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阴姒牵着齐越走出来,这二人皆是面带笑意,不由心下惊异,原来这些日子,京里的谣言不是谣言啊。阴姒本是牵着齐越还十分得意,却见不远处傅之明微微低着头和她的楠楠说话,心里终归是不太痛快,松开齐越,沉声唤了齐楠,「楠楠,过来。」齐楠听见她喊,丢下傅之明就小跑来,阴姒看着傅之明掩在阴影里不太好的脸色,和他对视了一瞬,看清这人满目不爽,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还敢跟本宫摆脸子。不过齐楠已经乖乖地投进了阴姒怀中,阴姒摸着她的头发,「养不熟的小东西,有了那小子,就把我忘了?还说想我,满嘴谎话。」
我忘了?还说想我,满嘴谎话。」齐楠蹭着她的手撒娇,「你们不一样嘛,我怎么可能把姒姒忘了。」阴姒见她撒娇,心里就软,轻哼一声,也不计较,就这么把玩着齐楠的小手。齐越立在后头看着他的便宜妹妹,有些想笑,脸色跟傅之明一般无二的差。阴姒被齐越拉着上了马车,就被这人搂入环中。她扶着他的肩爬起来,单腿跪在他腿上,睨着眼睛看他,「太傅好大的胆子!」齐越扣住她的腰肢将人带近些,「殿下不是要同臣两情相悦?」阴姒抬了抬眼皮子,想起齐楠那副样子,不由软下性子,环住齐越的脖颈,靠近他,「怎么做?」齐越的声已经哑得变了味,「臣教殿下。」还不待阴姒反应过来,这人扣住她腰肢的手就微微使力,将她拉近,覆上薄唇。阴姒惊疑万分,还不待她推,齐越就撬开她微张的牙关去一探芳泽。这番交缠,阴姒得了趣味,媚眼如丝,靠在齐越怀中,抬头笑看他,「真不错。」说完又啄了啄齐越尖削的下巴,惹他一阵低低的笑。
阴姒看在眼里,突然懂了什么叫「美人如玉」。阴姒看着一直在批奏折的齐越,赤着小脚在他面前晃,看这人还是没反应,便不大舒坦地抽了他手中的朱笔,「为什么不看本宫?」齐越笑着拿回朱笔,「殿下不是想出宫去玩?」说着又低下头。
阴姒被他随意一堵就说不出话来,算了,反正也是为她忙活。不晓得等了多久,阴姒昏昏欲睡之际,齐越合上奏折,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小脚,为她穿鞋。齐越帮她穿好鞋一把将人拉起来,扶着她的腰,「殿里铺了绒毯,总归冻不着,又是夏季,殿下喜欢就好。」阴姒扶着他笑,「还真是两情相悦便事事依着本宫,本宫喜欢。」齐越凌厉的喉结动了动,面上不显,没曾搭话,牵着这小人儿就出去了。
阴姒同齐越出宫,乘的是他的马车,她也算是知道什么叫掷果盈车。车帘子明明放着,那些橘子、葡萄、荔枝、红莓不断地被丢进来,而齐越微微抬手为阴姒挡着些,生怕佳人被误伤,以至于阴姒能一直看到外头的景象。阴姒瞟了一眼外头的女郎,矜骄地抬起玉似的下巴,捡着被人扔进来的橘子就剥了起来,「还真受欢迎呢,白白便宜了本宫。」这阴姒素爱阴阳怪气,很衬她的姓氏。齐越将水果都捡起来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像是随意问问,「殿下醋了?」阴姒凤眉一挑,放下橘子,支着下巴看他,「什么叫醋了?」齐越瞟了她一眼,拿过车里备好的葡萄帮她剥,又塞进她嘴里,「不开心。」你的,本宫就剁了她的手;看你的,本宫就挖了她的眼睛,好不好?」说话歹毒,却笑意盈盈。谁晓得齐越却是轻笑一声,遮住这人晶亮的眼睛,低低说了声「好」。他带阴姒游湖泛舟,吃茶听曲。阴姒还是很好奇,什么叫醋了。几颗金豆子赏给那说书的,说书的便给阴姒娓娓道来,比齐越会说多了。阴姒越听眼睛越亮,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齐越轻轻剥弄着瓜子,眼神淡淡地往她身上飘。次日早朝,齐越就晓得这人昨日缘何笑成那番艳态了。阴姒撩开帘子看着刚刚回京述职的权家小将军权空。这玉面小郎君在边塞待久了,虽是一身白玉皮子,却平添了两分坚毅。眼睛是权家祖传的狭长且上挑,看着就招人。是那眸子和权空是如出一辙的招人,直勾勾地看着他时,写满了挑逗。旁人不敢直视公主娇颜,但在场总归有两人敢,一位权空,一位自然是咱们的太傅大人。
权空也不是个安分的,勾着唇笑,「不曾。」
阴姒轻轻拍了拍手,「本宫过些日子,定为小将军寻个
好亲事,想着犒劳小将军。」
这边回了御书房,阴姒就踢了鞋子转身看着身后有些冷的齐越,笑眯眯地问:「太傅大人可是醋了?」齐越压下心里腾起的火和一丝丝说不出的妒,总归不想叫这人如意,一派清冷,「怎么会?殿下快些批折子吧。」阴姒的脸色黑了黑,不情不愿地坐过去,扔了一本又一本给他,自己也在那懒洋洋地画着,看起来像个猫,还是爪子很锋利的那种。
齐越凝了她一眼。
没教好呢。
慢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