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姜眉扇的书名叫《齐胭慕采蘅》,是作者齐人之欢倾心创作的一本言情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齐胭,生于将门。父母为两国的将军,心怀将军梦。从陵州城内男子惧怕的小齐将军,到被迫入宫为妃。他,君临天下,才能举世无双。遇到女儿身、男儿心的她……她真的成为一名将军了,不管是在艰苦的沙场上还是在他心里。...
咣当一声,齐廉轻轻推开一扇门,里头一片昏黑,毫无日光透进,让人误以为已到夜间,眼前摆着齐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其中一牌位正是齐胭生母的。
燃起三根香火,缓缓插在爱妻灵前,又用手抚了抚牌位上面镌刻的字迹,齐将军眉目含情,难割难舍。
齐胭双膝跪在蒲垫上,心有愧怍,头贴着地面虔诚的拜了几拜,含泪道:“是女儿不孝,日后,定当听爹的,绝不违背。”
“好。”齐廉沉声应着,转身提步过来,将其扶起后轻拍着她的肩头,“当今朝中有两位镇国大将军,分别镇守南、北疆,都发展成一种强大的势力,朝中大臣不满,皇上明里不说,暗里说不定早已谋划如何收归兵权,说来也是可悲,我齐家世代忠烈却换不来帝王的信任。”
他长叹一声又说:“你进宫里,多仔细留神些,好好助我护住齐家,我们只求自保。”
齐胭猛地瞪大眼晴,两细眉蹙起,“爹,你是说皇上早就想把齐家除掉?”
父亲唉了一声,眼神忽闪,絮絮说道:“你娘是丹橘国人,我当初不顾一切娶你娘,把得知她真实身份的人尽数杀掉,可不知是谁散发出去,后来你娘为了我的名声,选择自尽,许多流言不攻自破。”
后背一阵发凉,她忆起下人打捞起浑身是水,整张脸惨白,毫无血气的娘亲,除了哀伤更是震惊,此后,她看到深水,便是耗子撞上猫一样,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她拒嫁时站到那口井上。
先前她一直不明白二娘口中“来历不明”是何意,只当她是争风吃醋特特来寻她们母女俩的茬,父亲深爱着母亲,总是坚定不移的维护着她,待自已也事事上心,关爱有加,她一直很感激他。
父亲膝下无子,她只好挺身而出随父上阵,身为家中长女,能做的都悉数尽力为之,疼俩妹妹却不知为何成为了二娘眼中的不安好心,她平时看不惯二娘处处欺负自已的娘亲,一来二去专门作对起她,能看到她脸上气呼呼的,齐胭总会偷笑,可心里始终没有恨过。
如今却要为了整个齐家,进入那险恶的宫闱内,这是一场赌注,她不自觉成了父亲手里的筹码。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活得最长久嘛?”齐廉绷着脸目光涣散,多年的沙场风霜吹得他发鬓微白,面上粗糙,突然问出一个言深意远的问题。
齐胭呆呆立在那儿,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人怎么样才能活得长久,听娘亲说过,尘间有令自已欢喜的人和事就会有信念活下去,一旦最爱的人或事离远甚而消逝不见,那是想活的念头也没有的。
“擅长伪装的人。”他又说,“你进宫后第一步便是学会伪装和掩饰,不要让人轻而易举的猜出你内心的想法,世上的人都说学武之人光会打,胸无城府,那你就好好演。”
齐胭听得头昏脑涨,她还真不知日后该怎么行事,齐廉心说此事不是一朝一夕的,还得从长计议,也不便交待太多,和声道:“宫里派来的车马明日辰时即到,今夜就早点回房休息罢,一切准备事宜就由你二娘打理就好,缺什么就和她说。”
“一切听从父亲的。”齐胭淡淡道,转身行了几步正要跨在槛门上,齐廉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她顿了顿,“还有,以后离洛王远些,他的品行程度京中皆知,这种只爱流连风月场所的人,爹不希望你与他有任何干系。”
洛王?差不多说的就是今天那个人,想起两人的摩擦,齐胭悄然蹙眉,应了个是,便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大概是觉得停留时辰无几,回房小坐一会儿,天色便如墨染一般,齐胭伫立窗前支着脑袋六神无主,看着外面屋角垂挂的灯笼,灯火朦胧,还可以照着院中的几枝光秃秃的梅,江南梅花盛名远扬,家家户户种花首选梅,因此梅与陵州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以后的寒冬,怕是没有机会数数梅花……心中的苦涩蔓延,她吸了吸鼻子。
“好了,别再伤怀。”又是这个娇中带媚的声音,齐胭醒过神来,见二娘早已进入她闺房中,脸上漾着笑容,身后的丫鬟拖着一碗汤。
这个笑让她怪后怕的,齐胭走向她,两人坐在桌前,她疑惑问:“二娘,你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想毒死我,让你女儿进宫罢?”
二夫人讪笑,“你这话说的,现在事已成定局,你入宫若是立妃了,我不得来巴结巴结你抱抱你大腿,提前而已。”她叹出一口长气,手没离开过肚子,“二娘是来问问你,衣裳、首饰准备了好几个大箱子,明日一早就备上车马,胭儿,你可还缺什么?”
她挥了挥手,身后立着的人将一碗参汤端到齐胭面前,二夫人心平气和的又道:“这汤没毒,助眠的,喝下去,今夜睡个安稳觉。”
齐胭忽感到一种错觉,像是出嫁前母亲的殷殷嘱咐,接过参汤一口饮尽,“今天一天没进吃食,我都饿疯了,你再去厨房准备些饭菜。”
小丫鬟看到二夫人点头这才领命退了下去,齐胭笑的粲然,“二娘,我什么也不缺,换洗的够用就好,别太多。”
“哪成啊?将军府是什么,你当进宫是去哪儿,怎么的,想让别人又来说我针对你?”二夫人乍然一惊,脱口而出。
“我就想要一样东西,我的乌绡鞭。”齐胭心想反正二娘那么会讨好父亲,不如让她试一试。
二夫人正要开口说,没门儿!便见齐胭俯倒在桌上,昏睡过去。
她在梦中看到表哥红着眼眶,讨债来似的,双手扣住她的肩,问她为何拒婚,让他颜面尽扫,她想向他解释,可是身体摇颤着自已有些受不了,遽然身畔响起了一个极浅极清冷的声音:“放开她。”
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艰难的转脸望过去,那人身穿朝服,补子上的团龙纹刺红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