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春夏夜寒生小说阅读 兰春夏夜寒生小说你的情深,我的毒药

言情 2021-09-14 09:13:18 主角:兰春夏夜寒生 作者:妖四

你的情深,我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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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深,我的毒药》 小说介绍

经典小说《你的情深,我的毒药》是妖四最新写的一本言情风格的小说,主角兰春夏夜寒生,书中主要讲述了:兰春夏死了,穿着婚纱开车从山顶冲下,车毁人亡。夜寒生以为自己最恨的兰春夏死了,他应该解恨,可当亲眼看到这个给他戴绿帽的妻子成了一滩肉泥时,他突然感到心像是被摘掉了。“夜先生,你太太已经怀孕三个月……”“夜先生,你太太有个弟弟,才三岁,她生前是她在抚养,现在她的大哥出来争夺抚养权,您看?”“夜先生,你太太的弟弟,和你的DNA……吻合。”...

《你的情深,我的毒药》 作品相关 免费试读

第1章被捉在床

凛冬清晨,风刮着地面,掀起雪沙飞旋。

一辆婚车孤零零的开在路上,开车的女人穿着华美婚纱驶向雁山,顺着盘山公路而上,最后从山顶冲下去,车毁人亡。

当搜救队找到车辆残骸时,女人已经五脏碎裂,成了肉泥。

死者,兰春夏。

两个月前因为出轨风波闹得满城风雨。

那时,海城只要有夜寒生的地方,都能见到兰春夏的影子,她像个流浪狗一般跟在丈夫身后求原谅,却屡屡被羞辱,日渐消瘦,形同枯槁。

当时的她,成了全海城的笑话。

最终,她选择了结束这段耻辱却无法辩白的生命。

“夜先生,你太太已经怀孕三个月……”

“夜先生,你太太有个弟弟,才三岁,她生前是她在抚养,现在她的大哥出来争夺抚养权,您看?”

“夜先生,你太太的弟弟,和你的DNA……吻合。”

……

两个月前。

兰春夏的身体被碾压过一般,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身旁躺着的男人竟然是魏子谦!

“怎么是你!”她惊恐的问。

突然,“滴”一声响,酒店房门被人从外面刷开,一个高大男人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夜寒生看似轻松的站在床前,但他面额上崩起耸跳着的青筋暴露了他的耻辱和愤怒。

兰春夏脑袋里一个个的雷不断炸着,她想要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然后确定什么也没有发生。

“寒生,你相信我,昨天我什么也没有……”

夜寒生鼻腔里“哼”了一声,本想轻视不去在意,可那一声出来,像琴弦出音后的余颤,他无法掩饰,只能不再掩饰。

他咬紧了后槽牙,才勉强压住了快要冲出胸腔的杀意,眼眸半眯,将眼前的兰春夏压进自己的瞳仁,撕碎。

“相信你什么?你这副样子告诉我,你和你的前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兰春夏也不管光着的身体有多尴尬,她迅速穿上衣服,跑到床前拉起夜寒生的手解释的时候,眼泪簌簌而落。

“寒生,昨天晚上是兰秋儿约我的,她说跟我商量父亲遗产的分配问题,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一个兰家的身份,我想要的,虽然我是私生女,虽然我嘴上说我不在乎,可是我想要的。

所以我去了,可我到了茶楼进了包间,兰秋儿让我关门,我刚关门就被电晕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夜寒生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兰春夏骗了。

他不想看见兰春夏的眼泪,一抬眼,便见魏子谦的眼中笃定和得意的精光。

心里烧得滚烫的岩浆瞬间迸发!

他扔开兰春夏的手,朝着魏子谦走过去,迅捷有力的几拳打下。

兰春夏根本没见过像是野兽一般的夜寒生,他杀红了眼,但无论他怎么殴打魏子谦,始终用被子盖着魏子谦裸露的身体。

魏子谦的身体宣示着夜寒生的耻辱。

“你有没有碰她!有没有!有没有!”夜寒生声情激愤,一双毒眸氤了红色。

魏子谦被打得满嘴喷血,嘴角却始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我爱她,碰了,她本来就是我的,嫁给你不过是当时她的权宜之计,她本来就是利用你的权势让她有个依靠。现在,她有我了,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不是这样的!”兰春夏惊悸的喊道。她不知道魏子谦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决不能让夜寒生误会。

她匆忙拉住夜寒生的胳膊:“寒生,你听我说……”

“滚开!”夜寒生一把甩开兰春夏的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

兰春夏触不及防,一头撞在床架上。额头湿淋淋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鲜血。她努力睁着眼睛,房间里哪里还有夜寒生的影子。

第2章离婚吧

一周过去了。

兰春夏像是被夜寒生隔绝了一样。她见不着他。打他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她不死心的给他发短信,却永远等不到他的回复。

明明上周夜寒生还提及可以补办婚礼。一个美丽的梦马上就要变成现实,却被眼前更残忍的现实一锤子击得粉碎。

兰春夏自己做了婚礼的电子海报。她想到发邮件的方式,希望夜寒生能看到。

开始一天一封,后来一天十封。

兰春夏猜想,他若是烦了厌恶了也好,可以回一个电话骂她。

骂骂她也好,她太想他,想听见他的声音。

她想他,想见到他。

她在他公司外守了两天两夜,终于见到他。

“寒生,我们谈谈吧。”

“离婚协议签字了?”夜寒生一句话刺向兰春夏,吝于多看她一秒。

兰春夏摇头,她怯怯揪着夜寒生的袖口:“寒生,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你相信我,我和魏子谦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知道的,当初我父亲死后他宣布跟我退婚,我怎么可能去招惹他?”

“你以为我关心你为什么去招惹他?”夜寒生本想轻飘飘说出来,甚至要将所有的不屑都用在兰春夏的身上,因为只有不屑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武器。

可他忍不了,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结实的手臂里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一抬步就把兰春夏推到了电梯门上!

“你一个私生女,本来就下贱,人太下贱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去招惹别的野男人?”

他眸海里有滔天的愤怒,这一刻全都爆发了,结婚这一年,他对她没有爱情,至少做到了表面的尊重。

在海城,曾经人人议论的私生女摇身一变成了夜太太,一时间风光无两。

谁敢再说一句兰春夏是私生女?

怕是都巴结着。

此时,他好看且绅士的面具被撕开,露出狰狞,那些可以将眼前女人心诛肉割的词语,他毫不吝啬的倒给了她。

可他心里没有丝毫快意,他眼睛里血丝迅速上爬,情绪愈发癫狂,“你还敢来找我?是不是我打断你野男人一条腿还不够,你还想我给你们来个合葬?”

兰春夏方才是被攫住了下巴,此刻却已经被扼住了咽喉。

她的手指细白,抠不开她骨节分明的手掌,“寒,寒生……”

当夜寒生把兰春夏甩在地上的时候,电梯门已经达到楼层,再次打开,“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睛后,还想脏了我的地盘。”

夜寒生头也没回,跨步出去,刚刚掐过兰春夏脖子的手掌被密密麻麻的钢针叮咬,痛得他握紧了拳头。

兰春夏成了海城人的笑话,无论夜寒生走到哪儿,她都跟着,跟他说一句,“寒生,你原谅我吧,我只有你,我不能离婚的。”

每每这种时候,兰秋儿就会挽着夜寒生的手臂,亲昵的皱着淡淡的眉,“寒生,你就原谅我妹妹吧,别再责怪她了,女人,总是对自己第一任男友难以忘怀,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样,我能理解她的……”

多么大度有量。

兰春夏忍着兰秋儿,她想过,在外面她一定要给夜寒生面子的,闹起来不好看。

可是一个月后,她跟踪夜寒生去了兰家参加晚宴,突然在晚宴上呕吐起来,兰秋儿惊叫:“妹妹!你不会是怀孕了吧?你是不是怀了魏子谦的孩子?你们那种关系也就算了,事后也不知道吃个避孕药吗?你让寒生的脸往哪儿搁?”

第3章怀孕了

一场晚宴,议论声四起,越传越难听。

此时的兰春夏脑子里一片空白,面对义正言辞的兰秋儿,她握紧拳头,“兰秋儿,我警告你,你不要乱说!”

“妹妹,你该不会是像小时候一样,我说什么实话你就要动手打我吧?”

兰春夏咬牙切齿,她的手臂却被人凌空一撰,拖着就走出了宴会厅。

隆冬的夜,室内温暖如春,室外呵气成冰。

男士的礼服便是西装,对于经常锻炼的男人来说,并不觉得寒冷。

可兰春夏穿着红色的礼服,露背露肩,风雪舔舐着她的皮肤,冷得她直打哆嗦。

兰春夏被扔进车里,她不敢去看夜寒生的眼睛,他每一次粗粝沉重的呼吸都是正在捕食猎物的猛兽。

车门“砰”的关上,兰春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可是她不知道会那么疼。

夜寒生不知道车子开去哪里,他一言不发,满身寒气,到了私立医院他便把兰春夏拉下车,一路拖拽进急诊,查妊娠。

兰春夏瑟瑟发抖,她看着夜寒生摇头,“寒生,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和你之前那次也是安全期的,我不可能会怀孕的,我不可能会怀孕的。”

可是结果是,妊娠。

兰春夏看着单子,一遍遍的确认,她以为自己瞎了才会看错,便把单子放在地上,自己也蹲在地上,用手指一遍遍搓着上面的字迹,直到搓了一个洞。

她哭了,哭得不能自己。

她这才知道自己一直自欺欺人,她骗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所以坚决不吃事后药,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夜寒生看着地上蹲着的女人,他就想看看她还能怎么演戏,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来嘲笑她的无耻。

可他等不了,心里不断窜高的火苗,七窍都成了风口,一吸气就灌了风,让五脏里的火苗烧得更旺,他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他拎起兰春夏,再次拖出医院扔上车,这次,他把车子开上了雁山。

山顶上,雪虐风饕。

夜寒生逼着兰春夏站在观景台上,观景台上的灯光幽暗,却能照出他神情凶狞可怖。

因为咬紧的后槽牙,他的面廓更加分明,“兰春夏!我现在就应该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让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夜寒生此刻的理智已经被攻陷,他不能理解自己不爱这个女人,为何要被她的出轨激得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了?

他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尖刻,恶毒。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痛恨这样的兰春夏!

就在光景台的围栏上,他掀开她的裙子,不顾她的哭喊,强行要了她。

“怎么?想怀孕?让别的男人在你身体里乱来!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让你体验个够!”

兰春夏不哭了,也不喊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冷,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任野兽疯狂的撕咬自己。

冬天夜里的海城,真的很美,景观灯把整个城市装点得温婉,看得见冰湖,看得见亭台,看得见小桥,还看得见万家灯火。

只是万家灯火,再也没有她的家……

第4章流产

清湖园,是兰春夏和夜寒生的婚房,出轨风波后夜寒生便搬回了曾经婚前的住处。

她不愿意搬走,不搬走,就感觉还有一个家。

兰春夏回到家后,高烧了,她躺在床上,有一股股的热流涌出来,血水涌了一床,陈姨吓得大叫。

兰春夏却张翕着干枯的唇片,抓住陈姨的手,“别叫,别吓着弟弟,他应该睡了。”

陈姨哭得无声,眼泪从鼻腔里流出来,“小姐,我给姑爷打电话!”

“不要!不要!”兰春夏咬着嘴唇,红透了的眼睛滚下水珠,“别给他打电话,别让他难堪了,我……”

我,太脏了。

兰春夏腹痛难忍,感觉有东西奋力在她的身体里撕扯,想要脱离她的身体。

她无力的倒在床上,陈姨六神无主,拿着手机拨打120,每个键摁下,她的手都在发抖。

救护车在深夜打破小区的宁静,陈姨不敢丢下已经熟睡的孩子,等救护人员把兰春夏抬上担架又赶紧去儿童房抱起三岁的孩子,生怕杂音吵醒了幼儿,打了个车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

医院,孩童的呼吸声均匀,没有人打扰他的睡眠。

手术室。

兰春夏躺在手术床上,躺在手术床上的人,是没有尊严的。

医生让腿分开,腿就要分开,让屁股往前挪,就要往前挪。

医生建议做无痛,兰春夏拒绝了。

“无痛少遭罪,贵不了多少钱,而且你这个必须要清宫,不然弄不干净。”医生实在想不通,患者也不像没钱的人,居然不愿意做无痛。

“是我想知道,有多痛。”兰春夏看着头顶的手术灯,太亮了,她希望这盏灯可以照亮她心里黑暗的地方。

就像当初她能嫁给夜寒生的感觉一样,能让她看到希望。

她想知道,有多痛。

她的手脚被束缚在床架上,以免疼痛时她反抗,冰凉的器械伸进她的身体,翻搅。

痛,是真的痛。

可是她没哼,只是握紧拳头,原来肉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忍耐的,心口处夜夜迸发出来的痛却忍不住。

其实,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觉得母亲很傻,被渣男父亲骗了,傻乎乎的生了一个女儿,结果发现父亲有家有室,最后抑郁自杀。

爱情是很傻的东西,她从小就想过,不能跟母亲一样,她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嫁人,什么情啊爱啊,都是浮云,她不稀罕,也不需要。

她只要婚姻。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没有被生活鞭挞折磨羞辱过的人,才有资格追求爱情。

可现在,她好像懂了什么是爱情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当年会选择自杀,这种痛苦太难捱,好比日日夜夜都有人来割肉刮骨。

身体里那颗印证她肮脏的胚胎被取出,她已经全身湿透。

“要不然还是无痛吧?还要清宫……”

兰春夏疼得牙齿“嘚嘚”打架,却摇头,眼泪从眼角滚落,流进发际线,“不,不要无痛,让我痛下去。”

“那你忍不住怎么办?”医生也有点担心,患者身体太瘦,万一扛不住,手术风险就会很大。

“如果我忍不住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第5章不是野种

夜寒生忙于工作,私人手机长期静音。

但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将电话设置为提醒,却一个电话兰春夏的电话也没接到……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什么消息也没有。

心里升起的情绪一点点上爬,爬到全身揪丝成团,成了焦躁,他知道她会死缠烂打,更知道她是一定会抱住他这棵大树的。

她这样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的。

她出轨怀孕,让他颜面丢尽!

胸腔里挤出一团压抑已久的气息,吼出来一声,他抓起面前的烟灰缸就砸到了墙上。

门外的秘书刚刚摸住门把手,吓得一缩手,不敢进去了。

夜寒生从来不关心兰春夏如何了,但是他的私人手机从静音开成了声音,不再充电,没有特定铃声的响起,他也会扫一眼屏幕是否亮起。

之前一个多月,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能被兰春夏盯上,她总能像幽灵一样的跳出来。

有传言说,兰春夏跟魏子谦旧情复燃了,两个人总是见面,更有传言说兰春夏跟万年不和兰秋儿也开始走近了。

越是不想听见兰春夏的消息,那些消息却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下午,有雪。

夜寒生开着车,往南山墓园开去,秘书告诉她,最近太太总是晚上去墓园,一个人跪在雪地里,神神道道,就像得了神经病一样,见到她也不打招呼,叫她也不应。

更有人告诉她,兰春夏可能是疯了。

他不想去看她。

可秘书今天给他一张照片,是兰春夏抱着一束花往墓园去的照片。

她瘦成了一个女鬼!

他看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五脏收紧,百筋拧绳,连呼吸都不能顺畅,血液凝固不能流动,全都堵住了,下一秒血管就会爆炸的恐惧升起。

他管不了那么多,丢下一堆事务,开着车子直奔南山墓园。

兰春夏拿着小扫帚,扫着地上的雪,鲜花摆好,拿出一个水晶一样的小球坠子,放在一块巴掌大的精致小床上。

她又拿出一堆纸片,上面印着婴儿车,婴儿床,乐高,玩具,很多漂亮的小衣服,还有扭扭车,但凡小孩子有的东西,纸片上都有。

兰春夏跪在地上,打燃火机,一张张的烧着纸……

她不说话,默默的掉着眼泪。

夜寒生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毛骨悚然,他一步步走过去,睨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怎么,死了个野种,哭得这么伤心?还专门给他买了墓地?”他冷笑着。

兰春夏瘦弱的身体一颤,仰头看见多日未见的丈夫,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不管多久,她都告诉自己,再也不能去找他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寒生,他不是野种,是你的孩子。”

这一次,是夜寒生全身僵硬了。

“想来就算你没让我流产,这个孩子我也是不会留下的,我害怕不是你的孩子,哎,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跟魏子谦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说着说着,兰春夏被抽了筋一般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火苗,时不时丢上一张纸,眼睛里似乎没有实物。

“我是个坏女人吧?坏女人不该活着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坏女人,我让你伤心,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是个坏女人吧?哎……”

她喃喃自语的失魂模样,形枯貌槁,已经完全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第6章你别娶她

手里的纸烧光了,兰春夏收起小床装进包里,把小水晶球挂在脖子上,放进心口用衣服捂起来。

“兰春夏你什么意思?现在你罪有应得,还想把责任往外推?”

在夜寒生的认知里,兰春夏始终和心机脱不开关系,她再是楚楚可怜,他也觉得她是演戏博同情。

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流掉的孩子是他自己的。

兰春夏没再想解释什么,她站起来,抬起苍白的小脸看着夜寒生,“嗯,反正我们都是会离婚的,你也是要和兰秋儿结婚的,只是我希望,你别娶她,她配不上你。”

其实在兰春夏的心里,谁都配不上夜寒生,包括她自己,但是兰秋儿实在太坏。

“如果我偏要呢?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凭你婚内出轨?”

兰春夏看到夜寒生满眼仇恨外泄,她吸气,“对不起,我没有资格。”

兰春夏不再言语,与夜寒生擦身而过,本是无可奈何的退让,在夜寒生眼里却成了无所畏惧的淡漠,连解释都不想了。

夜寒生追上去,大步大步的下着台阶,看到前面的女人捂着心口侧身下着台阶,小心翼翼的样子。

一辆黑色的轿车等在路边,是魏子谦的车。

夜寒生看到兰春夏连半刻犹豫都没有,上了魏子谦的车。

那一刻,心里跳起来的火,越烧越大。

那个女人,一面在他面前演苦情戏,一面钻进魏子谦的车里,他刚刚差点就要信了他的话。

路灯亮了起来,夜寒生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前面一辆红色车子下来的女人小跑过来,“寒生哥哥,你刚刚看到我妹妹了么?她上了魏子谦的车,我打她电话她不肯接,她怎么能这样,她还没有跟寒生哥哥离婚,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和魏子谦出双入对,你都不知道外面怎么戳你脊梁骨。”

夜寒生忍了忍脾气,“秋儿,你先回去。”

“寒生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妹妹吧,这件事,也是兰家管教不当。”

夜寒生失去了表面的耐心,冷言道:“她现在还是我太太,要管教,也应该是我来管教。”

——

夜寒生快速开车追到了魏子谦的车,疯狂逼停,下车把魏子谦拖出驾驶室,抡起拳头,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扔在地上,“魏子谦!她兰春夏一刻没签字离婚,你敢走近她一步,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会弄死你!我夜寒生的脸,绝不允许你打第二次!”

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姘头卷在一起。

兰春夏拎着手提包下车,她始终淡淡的,平静得可怕,平静到眼睛里没有光。

取出包里的纸袋,兰春夏递给夜寒生。

“里面装着离婚协议上,我已经签好字了,现在起,我不是你的太太了,我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情了,对不对?”

夜寒生的心里,兰春夏是绝不可能放弃夜家这棵大树的,她死也不会签字。

但她如此平静把离婚协议交到她的手上时,他的手没办法抬起去接。

第7章我做的

“好你个兰春夏。”

最终夜寒生打开袋子,赫然看见离婚协议几个字,他笑了笑,卷起离婚协议书,指着兰春夏,“真有你的!”

兰春夏不再看夜寒生的眼睛,而是木然转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魏子谦,声音很轻,没什么情感,“疼吗?”

魏子谦龇牙吸气,“疼。”

“小心点起来,我来开车吧。”

“好。”

这些对话听在夜寒生的耳朵里,是温柔甜蜜的秀恩爱。

他此刻有一种冲动,要开车撞死这对狗男女。

他还想伸手去抓过魏子谦,兰春夏却转过身伸臂挡在魏子谦的身前,“夜寒生!”

她凶神恶煞。

夜寒生愣住了。

他见过的兰春夏,从没有一刻对她大声过,她一直演一个温柔贤惠的太太,为了获得依靠总是讨好,现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像是要吃了他。

“兰春夏!”他也咬牙切齿。

“我们已经离婚了!”

“……”

“我现在是魏子谦的未婚妻!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怎么?你别说你看上我这个私生女了。我们从来都没有爱过彼此,这一点我一直明白,你别跟我说你不明白。夜先生,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不可能会爱我。”

夜寒生是眼睁睁看着兰春夏开着车子带魏子谦离开的,他耳道里还是兰春夏的那句话,“我们从来没有爱过彼此。”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夜深,兰春夏回到清湖园,陈姨已经哄睡了孩子,叫了一声“小姐”。

兰春夏进门后便呆呆的坐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情绪都没有。

“小姐,你吃点东西吗?”

“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少爷?”

“小姐,你每次在家就这样,你不要吓我,明天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听到“医生”两个字,兰春夏下意识一抖,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红了起来,“陈姨,我去衣帽间做衣服。”

二楼。

兰春夏打开衣柜门,雪白的婚纱裙摆迤地,她拿了工具箱,取出针包戴在手腕上,坐在地上缝蕾丝。

她一针一线,想象着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想着婚纱的洁白,就像高原山顶上的雪,没有一丝污垢。

突然,针尖扎破指尖,血珠子跳出来,粘在了婚纱上。

看着那刺目洇开的红色,她捂着脸无声的哭。

——

海城的冬天冰雪覆盖,大新闻的热度却持续走高。

有媒体曝出魏子谦和兰秋儿酒店约房,而且房间里还有摄像头,被拍了视频。

事后,兰秋儿得知是魏子谦为了控制她而下的套,想让魏子谦交出视频,不想魏子谦不从,兰秋儿一气之下开车去撞魏子谦,魏子谦重伤入院。

魏子谦刚刚入院,又吐血加重了病情。

兰秋儿因为涉嫌故意伤人,被起诉。

“小姐小姐,你看报纸了吗?”陈姨喜极而泣拿着报纸给兰春夏看,“我就知道,是那个兰秋儿跟魏子谦联合起来害你,害你的你在姑爷面前洗不掉冤枉,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报应!他们不是好东西,活该!”

兰春夏躺在懒人椅子上,没有睁开眼睛,“不看了,都是我做的。”

陈姨捏着报纸,张大了嘴。

第8章谢谢你

年二十六,易嫁娶。

凛冬清晨,风刮着地面,掀起雪沙飞旋。

兰春夏坐在梳妆镜前化妆,可她太过憔悴,连粉底都盖不住她的黑眼圈和深凹的眼眶。

她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上那粒血珠她已经洗掉了。

弟弟趴在她的膝盖上,玩着她裙子上的蕾丝。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颗水晶球,她摸着脖子上的水晶球,趴在腿上的弟弟好像突然间长大成人了,她欣慰的笑。

兰春夏让陈姨看着孩子,她出门去找夜寒生,陈姨一听也很高兴,便哄着孩子,在家里等她。

车子很漂亮,是兰春夏自己布置的,她选了天蓝色的车,配上粉红色的玫瑰和小熊做车头花,这婚车怎么看都充满少女心。

兰春夏穿着单薄的婚纱上车,车里开足了暖气,像夏天。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夜寒生将车开上雁山,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便开着车往雁山上开。

她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夜寒生近来变态式加班,接到这个电话,他马上走出会议室,嗓音沙哑,“有事?”

声音是厌恶疏离,却没有挂断电话。

“寒生,谢谢你。”几个字出口,兰春夏泪水决堤。

夜寒生解开领口的衬衣扣,嘴唇干得起皮,没有口水可以吞咽,他听出她哭了。

他想说是不是你的新靠山没有了,所以,又想打电话来演戏?

但他没有说出口。

兰春夏以为自己是幻听出来的夜寒生的声音,她只记得夜寒生厌恶她,不接听她的电话,她每次给他电话,无人接听她也会拿着电话假装接通了般,自言自语好久。

时间长了,她也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偶尔又觉得不是,她分不清。

今天,她又开始对着电话自言自语,一边说,一边哭。

“寒生,这些年,我过得太不容易了,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说我母亲是狐狸精,母亲娘家的亲戚说我家族的耻辱,父亲的亲人说我是父亲家族的耻辱印记。我很小母亲就自杀了,从小就学会看人脸色,父亲死后,我被魏家退婚,兰家人又要将我赶出兰家……”

兰春夏吸着鼻子,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不说那些,总之,总之是你,让我知道被人巴结是什么滋味,当了夜太太,你不但给了我一个家,你还让所有人给了我尊重。寒生,我并不想对不起你……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对你有二心,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春夏。”夜寒生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了,应该狠狠喝叱她的厚颜无耻,他也没有,“你不要闹了,早点回去。”

他到现在还说不出来安慰的话。

兰春夏却哭得更伤心,她开着车,面前的路蜿蜿蜒蜒的向上,就像看不到尽头的通往天国的路,但也许是通往地狱的,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寒生,我早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流掉的那个孩子,他怪我。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他跟我说他太小了,好多人欺负他,他都没有办法还手,没有人保护他……

他真的好可怜,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妈妈没有了,爸爸很少来看我,我经常被人欺负,说我是私生女,都朝我扔石头,没有人保护的小孩子,真的好可怜。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验过DNA……

寒生,要是我一岁开始就认识你该多好,我跟在你身后,没人敢欺负我,寒生,我好想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好想我遇见的第一个男孩,就是你……”

第9章心疼我

“如果我一岁开始就认识你,我一定在你每年生日的时候给你送礼物,不让任何女孩比我更早接近你。那样,我就会成为除了你血亲以外,最亲的人。

你也会从小就了解我,你就不会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会看到我的痛和苦,会看到我的艰辛,会相信我的善良,会理解我偶尔的谎言,说不定,寒生,说不定你也会心疼我……”

夜寒生的呼吸收紧,他的舌根迅速分泌出了唾液,连眼睛里都开始分泌出液体。

他的耳根子在疼,兰春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荆棘刺树,抽得他五脏挂血。

他突然很想找到她,去抱住她,跟她说不用再讲了,以后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深呼吸,心里的弦崩了起来。

现在他隐隐感受到了害怕,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他不敢对她说一个重字,“春夏,你开车出去了是不是?”

他之前就偶尔听见错车的鸣笛声。

“你在哪儿?情绪不好不要开车,你现在把车靠在路边,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会还没有开完,秘书追过去的时候,夜寒生已经摁了电梯关门下行。

通往雁山山顶观景台的路上,一辆别致的婚车一路而上……

“寒生,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我小时候让母亲丢脸,让父亲丢脸,嫁人了,让丈夫丢脸……

寒生,你以后……以后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寒生,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私生女了,别人就不会看不起你娶了个私生女做太太。

我要去保护我们的孩子了,他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电话挂断。

夜寒生再打回去,已经是关机,他心急如焚,出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将车开去哪里。

他越去思考兰春夏说的话,越觉得那像是临终遗言。

上牙齿碰着下牙齿,他常年锻炼,向来体热,此时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板心窜起。

连给陈姨拨通电话的手也在颤抖。

“陈姨。”

“姑爷?”

“春夏去了哪儿?”

“不是去找你了吗?”

“没有!”

陈姨听出夜寒生的焦急,她也跟着急了,“那她去了哪儿?早上她在家里试婚纱,试新娘妆,我以为她这两天心情好了,没管她,她说要出门,我以为她穿着婚纱去给你看了……”

夜寒生倒吸一口凉气,他又拨给弟弟夜流年,“流年,你马上把春夏的手机定位,不对,她手机关机了,你问问你下属,有什么办法定位。”

挂了电话,夜寒生也没停,他将车子开出去,往清湖园的方向。

车子里收音机打开着: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雁山从观景台冲下一辆天蓝色婚车,掉下悬崖,司机为一名女性,当场死亡。穿着婚纱,暂时无法确定身份,婚车为租赁,迅速赶到现场的警方已经联系汽车租赁公司,正在核实身份……”

雁山!

夜寒生猛地一打方向盘,车速加快,冲向雁山方向。

陈姨说她穿着婚纱出门……

观景台冲下去?

他突然记起那天,他把她压在观景台的护栏上,不顾严寒,狠狠诅咒她,恨不得她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第10章冲下悬崖

夜寒生还没有开到雁山脚下,已经有电话打了过来。

“夜先生,你好……”

夜寒生后来耳朵里听到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他的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我们已经确定租车的人是你的太太,但是因为车子从山顶开下去……实在没办法辨认,需要你来现场。”

“夜先生,我们并不是说这个人一定是你太太,但是租车信息是你太太,我们也是想尽快确定她的身份,因为她没有父母,其他堂亲表情都不太想管这件事,所以……夜先生?”

雁山山脚下,一辆天蓝色的婚车摔成了一团铁,必须要动用工具把车子锯开,才能将里面的失去生命迹象的人拉出来。

夜寒生拒绝走近,他多次提出离开,坚决否认这是他的太太,中途不断打电话骂夜流年办事不利是个废物。

他骂人的时候,绅士风度全无。

哪怕电话那头是他的亲弟弟,也是夜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少爷。

警察找到了事故车辆里的手机,开机。

一条条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跳出来,显示着夜寒生的电话号码。

冬日里,像是被烈日炙烤带来的晕眩,全身的汗,涌出来,湿透了夜寒生里面的衬衣。

夜寒生就看着驾驶室里面的女人,除了血,看不见任何特征,被座椅和方向盘挤压着,安全气囊蔫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安全气囊根本没有用。

他不相信那是兰春夏。

他站在悬崖下看着,看着车子被锯开,死者被抬出来,他依然不相信那是兰春夏。

法医清理血迹开始,他轻蔑的哼出声。

他关了手机,迅速离开现场,只要不看到清洗过后的血迹,他就可以不认尸,只要不认尸,兰春夏就只是没回家而已。

夜寒生驱车离开雁山,他没去公司,而是回了清湖园。

一进门,是陈姨抱着弟弟站在门口,似乎也在等着他。

“姑爷!怎么样了?”陈姨没有看新闻,一无所知。

“她去公司找我的路上车子抛锚了,说不用管,已经有人去修,等会就回来。”夜寒生抬腿上楼。

陈姨松了一口气。

夜寒生每个房间门都打开,没有人影,最后他大喊陈姨上楼,把储物室门打开。

储物室的门打开,整整齐齐堆满了礼盒。

陈姨看见一屋子礼盒,也惊掉了下巴,“天哪,小姐一直都不让我打扫储物室,原来这么多东西。”

夜寒生也不知道储物间这么多东西,这个储物间是兰春夏婚后问他要的,说是她的秘密天地,要钥匙锁起来。

他没想束缚她,选择从不踏入,算是对自己妻子的一种尊重。

他脚步很重,想要知道自己的妻子婚后到底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他走过去,打开第一排最上面有一个礼盒,编号“1”。

盒子打开,里面的卡片上写了一串字,“送给1岁的寒生。”

最后一个句号看完,夜寒生眼睛里分泌的液体冲出,呼吸粗重,他猛吸一口气,打开第二个礼盒。

“送给2岁的寒生。”

“送给3岁的寒生。”

“……”

“送给100岁的寒生。”

储物间里全是打开的盒子,夜寒生就躺在这些盒子中间,他不说话,也听不见陈姨喊他。

夜寒生耳朵里全是兰春夏电话里跟他说的话,“寒生,要是我一岁开始就认识你该多好,……寒生,我好想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好想遇见的第一个男孩,就是你……如果我一岁开始就认识你,我一定在你每年生日的时候给你送礼物,不让任何女孩比我更早接近你。那样,我就会成为除了你血亲以外,最亲的人……”

兰春夏边哭边说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播放。

——

三个月后,秘书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拿出一叠资料,“Boss,太太死前,他的哥哥已经苏醒,太太弟弟抚养权现在会根据太太的遗愿移交给她哥哥,但是现在有个很奇怪的事情……”

秘书吞吞吐吐。

“说。”夜寒生低着头。

“太太弟弟的DNA,和您的,吻合。”

夜寒生突然抬头,已经消瘦的俊脸憔悴至极,“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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