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沐风”带着书名为《死后二十年,墓地到期了》的都市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路萌从不喜欢我,和我结婚是因为她妈病了,需要钱。我胆小懦弱,婚后一直害怕她会离开我。所以用卑鄙龌龊手段……
第1章
算命的说,我唇薄福浅,注定无依无靠。
所以出车祸后,身为医生的妻子抢先救白月光孟时。
而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们,则帮着孟时将我毁尸灭迹。
我安详地缩在地下。
真好,妻子朋友会离开我,大地不会。
后半辈子倚在这里,也算有了依靠。
直到二十年后工作人员将我放出来:
“先生无意冒犯,您的墓到期了。”
我:“......”
1.
我被迫从舒服的地下钻出来。
炙热的太阳烤在我身上,有点疼。
不远处,工作人员正在拿着电话簿打电话。
“喂,您好,您购买的墓地到期了,请问您要续约吗?”
“打错了吧!”
娇俏的声音逐渐和记忆里的重叠。
二十年过去了,倒是多了些岁月沉淀的风味。
工作人员再次确认:
“没错呀,许修的墓地,已经满二十年了,请问您要续约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
透过电话,我清楚地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许修?笑死,他二十年不回来,现在搁这玩苦情戏呢!没人惯着他!”
是曾经与我关系最好的兄弟于亮。
我对友情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他说:
“放心,只要你不背叛祖国,兄弟我都能昧着良心站到你这边!”
电话那头,他一句两句地挖苦我。
没人相信我真的死了。
最后他们对着电话笑骂: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真是老天开眼!这种人就活该挫骨扬灰!”
紧接着毫不留情将电话挂断。
我有点尴尬,局促的等着工作人员的反应。
工作人员恨恨地朝骨灰盒踩了一脚。
“真倒霉,这什么人啊!死了都这么不招待见!”
2.
阔别了二十年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其实,我不该死的。
依稀记得那天上午,我刚和路萌办完离婚手续。
心脏仿佛被撕碎了一样。
在民政局门口一直昏昏沉沉待到晚上,骑车回自己家。
不料却被孟时的车子迎头撞上。
尽管那条小路光线昏暗,我还是能看出来——孟时是故意的。
我不明白。
他分明已经抢走了我的妻子,也抢走了我的朋友。
妻子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而我的兄弟们,背着我,和他建了个小群。
我们之前的群便再没人说过话。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但我想不清楚了,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我被撞晕在地上。
路萌率先赶到,略过身旁的我,急忙给他做心肺复苏。
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们,帮着他将我活埋进树林里。
当时年纪小,正是讲哥们义气的时候。
他们一个劲的安慰孟时:“哥们别怕,兄弟们肯定不会让你蹲局子。”
顺带阴阳怪气:
“许修怎么不来,看吧,他就是见不得孟时好过,算我眼瞎看错他了!”
我当时还有意识,但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亲最爱的人们将我置于死地。
灵魂顺着风飘到了妻子路萌家里,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妻。
孟时喊了我的朋友们来家里吃火锅。
我透过窗户,看他们在房里推杯换盏,身旁一堆小萝卜头。
当年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们,转瞬之间成了孩子他爹。
我有点落寞。
曾经,我也差点有个孩子。
路萌从不喜欢我,和我结婚是因为她妈病了,需要钱。
我胆小懦弱,婚后一直害怕她会离开我。
所以用卑鄙龌龊手段使她怀孕。
得知怀孕那天,我高兴疯了。
高兴她不会离开我,高兴这世上有了和我血脉相连的小人儿。
同时也在忐忑,怕她生气,怕她怨我。
复杂的思绪在路萌小心翼翼跟我商议时破裂。
她说:“许修,把这个孩子打掉吧,孟时不愿意让我生别人的孩子。”
3.
因着白天的电话,他们免不得谈论起我来。
“孟时,你猜怎么着,今天墓地那竟然说许修死了,肯定是他想回来使的苦情戏。”
孟时一向温润的脸僵住几分,生硬地扯出笑。
而后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初挤进你们的兄弟团,他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孟时最先和我认识,随后我将他介绍给其他朋友。
久而久之,他们却成了死党,将我孤立在外。
“说哪的话,他自己抛下我们二十年不回来,不怪你!咱也不客套,来,都在酒里了!”
大家举杯庆祝,只有路萌在出神,盯着面前的酒杯发愣。
被孟时提醒后,路萌才如梦初醒:
“你们说,许修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不然以他的脾气秉性,于亮出事那会,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苦笑,想不到现在,最相信我的竟然是路萌。
二十年前,于亮的公司出现重大失误,周转不开。
孟时嘴上说我心狠不肯借钱,其实压根没人告诉我。
离婚那天我才从报纸上得到消息,强忍离婚的心酸急忙去银行取钱。
只是钱还没送到他手里,自己已经被活埋了。
而我的钱,被孟时用来做人情借给于亮,谎称是他自己四处借钱凑的。
此后,于亮更加觉得孟时仗义。
路萌的话一出,全场除了于亮,其他人都沉默了。
于亮嗤笑,正要说什么。
他儿子从书房里拿着我的照片窜出来:
“爸爸,我见过这位叔叔!”
我这才想起来,清明节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班来扫墓。
其中就有他儿子。
4,
气氛突然凝滞。
路萌踉跄扑到于亮儿子面前,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你快说,在哪里见到的!在哪!”
于亮儿子被吓哭了。
孟时深深看了她一眼,路萌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路萌对待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哪怕她怀孕后猜到是我做手脚。
依旧可以十分冷静地同我商量。
这次罕见失态,我着实没想到。
在哭声中,于亮儿子抽抽搭搭道:
“在...在墓地...我见过这位叔叔的照片...”
餐桌上的几人对视几眼,于亮低声骂了句“草!”
几个人来不及穿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大步往外面冲。
毕竟他们曾是我玩的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无动于衷。
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他们恨了我这么多年。
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怨我不告而别。
孟时眸间厉色一闪而过,低声劝解道:
“现在墓园都关门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们再一起去!而且没准是他的恶作剧呢!”
于亮一拍脑门:
“对对对,他小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照片贴别人墓碑上!明天咱看看能不能抠下来。”
其他兄弟也被说服了,连连点头。
我急急忙忙飘回墓地。
花了不少时间整理着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看不见我。
随后又将墓地里的孤魂野鬼一并赶走。
这里每年都会出现墓地到期的情况。
到期后,不少原住民就会化成孤魂野鬼。
好在他们明天就要来了,我可以免逃孤魂野鬼的宿命。
一个被我赶走的壮汉鬼骂我:
“你小子,我们互不干涉,你赶**嘛!”
“我朋友明天要来看我,你会让他们生病的!”
壮汉鬼嗤笑:
“笑死了,打我在这起,就没见过有人祭拜你,怎么的,明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一把夺走我的扫帚:
“行了别扫了,不可能有人来!”
5.
第二天,等到了日上三竿,他们还是没来。
壮汉鬼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面有点可怜我:
“不是,哥们,你朋友不来...没准你爸妈过几天来呢!”
我闷闷回答:
“爸妈在我出生那年就死了。”
壮汉鬼噎了一下:
“你老婆孩子没准会来!”
我:“老婆和别人结婚了,孩子被拿掉了。”
壮汉鬼不说话了。
可是他的同情,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又一次飘回了路萌和孟时的家。
于亮大喇喇坐在沙发上:
“孟时,还是你了解他,不然我们都被他骗了!”
其他兄弟也纷纷附和:
“就是啊,在墓碑上胡乱贴自己的照片,就不怕犯冲!”
“多亏孟时给墓地的管理人员打了个电话!人说了,就是许修带着自己照片故意捣乱,现在照片已经被清理了。”
“就为了找点存在感,真不要脸!早干嘛去了!”
他们骂骂咧咧的。
孟时含着笑适时开口:
“别骂他了,就是想找点存在感,大家原谅他吧。”
于亮拍拍他的肩感慨:“兄弟,你就是人太好了!这样还替他说话!”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声讨。
只有路萌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
时不时冷笑着看孟时。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孟时倏地收起温润的嘴脸,整个人变得可怖: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试试!”
6.
路萌直起身子,懒得分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进屋里。
我不可置信。
明明路萌是因为孟时才跟我离婚的。
怎么二十年过去,他们之间的氛围...这么诡异?
发生了什么?
孟时追上去,朝路萌肚子猛击一拳。
路萌疼的蜷缩起来,反而将自己的脸伸过去:
“来啊,你敢打脸吗?”
“你不敢!你还得在外面装好丈夫呢!”
孟时回过神来,猛地抱住路萌:
“对不起...我害怕失去你,我好害怕你会回去找他,毕竟刚跟他离婚那天,你就后悔了。”
她后悔离开我了吗...
路萌掀起衣服,露出可怖的青紫:
“所以你要打我,打到我不敢再离开你?”
孟时正要说话,路萌打断他:
“许修,不是早死了吗?”
孟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路萌前一天晚上,听到了他跟墓地管理员打电话。
听到了他教管理员作伪证,诬陷我。
也听到了他要续约,给我的墓地再续二十年。
因为买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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