片,昨天上午你有见过这个女孩吗?”
张姐放下手里的抹布,好奇地凑了过来,盯着顾以薇的手机看了几眼,表情有些犹豫。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顾以薇:“……”
“姑娘啊,不是姐不想帮你,而是现在的年轻女孩好多都长得差不多,那大眼睛尖下巴都跟一个爹妈生的似的。不信你在我们这多坐一会儿,就你照片上这种,这一天来来往往的不知道要见多少个,真的分不清呦。”
顾以薇想想也是,但这么轻易放弃不是她的性格。
她对着照片的角度,在咖啡厅迅速地环视了一圈,补充着追问道:“张姐,我要找的这个女孩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体型偏瘦,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坐在那个角落拍的。”
顾以薇说着指向她认为的位置,继续道:“她穿了一条蓝色的包臀连衣裙,头发是披散的波浪卷,很有可能是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一起,麻烦您再好好想一想。”
这些都是顾以薇昨天在鬼校见到死者时留下的初步印象。
张姐认真地回想了一会,猛地一拍额头。
“我想到了!昨天的确有个穿蓝裙子的姑娘来过这,不过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不是坐在那,是和一个小伙子一起从女洗手间出来。”
顾以薇的表情倏地怔住,这信息量可有点大啊。
“那您还记得那个小伙子长什么样子吗?”
“样子不记得了,就记着身高和那个姑娘差不了太多,有一头黄毛,挺招摇的。”
顾以薇和乔雅意味深长地交换了眼神——她们昨天看到的那个现男友,并不是黄头发,身高也没有描述得这么矮。
“你们洗手间门口附近的监控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一听到要看监控,前台的收银员立刻犹豫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这个是没办法给客人看的。”
顾以薇刚要自报家门,却想到自己还没有警官证。之前在档案室,就只有工作证,而现在只是口头上调到了三队,材料还没报上去,证件也还没下来。
真尴尬。
“我是警察,但忘记带证件了。这样,等一下我让我同事带着证件过来,昨天的监控麻烦你们一定要保存好,谢谢。”
说完,顾以薇就拉着乔雅离开了咖啡厅。
刚离开咖啡厅的视线范围,憋了半天的乔雅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我说顾以薇同学,敢情你约我出来真是陪你破案来了。”
“不能说是破案,我这最多算是帮忙而已。”
顾以薇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乔雅的肩膀,继续解释道:“毕竟除了疯子之外,在任何一个谋杀案的背后,肯定都有一段这样或那样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就是通往真相的另一条路。”
乔雅瞥了顾以薇一眼。
“行吧,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顾以薇没回答,拿出手机,犹豫几秒,怕耽误司徒澈工作,还是选择了发短信。
顾以薇:有时间吗?聊几句,和案子有关。
几乎是信息刚发过去,司徒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顾以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赶紧接听。
“司徒哥。”
“嗯,怎么了?”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不该问得太详细,所以我只问一句,案子现在有头绪了吗?如果没有,我这里有一个新线索。”
话音刚落,听筒中就传出了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才是司徒澈那一贯清冷得让人分不出情绪的声音。
“说来听听。”
顾以薇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咖啡厅里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司徒澈。
司徒澈静默几秒,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得到死者照片的?”
顾以薇一怔,连忙自证清白:“绝对是正规合法渠道!微博而已!”
顾以薇生怕司徒澈不相信,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继续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和朋友逛街的,恰巧路过,就进去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司徒澈没有立刻回答,但顾以薇却听到了他起身往外走的声音。
她心中的小人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司徒澈那低音炮一般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沉沉作响:“等我。”
“今年的季节好像错乱了。”乔雅盯着站在原地傻笑的顾以薇,一脸认真地说道。
顾以薇回过神,一时没明白乔雅的意思:“嗯?什么错乱了?”
“季节呀。”乔雅挽住了顾以薇的手臂,“现在明明是初秋,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春天的气息呢?”
顾以薇:“……”
“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潮湿……”
“去你的!”顾以薇怼了乔雅一下,也打断了她的话。
乔雅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怎么?你这满眼桃心还不让人说了?知道的你这是汇报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等人约会呢。”
顾以薇:“……”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公费恋爱的感觉?”
“乔——雅!”
顾以薇又羞又恼地把乔雅推进了不远处的冷饮店。
她本来没怎么紧张,但被乔雅这么一说,心里这头小鹿却顿时不安分了,闹得她只想吃点冷饮冷静一下。
顾以薇推着乔雅的肩膀来到点餐台。“少啰嗦,吃,今天我请。”
点完餐,两个姑娘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以薇吃得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往商场入口的位置瞄,寻找司徒澈的身影,所以这圣代被她磨磨蹭蹭地刚吃了一半,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顾以薇“蹭”地起身,留下一句“在这等我”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冷饮店。
乔雅心隔着玻璃,看着不远处那抹迅速靠近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笑意悄无声息地爬回到嘴角。
俊男美女,还挺配的嘛。
顾以薇一路小跑到司徒澈的身边,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人。
“司徒哥!”
司徒澈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到顾以薇跑得脸颊微红的样子,眉心微蹙。
“你体测的成绩是真实的吗?”
“……什么?体测?”顾以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头晕。
司徒澈稍稍弯下腰,视线缓缓下落至顾以薇的脸颊上。
一时间,专属于男性的气息在顾以薇鼻间放大,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灼热感,她顿时心跳加快,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更红了。
顾以薇不敢和他对视,低垂着眼眸,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后,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吞了口口水。
他怎么突然靠这么近?
难道是……他也在注视着她?
可这小鹿乱撞的感觉还没持续几秒,顾以薇脑海中的粉红泡泡也没来得及扩散,就被一句不解风情的话给打回原形。
“跑这么几步就会脸红,体测还能合格,我真该找当初让你过体测的考官好好聊一聊。”
顾以薇:“……”她脸红是因为运动量不足吗?
是吗?是吗!
顾以薇果断后退半步,佯装生气地瞪了司徒澈一眼,开口道:“报告司徒队长,我体能好着呢!在学校的时候,女子八百米我跑了第一名。至于脸红……那是因为太热了!”
司徒澈盯着顾以薇看了几秒,挑了挑眉,到底是没有戳破她拙劣的谎言。
“带我去你说的那家咖啡厅。”
顾以薇赶紧转身带路,背对着司徒澈时,悄悄地松了口气。却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同时,司徒澈那微绷的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咖啡店,司徒澈第一时间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三队的队长司徒澈,现在有一个案子需要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们可以配合。”
证实了警察身份,咖啡店的人也十分配合。
顾以薇和店员去拷贝监控记录,司徒澈向店里的张姐更加细致地了解了一下情况。
离开咖啡厅,顾以薇将U盘递还给司徒澈。
“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加班了。”
“等一下。”司徒澈眉心微蹙,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你从哪里得到的死者照片?”
“这个……我只是对当代年轻人喜欢的社交工具和心态略有研究,碰运气找了一下,结果真的找到了。”
司徒澈:“说人话。”
“我在鬼校见到死者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发布微博的界面,就感觉她应该是那种比较喜欢在社交平台晒各种日常的女生,就按定位的时间和地点在微博上搜了一下,恰巧就看到她在那家咖啡厅的自拍照了。”
司徒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漆黑的眼眸中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
“看来你对我给你放了半天假的安排并不满意。”
“没有没有!”顾以薇连忙摇头否定,“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下不为例。”
“好!没问题,我……”话说一半,顾以薇忽然收了声,都答完了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司徒澈的视线跃过顾以薇,落在了冷饮店里的乔雅的身上。
“去吧,你朋友已经等急了。”
顾以薇也顺着司徒澈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乔雅尴尬地将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同时低下头的一幕。
就算不用猜她都知道,乔雅刚刚的眼神一定是闪烁着八卦之光的那种。
“好,那我先走了,司徒哥再见。”
“明早别迟到。”
“是!”
目送着司徒澈的背影消失,顾以薇顿时长出一口气,刚走回冷饮店坐下,乔雅就一脸激动地握住了她搭在桌面上的手。
“什么时候结婚?婚礼在哪办?蜜月去哪儿度?孩子要几个?”
“……乔雅同学你醒醒。”顾以薇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在乔雅面前晃了晃,“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想那么远了。再让你看一会,是不是连我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乔雅:“行,这点事包在我身上!”
顾以薇:“……乔,雅!”
乔雅:“哎哟,在我这你还矜持什么啊。我跟你说,就从你转身进咖啡厅,你男神在你身后冲你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变成你们两个的cp粉了!我……”
“等会儿,你说什么?”顾以薇一怔,打断了乔雅的话,“你说他……冲着我的背影笑了?”
乔雅骄傲地扬起下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相信我这双充满智慧的眼睛!”
说完,她又对着顾以薇狂眨眼。
顾以薇无视了乔雅的皮,白了乔雅一眼,毫不留情地道:“你这样频繁眨眼只会造成眼疲劳,时间长了,就要挥着翅膀离你远去了。”
乔雅被噎得嘴角一抽:“行吧,我不说了。案子问完了吧?走,买衣服去。”
和顾以薇离开冷饮店,乔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和顾以薇认识这么长时间,比谁都知道顾以薇平时其实是一个话挺多的姑娘。
但每次只要提到和司徒澈有关的话题,顾以薇的发言量就会骤减,而眼中的喜欢却会暴增。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爱情?
乔雅耸了耸眉,暂收了杂乱的思绪,拉起顾以薇投入到逛街“改造”的这项伟大事业中。整个下午,顾以薇就是在乔雅一句又一句的“教育”中度过的。
“顾以薇,古人都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你可是要拿下男神的人,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你说你整天穿得那么随意,简直是暴戾天物,浪费了这张小脸。”
“你要是不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拿什么吸引男神?”
“别跟我谈什么肤浅,说什么心灵美,我跟你讲,要想让人家有兴趣了解你的心灵,容貌吸引是第一步。说的都好听,可是你见过谁对一只心灵美的母猪一见钟情了?”
顾以薇被说得无言以对,就只能乖乖地拎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反复出入试衣间,甚至哪怕她已经累到瘫坐到商场的椅子上,也被乔雅生拉硬拽到了下一家。
最后,等她大包小包地离开商场时,颇有种逃难的架势。
回到家,一进门,顾妈妈就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
趁着顾以薇换鞋的时间,她的视线已经迅速地扫过好几个购物袋了。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顾以薇说得直瞪眼。
“宝贝,这是要恋爱了?哪里的小伙子?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给你把把关?”
“……妈!你瞎说什么呢!”顾以薇气鼓鼓地看了顾妈妈一眼,“商场挥泪大甩卖,还不许我多买几件了?”说完,她拎起东西就往房间走。
顾妈妈看了自家姑娘这反应,更乐了,调侃道:“大甩卖就大甩卖,你脸红什么?”
顾以薇:“热的!”
与此同时,在警察局里,司徒澈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从咖啡厅拷回来的监控录像。
刚看到一半,柏万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老大,之前说的那个路琳联系上了藤,现在正在往这里赶,大约半个小时就能到。”
司徒澈淡淡地看了柏万一眼。
“知道了,等她到了你直接把她带到会客室。”
“是!不过老大,那个陈杰凡咱们什么时候审啊?”
“不急,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求证。”
“明白!”
半个小时后,柏万准时出现在司徒澈的办公室门外。
“老大,路琳到了。”
司徒澈暂停了视频,起身,和柏万一起来到会客室。门一开,司徒澈从进门到坐下,从路琳的脸上看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诧异。
“路小姐你好,我是刑侦三队的队长司徒澈,现在有一起凶杀案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可以配合。”
路琳皱起眉头,答非所问。
“张橙橙她……真的死了?”
司徒澈微微颔首,哪怕没有从路琳的脸上看出一点悲伤,依旧客套地给了一句安抚:“抱歉,请节哀。”
路琳用力地眨了几下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愣怔了几秒,再次坐下。几秒后,她反常地笑了。
“活该!贱人自有天收,她就是活该!”
看到路琳与预料中截然不同的反应,司徒澈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但柏万却有点坐不住了,赶紧追问道:“路小姐,根据了解,张橙橙在生前和你的关系还不错。好朋友死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呵,她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路琳满脸嘲讽道,“回头等她下葬了,我说什么都要去她坟前放挂鞭,好好地庆祝一下。”
司徒澈:“路小姐,逝者已逝,不管你和张橙橙之前有什么恩怨,希望你都可以暂时放下,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这也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话说到这,路琳也不得不暂时收起个人情绪,拽了拽自己的衣角,看向司徒澈。
“行,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司徒澈扫了柏万一眼,见他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才开口。
“路小姐,你和张橙橙是高中同学?”
路琳:“是的。”
“那你们之间真实的关系是怎样的?张橙橙的父亲又为何会误以为你和张橙橙的关系很不错?”
路琳静默了几秒,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些自嘲的苦笑,再次开口道。
“在老家上高中的时候,我和她的关系的确不错,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考来同一座城市,但到了这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
“从前,她学习很认真刻苦,可是后来,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翘课、谈恋爱,去夜店。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名牌,奢侈品,生怕别人看不起她是小地方来的,拼了命地和别人攀比。
“可她家里的条件供不起她那种虚荣的生活,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家上。她……她……”
路琳越说越激动,搭在桌上的两只手紧攥成拳。
司徒澈给柏万递了个眼神,柏万心领神会地去给路琳倒了杯水。
路琳握着水杯,轻声道了谢,稍稍平复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她说她心情不好,来找我喝酒,结果趁我洗澡的时候,拿着我的电话给我妈打了过去,谎称我被车撞了,急需钱救命。
“我奶奶和我爸妈生活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急得心脏病发,差一点人都没了,直到现在身体都还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可她呢?在收到我妈的转账后,关掉我的手机,把我灌醉,大半夜的一个人拿着钱跑了。
“呵呵,二位警察叔叔,你们说,这是好朋友——不,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虽然司徒澈也觉得张橙橙的做法的确过分了,但身份使然,他并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任何带有个人情绪色彩的评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从你家里骗走了多少钱?”
路琳:“大约一年前,她一共骗了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柏万敲击键盘的力气都比刚刚大了不少。
司徒澈:“报警了吗?”
“没有。”
路琳的话音刚落,柏万就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没有报警?”
路琳看了柏万一眼,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平复一下心情,开口道:“是她爸妈找到了我爸妈,求她们无论如何都不要报警。钱,他们会还。”
司徒澈随手在纸上记下了这个矛盾点,继续询问。
“你和张橙橙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路琳攥着水杯的手指忽然加力,但很快又再次松开,开口道:“三个月以前。我到她学校找她还钱,她装糊涂耍无赖,还叫她朋友一起把我赶了出来。后来我妈怕我有危险,就不让我管这事了,我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司徒澈:“她的那些朋友,你认识吗?”
路琳:“不认识。”
司徒澈:“当时她男朋友也在场吗?”
“男朋友?呵呵。”路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当然在。”
司徒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对这个人又有多少了解?”
路琳:“我就知道他叫陈大勇,是一个冤大头,花钱养着她、供着她。”
司徒澈:“那你认识陈杰凡吗?”
路琳的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躲闪,移开视线,盯着桌面上的水杯。
“不认识。”
司徒澈眉峰轻挑,再次记下了这反常的一处,换了个角度继续追问道:“上周六,也就是前天的上午,你在哪儿?”
路琳:“周六上午我有二专课,八点半开始,我提前十分钟,也就是八点二十到的教室。课是两节连上的,间休十分钟,一直上到十点二十,我就和同学一起去图书馆了。”
“好,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感谢你的配合。还有,近期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手机保持畅通,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还会随时联系你。”
路琳起身,摆了摆手:“我懂,这是义务。那我就先走了,警察叔叔再见。”
路琳一离开,没了外人,柏万第一时间跑来认错。
“老大,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冲动。你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会控制的!”
柏万拍着胸脯说得信誓旦旦,可司徒澈只是抬了抬眼皮,没看他,更没接他的话。
柏万这就有点着急了。工作第二天就惹怒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老大,你就信我一次吧。我保证,以后绝对说到做到!”
司徒澈这才放下手里的记录,转头看他。
“我信不信,你保不保证,都不重要。我不是你学校里的老师,不会在意这些毫无意义的过程。”
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冲动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但是……
“不要以为进了三队就可以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我只给你这一个案子的时间适应,如果下一个案子我还看不到你的进步,那抱歉,到时你只能回到你的原岗位了。”
“老大……”
“给张橙橙的父亲打电话,询问那十万块钱的事。”
“是!”
柏万虽然有些心怀忐忑,但还是第一时间服从命令,找号码打电话去了。
司徒澈将柏万的记录打印了两份,拿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柏万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老大,我问过了,大约一年前,张橙橙的确从路琳的家里骗了十万块钱,至今为止,张橙橙的父母也只是归还了五千而已。”
“张父还说,三个月前,路琳还找人堵过张橙橙,威胁她要是再不还钱就把她抓去卖身还债。”
柏万一屁股坐到司徒澈对面的椅子上,小声地嘟囔道:“这个张父不是忽悠我们玩吗?明知道路琳和她女儿是这种关系,还告诉我们关系好。”
但自顾自地说完,司徒澈刚刚给他定下期限的那些话就在脑海中响起,于是又立刻自行分析起来:“可是我刚才和张父单独交谈的时候,我觉得他并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说谎骗警察的人,难道是另有苦衷?”
司徒澈放下手里的文件,开口纠正:“他不过是性格偏于胆小谨慎而已。女儿在遭受了债主的威胁后,惨遭杀害,他一定会怀疑这件事和债主脱离不了干系。可手里又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就只好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那个方向,等我们来发现。”
柏万猛地一拍额头,一脸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司徒澈扫了柏万一眼,将没标注的那份询问记录丢到他面前。
“说说,疑点在哪?”
柏万大致扫了一遍,视线落在了路琳交代自己和张橙橙最后一次见面的那段。
“老大,这路琳说三个月之前是张橙橙欺负了她,可张橙橙的父亲说是路琳威胁了张橙橙,会不会是路琳说了谎?又或者是她没有如实交代?”
司徒澈摇摇头:“这二者并不冲突,路琳在讲述这一段经历时,并没有说谎的迹象,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这份记录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那在哪儿?”柏万困惑地挠挠头,说道,“老大,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这是锻炼你的机会。”司徒澈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合上文件,“好了,你先下班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一早你先到商场,把案发当日从商场开业一直到我们出警后一小时之内的监控全部拷回来。”
“还有鬼校附近的几家商户的独立监控,重点放在店内可以观察到鬼校门口的那几家。”
一听到要看这么多监控,柏万就有种自己的眼睛快要不保的感觉。
可破案需要证据,证据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既然选择了这行,寻找证据就是他得必备的技能了。
“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