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新书《天下第一娇》由铃儿响叮当最新写的一本言情风格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傅清宁徐嘉衍,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坏了身子瞎了眼的沈家下堂妇傅清宁重生回到了她父兄新丧的那一年,从侯府嫡女到明仪郡主再到天下首富,傅清宁要重新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活出一场锦绣人生——当然了,这条路上一定不能少了她心头珍藏多年的少年郎,未来的权臣首辅徐嘉衍。...
第1章
三月春回大地,草长莺飞。
上巳节过后盛京仍一派热闹气象。
少女贪玩,三五成群,郊外踏青,赏花放纸鸢,最是三月好景,惹人流连。
京城东市再往东横穿两条街的吉祥巷里,一间四四方方的小院重兵把守着。
那是相府府兵。
年仅二十八岁的徐嘉衍身上绛紫朝服未曾换下,玉冠束发,疾步匆匆。
身后小厮紧跟着,手里捧着的卷轴,明黄绢帛龙纹刺绣,分明是一道圣旨。
进了小院后方觉此间别有洞天,影壁墙将四方小院隔开前后,徐嘉衍自影壁墙绕过,一眼瞧见了正屋廊下美人榻上的傅清宁。
美人孱弱,神色带病,但却看来便是金尊玉贵堆出来的,娇的不得了。
藕荷色的上襦取的是天香绢的料,大片桃花刺绣又有金银线描边,腕间羊脂白玉的套镯随着手腕转动叮当作响。
裙是同样的料,色却艳丽些,娇而不妖的丹朱色辅以孔雀金线绣出的孔雀尾,华光灿烂,夺人眼球。
傅清宁此时双眸紧闭,眉心微微蹙拢着。
徐嘉衍脚步放慢下来,朝身后一递手,小厮极懂事,将圣旨交于他手,而后掖着手退远,再退远,一直退到影壁墙后,再瞧不见这边景致。
“宁宁。”
他连声音都是轻缓而柔婉的,哪里有朝堂上生杀予夺的威严赫赫。
美人榻上的人闻言缓缓睁眼,那双眼却完全破坏了这张无与伦比的脸。
眼神浑浊无光,虽然黑是黑,白是白,可长身玉立的徐嘉衍就站在她面前,她却看不见――是个瞎子。
然她一笑,霎时间又是天地失色。
傅清宁唇角上扬,面若桃花,尽管泛着病态的白,极尽透明,可仍旧是最艳丽灿烂的模样:“你今天不用处理朝政吗?我听说外面近来好热闹,天气回暖了,闺中女孩儿外出走动,上京总是民风开化的,真想出去走走。”
徐嘉衍鼻尖泛酸,半蹲下来,去握她的手:“等你把身子养好,我陪你到外面逛一逛,城外庆乐寺的桃花也尽开了,花香极好闻,我已命人出城替你去采来,晚些时候你就能闻见。”
她把手往外抽:“那么远摘回来,等拿到我面前也凋零了,何苦去糟蹋那些花。”
徐嘉衍锲而不舍:“无妨,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说与你听,孙太医不是说你这病症结多半还是在心里,心情大好,于养病有益,所以我撂下手上的事情就急忙过来了。”
他连语气都染上喜悦,没有半分素日里的沉稳。
榻上娇滴滴的美人却仍白着脸,空洞着眼神,无动于衷,丝毫不为他的欢愉而感染。
徐嘉衍见状只得又去抓她的手,另一只握着圣旨的手往她手里送。
陌生的触感叫傅清宁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把:“这是什么?”
“圣旨。”徐嘉衍柔声安抚,又牵着她手去抚摸,“宁宁,这是圣旨。今上下旨,大梁今后再不许摸骨算命,道士看相,浑说妄语断人一生,举凡有抗旨者,夷灭三族,知情不报、包庇袒护以及听信诳语者流放岭南三千里,终生不得赦。”
闻言傅清宁指尖颤抖起来,后来连肩膀也抖动着。
徐嘉衍正要抱一抱她,她猛然抽回手:“太迟了。”
“不迟,宁宁,不迟的。”徐嘉衍暂且不敢去碰她,只能蹲在她身前,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慢慢试探着再去握住她柔胰,“我请皇上赐了婚,连吉日都选好了,下个月初六是顶好的日子,孙太医说你的病到那时候也能好的差不多。宁宁,高兴点好不好?”
高兴?
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她抬手,想去触碰徐嘉衍的脸,却摸了个空。
他好似明白过来,忙为她牵正了方向。
那张脸,本该是她记忆中最熟悉的,偏偏晚出现了十七年。
可她内心深处,仍是感激徐嘉衍的。
若不是他,她又从何处偷来这半年悠闲时光。
她始终记得――半年前是徐嘉衍带了五十贴身护卫有如神兵天降,出现在沈家。
她那时已经接连小产,盲了双目,被沈梵之丢在柴房中。
她这一辈子,全都毁在了为她批命那臭道士一句“此女命硬,天煞孤星,先克父兄,后克子嗣,直至于克死亲夫,方破命格,得大富贵”上。
徐嘉衍二十四岁做了当朝丞相,杀伐果决,连小皇帝都对他言听计从,他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把她从柴房捞出去时,一剑挑了沈梵之。
彼时她瑟瑟发抖,抗拒却不敢推开他。
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叫她――宁宁。
沈梵之死了,为她批命的臭道士也死了,从那时起世上再无沈家下堂妇傅清宁。
她被徐嘉衍带回京城,小心呵护,养在这小院中,派重兵保护。
上京无人不知,一向不近女色的徐相在吉祥巷中养了个绝色美人。
起初人人猜疑她身份,被藏起来见不得人的外室,无非扬州瘦马,亦或是出身卑贱出自青楼的妓,后来徐嘉衍把那些人的舌头全割了,京中才无人再敢置喙她半句。
之后他们再提起吉祥巷,总要说上一句徐相心头肉。
可傅清宁知道,她不配。
“徐嘉衍,何必呢?”傅清宁收回手,掌心还残余着徐嘉衍的温度。
她握紧了,心中不舍,仿佛一松手,连他也会消失不见。
“你知道我的,就算了吧。”
“什么事我都依你,唯此事不行。半年前我把你从沈家解救出来,你提心吊胆,身体底子也糟透了,我不提此事,只能先养好你的身子,纾解你的心结,可是宁宁,整整半年了,我们已经错过了――”
“我命不久矣。”
傅清宁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眉眼弯弯的。
她小的时候其实很爱笑,认识徐嘉衍的时候,她还不是傅清宁,不过一乡野小丫头,那时他便总说她笑起来的模样最好看,一双眼最澄明干净,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现在,都不见了。
徐嘉衍呆滞:“孙太医――是你让他骗我?”
“你大权在握,生杀予夺,我没求过你任何事,只这一件,别杀他,别怪他,是我求他骗你的。”
傅清宁摸索着,试图自榻上起身:“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早配不上你了,但我是感激你的,子衍哥哥――你为我请下赐婚圣旨,叫我能以你发妻名分下葬,我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余生,我怎么敢拖累你。
来生相约,希望我们不要再错过彼此,我的,子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