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出色的言情故事,《侯门主母谋生记》的情节细腻不俗套,主线明显,人物活灵活现,真的很值得。主角是宋棠周世廷,小说描述的是:我断定是周世廷的问题,很想劝他去看看太医。然而这种事,伤及他尊严,恐怕会惹恼他。京城一夜间降温,周世廷正好休沐,他带……
嫁入侯府三个月后,周世廷几乎歇在我房里。
婵婵那边,他偶然去看看,已经不在她房里过夜了;玥娘那边,从前怎样,如今还怎样。
我仍是无孕。
我身体好,癸水每个月都准,断没道理不能怀孕。
我断定是周世廷的问题,很想劝他去看看太医。
然而这种事,伤及他尊严,恐怕会惹恼他。
京城一夜间降温,周世廷正好休沐,他带着我去泡温泉。
池水氤氲,他让我坐在他怀里,低声问我:「可会骑马?」
我咬唇不回答他。在这方面,我永远不如婵婵知情识趣。
他起身去拿了酒。
他喝一口,喂我一口。
我与他都半醉了,就胡闹得很厉害。
后来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我肩头,又被温泉水化开。那水波荡漾,一层层地扩散出去;从温柔转为激荡,恨不能把池壁都撞碎。
我迷迷糊糊一直很累。
脑海里想的,是他这个人似乎很齐全,也很凶猛,怎么就无法生育?
他要是一直这样,我去哪里弄个孩子?
周家三代单传,周世廷没有三服内的侄儿,生不出来就得过继,我去过继谁?
后来我睡着了。
醒来时,推开窗棂,窗外的温泉池水还在散发丝丝缕缕的热气;下了一夜暴雪,四周白皑皑。
周世廷在身后搂着我。
他低声嘟囔:「棠儿,再睡一会儿,昨晚累死我了。」
我脑子里空了一瞬。
山林很安静,白雪把过往任何痕迹都遮掩住了。不管是庭院内外,都只有我与他。
这趟回去,玥娘表情更加焦躁;而婵婵哭得眼睛通红。
周世廷这晚去了婵婵那里。
我突然从素净纯洁的温泉山庄,回到了现实。
现实的侯府里,有一大群人,不单单是我和周世廷。
下雪后,朝廷事务繁忙,周世廷一连半个月没空回家。
我的月事第一次推迟了两天。
周世廷终于忙完了回家,先到正院沐浴更衣。
晚间上床,他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时,我抵住了他:「侯爷,您今晚去婵婵那里,行吗?」
他微愣。
原本含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月事迟了两日。」我如实告诉他,「一向不迟的。」
周世廷是个敏锐的人,他猛然坐起来,阴沉的脸转怒为喜:「真的?」
「还不知道……」
「请太医来诊脉!」他说着就要下床。
我拉住了他:「不急,侯爷,这才开始呢,万一……」
周世廷:「你感觉如何?」
说实在话,我毫无感觉。
可我不好扫兴,只得道:「有点闷。」
我与他耐心等了半个月。
我很焦急。
周世廷比我还要急,每晚住在这里,修身养性,只和我闲聊琐事。
我的月信一直不来,十有八九怀上了。
真意外。
半个月后,太医诊脉,我有喜了。
我一颗心落地。
嫁入侯府几个月,这第一个台阶,终于顺利攀了上来。
我在想为何在府里一直怀不上,去趟温泉山庄却有了。大概是,在府上的同房,我每次都很紧绷、很受罪。
我体会不到一点快乐。
温泉山庄那晚却不一样,导致我早起时都有点恍惚。
恍惚以为,白雪皑皑的天地间只有我和他。
但我们一回来,婵婵就霸占了他,我又瞬间清醒透了。
我有孕后,真正欢喜的有我、周世廷和老夫人。
老夫人的态度大改,她对我真诚了几分。
婵婵却发了疯。
她向我请安的时候,盯着我的肚子,眼神凶狠。
我身边的人被她吓到了。
我的陪房丫鬟和管事妈妈都建议:「夫人,不准她再踏进正院。」
「她是侯爷的爱妾,每日来给我请安,这是她的礼数。不让她来,反而成了我的错。」我说。
大丫鬟急了:「性命要紧,她擅武艺的。您尚未出阁时,她就敢去国公府门口挑衅。」
我想了想:「去库房,把咱们陪嫁准备的东西搬进来。」
乳娘和大丫鬟知道我说什么。
她们点头,立马去办。
又下雪了,周世廷下朝后回府,拎了新鲜的吃食给我。
「……这是酸汤面,趁热吃。」雪花落在他鬓角,他像个毛头小子般,喜气洋洋。
我道谢,还是没胃口。
婵婵派了丫鬟,来请了周世廷两次。周世廷叫丫鬟回去,说他今晚没空过去,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翌日,婵婵穿上了一件火红色的风氅,里面是劲装结束的骑马装,也是艳红色。
遍地皓雪,她如雪中红梅,艳丽无方。
玥娘冒雪也来请安,见状愣了愣。
我院子里多了一架秋千,落满了雪。
婵婵进了屋子,笑盈盈看向我:「宋棠,你可知我流产了两次,再不能生育?」
满屋子里敛声屏气。
「大胆。」我静静笑着,「婵婵,你进京小半年,也该知道规矩了。这样大呼小叫,你可是想去跪祠堂?」
婵婵大笑起来:「将军说,他不喜孩儿。他与我,恩爱多年,将来相互扶持到老。可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将军一颗心就全落在你身上。
他岂会不喜孩儿?
「宋棠,将军只休养一年,会再次离京。」婵婵大笑起来,笑着又哭,「你说,他还会跟我走吗?」
她说着话,突然抽出长鞭。
众人吓得不轻。
婵婵武艺好,一根长鞭虎虎生风,外面的护院都未必挡得住她,更何况内院这些丫鬟婆子?
我的大丫鬟、乳娘全部护着我,挨了鞭子,见了血痕。
我极力往外逃。
我狼狈中,差点摔一跤,婵婵大笑起来。
「你这种庸俗无能的世家女,凭什么给将军生儿育女?他不会留在京城的,他会跟我走!」婵婵朝我奔过来。
我原本手忙脚乱,一出房门立马站稳了。
秋千架的雪落尽,一张长弓,重三十斤,对准了婵婵。
我站在雪地里,静静看着她:「放肆!放下鞭子跪下,我饶你不死!」
婵婵不屑:「你有什么本事……」
嗖的一声。
长箭划破雪空,将婵婵的肩头贯穿,她整个人被牢牢钉在正房的柱子上。
她想要挣脱,无奈箭入柱子过半,将她困住。
她大喊大叫。
护院们冲进来,围住了她。
老夫人也冒雪来了,见状气得发疯。
周世廷被家丁叫回来。
婵婵的血,流淌在雪上,一片暗红。
她精神错乱,紧紧盯着每个人。
周世廷力气极大,竟是单手将长箭从柱子里拔了出来。
婵婵疼得哀号。
他将她抱了出去。
我婆母在身后喊:「站住!你要纵容她胡闹到几时?你看看这满屋子的人,个个脸上、身上的鞭痕,你再看看你的嫡妻!」
周世廷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回头,抱着婵婵离开了。
我被搀扶进了屋子,收拾满地狼藉。
婵婵这天下午被送走了。
周世廷说,送她回边疆去了。可她的伤势太重,天气又冷,根本不适合现在出行。
如果留她养伤半年,明年开春再走不迟。
周世廷却执意这时候让她走了。
婵婵死在了半路上。
我亲手烧了那支长弓。它的作用结束了,我希望余生内宅都不需要用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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