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叶柒玖的脑海中顿时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云诗曼的脸。

她才是正牌的薄太太，是薄凌远从未曾给过她的承认。

“你跟着薄总多久了？”叶柒玖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问了一句。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亮晶晶的看起来竟然像是泪水。

李海思索了一会儿：“两年了。”

他这是第一次跟一个老大这么久的，李海一提到薄凌远，嘴脸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薄总和其他的总裁不一样，他对我们手底下的人都很好。”

“是呀，他对你们都很好。”叶柒玖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可是，李助理，我和他认识已经快十年了。”

听到这里，李海的脸色一变。

“你说，是你更了解他，还是我呢？”叶柒玖再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掩盖她眼底里的伤悲。

她的眸光都变得黯淡下来，窗外的风景映在她的瞳孔里。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就连他还是一样英俊，可是距离三年的相逢，她却觉得陌生又疏远。

他对她的控制，也未曾改变过。

可他却不知道，她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叶柒玖了。

他对所有人都很好，手下的员工都对他赞叹有加，可就偏偏，对她那样残忍。

让云诗曼去掉自己孩子的那一刹那，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也是刚才那般的愠怒吗？

还是也会有一丝的不舍。

可是为什么再一次相见，他还能够这样从容，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做不到。

只要一见到薄凌远，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个孩子的身影总在她的眼前徘徊，若是他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已经有自己小腿高了吧。

可是，一切不过都是幻想而已。

叶柒玖长叹气：“若是美好的人，狠起心来比谁都心冷。”

李海接不上这话，干脆闭了嘴，安心开车。

将叶柒玖亲自送到房门之后，两个黑衣人就将房门口守住，戴着眼镜，生人勿近的样子。

“叶小姐，这些都是薄总的意思，也是担心您受伤。”李海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自家老大的不同之处，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所以叶小姐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叶柒玖看向门口的保镖，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样子。

她无所谓地往床上一躺，就这么几个人，她不过三分钟就能撂倒，却还是对着李海礼貌地点点头：“去吧。”

李海如释大负。

却没瞧见背后叶柒玖诡异的笑容。

对于她来说，去不去只是她想不想而已。

回到公司的薄凌远，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

他喝了好几杯水才算勉强稳住了情绪：“继续会议。”

李海刚回来就听到这一句，他只是愣了一下，看着薄凌远黑沉的脸，不禁觉得开始为等会儿开会的人默哀。

这一次的会议又刚好是关于医疗器材的工作安排。

薄凌远坐在位置上，看着前面的大屏幕出神。

“薄总？”

李海叫了好几声，薄凌远才回过神来，他凑近了薄凌远的耳边小声提醒道：“现在项目科的在问是否可以开始和医院谈合作了。”

薄凌远翻了一遍文案，大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内容发问：“我们现在有关于医院的人脉吗？”

底下的人忽然都沉默了。

“没有人脉和推广，你们要怎么和医院谈合作？”薄凌远指着单子上一个单价问道，“这个价格表是谁做的？”

一个穿着可爱的年轻姑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

声音里早就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恐惧得不敢看薄凌远的眼睛。

“这就是你们做过市场调查之后给我来我交上来的东西，这和市场价还高出了百分之一。”薄凌远数落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你们以为医院为什么选择和你们合作？”

这两个问题直中要害。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

“就这样的方案还要拿过来让我审核？”薄凌远的眼睛投向第一排的项目科负责人，“要是不能做就趁早给我滚蛋。”

他大步流星离开会议室，路过刚才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没有一丝停留，只留下一句：“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姑娘顿时泪眼婆娑，咬紧下唇，手指捏着衣角不敢说话，看看薄凌远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李海。

尽管薄凌远已经远走，但会议室里依旧还残留着刚才的火药味。

全场的人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你先回去工作吧。”李海安慰地说了一句，匆匆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