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浅如歌的《美人债》这本书写的很好!语言丰富,很是值得看,许不语沐吟霜是本书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咦,不是给她喝了**吗,居然还醒着……”那身着华贵的女子转过身来,慢慢地走到沐吟霜跟前,在沐吟霜惊恐的目光中,脸上浮现……
第7章
嗜血心理
段府。
步摇晃动,眉眼含悲,粉紫色衣裙的美貌妇人,脸上不停地落下清泪,娇弱悲伤的模样,让在场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心里难受。
“夫君,夫君你起来看看云娘,夫君啊……”
“你去了,可要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如何活下去啊……”
段雨仲妻子云娘趴在无头男尸的身体上,嚎啕着痛哭出声,她的背后,段家家主段朗,也是一脸的痛苦悲伤之色,他辛苦大半辈子,打下这片家业,可没想到,人到中年,居然让他生生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夫君,云娘这就来陪你……”
原本在痛哭着的云娘,突然从发间抽出一根玉钗,直直地对准自己的脖颈扎了下去。
“三嫂……”
“段夫人……”
尖叫声响起,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咚”地一声打在云娘的手腕上,云娘吃痛惊呼一声,发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云娘反应过来,瘫软在地上,用宽大的袖袍掩住脸面,痛苦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节哀顺变。”
祁言蹊收回手,语气没有起伏地劝道,旁边站着的少女看着祁言蹊的动作,杏仁眼里闪过佩服的神色,可是在看到地上瘫软的云娘事,目光变得悲哀无奈起来。
“三嫂,你这是做什么,三哥惨死,凶手还没有找出来,你要振作起来,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杀害三哥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吗?”
鹅黄色圆脸的少女跑过来扶起地上的云娘,精致的容颜上,满满的都是心疼。
“雨烟,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啊,我宁愿你三哥只是失踪,这样我还能幻想他只是在哪个地方安好的活着,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完了,都完了啊,夫君啊,你好狠的心啊,你答应云娘,会陪云娘一生一世的,可是现在,你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留给我就离开了,你要我如何活的下去啊……”
云娘的身体倚靠在段雨烟的身上,双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脸色雪白,哀莫大于心死,夫君惨死,尸体还被人损毁成这个模样,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突然,她的身体一震,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蜡黄,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三嫂,三嫂,你可千万别吓我啊三嫂,爹爹……”
段雨烟扶着云娘的身子,急得眼睛里都有了泪花,段朗看到这一幕,连忙喊了随他们一起来的婢女,将云娘给扶着坐到了一边,段雨烟死命地捏着云娘的人中,半盏茶之后,只听得嘤咛一声,云娘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三嫂,你吓死我了……”
段雨烟长长地松了口气,脸色也好转起来,椅子上的云娘却呆呆楞楞的,没有了丝毫反应。
“三嫂……”
咬着唇,看到这样的云娘,段雨烟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别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微微抽泣起来。
“唉,祁大人,我想把我儿子的尸体带回家去,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还请大人一定要抓捕归案啊,我儿子惨死,尸身还不全,还要再请大人千万找到我儿子的头颅,不然我无法将他下葬,身体齐全了,下辈子才能好好的投胎。”
抹了抹眼角,段朗像是一日之间老了十岁,痛失爱子的事实,让这个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中年男人,眉眼中的悲伤,藏都藏不住。
“段老爷放心,这追踪犯人的事情,原本就是我们六扇门的职责,尸体可以带回去,若是有了凶手的线索,我必定派人去告知段老爷。”
祁言蹊的神色认真,段朗深深地叹了口气,指挥着家中的下人,将三子段雨仲的尸体带回。
“你们一定要抓住害了我三哥的人。”
段雨烟在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目光盯向祁言蹊,咬了咬唇,大声地说道。
祁言蹊没有作回应,反而是他身边的左景风,看了一眼祁言蹊,转过头很是认真地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抓住凶手的。”
瞧着祁言蹊始终不曾理会她,段雨烟的眼神中有失落的神色闪过,可她却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呆楞的云娘,随着家人一同离开了。
左景风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感慨自家大哥无处不在的魅力。
“大哥,这凶手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左景风有些犯愁,秋绾月还没有找到,又弄出一桩命案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头疼的厉害。
祁言蹊转着手上的扳指,眉心皱了起来,他并未发现段家之人有何不对的地方,难道,这命案真就没有头绪了不成?
“你个杀千刀的啊,这是作孽啊作孽……”
屋里王杏哭的响声震天,许不语在厨房里熬着汤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贵在黑市做生意的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现在被人发现他做了违法生意,还被抓进了六扇门的大牢里,你你你……你们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许老太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哭哭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进了衙门能有什么好,不脱层皮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心疼你男人的话,就赶紧说实话,大贵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如何能惹上六扇门的人,他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吗?就算是在黑市,可黑市做生意的那么多,如何就只有他被关进去了?”
王杏的身体被激的一个哆嗦,哭声停了下来。
她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儿子莫名奇妙断了一半的舌头,好不容易保住小命,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说话。
结果丈夫又被关到了六扇门的大牢里,那官府的大牢,那就是吃人的坑啊,进去了不花钱打点,那指定是出不来的。
“他……他就是做点小买卖……”
“小买卖,小买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许老太太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将茶碗摔了出去,“啪啦”的碎声过后,水渍在王杏脚边晕开,“你还不说实话,难道你非要气死我不成?”
“孩他爹,他爹是做私盐生意,娘,孩他爹就是刚开始做,哪里能想到居然就被逮住了,现在咱们可咋办啊?呜呜……”
“她二婶,倒卖私盐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小叔他咋会做这样的事情?”
旁边听着的张桂花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官府可是三申五令过,严禁倒卖私盐,如果罪名严重,就连家人也要跟着受罚。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为了赚钱,家里处处都要花钱,还要养着你们母女两个吃白食的,就是因为你们,才把大贵给逼的去倒卖私盐的,你们母女两个,都是倒霉的灾星啊……”
王杏看到张桂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爬了进来,拼命地拍打着张桂花的身体,张桂花身体瘦弱,哪里能够抵抗的住强壮如猪的王杏,所以只能护住自己的面部,口里不停地痛呼着。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嫁进张家之后,克死了你男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克我儿子我男人,你说你这灾星,你咋不去死啊你……”
“她二婶,你住手啊……哎呀……”
没有护住的头发被王杏猛地扯住,张桂花痛呼一声,手迅速从脸上拿下,去拽自己的头发,没有防备之下,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指甲印,血糊糊的显得很是可怜。
“住手,都给我住手……”
椅子上的许老太太看到这一幕,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可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所以不敢起来拉架,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王杏暴打张桂花。
许不语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桂花被王杏推到地上,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血印,瘦弱的身体在地上瑟瑟发抖,王杏居然还在不依不饶地想要上去用脚踢张桂花。
眼睛里有戾气闪过,许不语只觉得一股血腥气从胸腔上升到了嗓子眼,她眼前一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药碗已经砸到了王杏的脸上。
“啊啊啊……”
刚出锅还滚烫的药全泼在了王杏那张肥脸上,王杏痛苦地一声惨叫,脸上漆黑的药汁下面,皮肤肉眼可见的起了许多水泡。
捡起地上一片碎片,许不语直接过去用碗的碎片划向王杏的脖子,碎片的光芒在眼前闪过,张桂花惊呼了一声,连忙用身体撞向许不语,阻止了血溅当场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语,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桂花脸色惊恐,看着许不语的目光还带着不能置信,她实在是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举动来。
被撞到一边的许不语,心神突然一定,身体晃了晃,她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手里的碎片还紧紧地握着,刚才的情景在脑海里回忆起来,许不语突然有些浑身发寒。
为什么她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样,就像割许宝龙的舌头,那般嗜血的事情,她做完之后却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爽,这难道就是她重生回来之后的变化吗?
许不语垂目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指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可是许不语却明白,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温婉柔弱的沐吟霜了……
一阵忙乱过后,许家陷入了愁怅之中。
如今许宝龙断舌,王杏脸上又被严重烫伤,可是许大贵目前还在六扇门的大牢中,若不能将他给捞出来的话,多在大牢里待一天,便是多了一份危险。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想办法将许大贵给救出来,看着张桂花和许老太太满面愁苦的模样,许不语只好揣了昨日媒婆给的银子,答应去六扇门跑一趟。
门前的石狮怒目直视着来往的人,黑漆大门敞开,鸦青色飞鹰服的六扇门捕快端立在门两边,手握刀柄,冷厉的神情中,满是不可接近的神色。
“大人……”
“官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还未等许不语靠近门边,看门的捕快便转过头来,语气不善地驱逐道。
“大人,我是想要看看我二叔,他被关进大牢里了。”
“难道你不知道,看望犯人也是有时间规定的吗?每日午时之前来探监,现在都已经是申时了,明日再来吧。”
许不语看了看天色,从家里到这里不算近的距离,她又是一路跑着来的,家里事情耽搁,加上路上耽搁,最终还是没有赶上探监的时间。
咬了咬唇,许不语一时之间有些踌躇,她若是就这么回了家,那母亲和奶奶晚上肯定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突然,许不语的眼睛一亮,一抹青色挺立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她的身子往前一倾,眉目中带了些许期待。
“大哥,你不是说段家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再去段家?”
左景风跟在祁言蹊的身后,脸上满是不解,段家三公子段雨仲惨死,段家如今上下定然都是在悲痛之中,他们现在找上门去,这……
“我心里自有定论,去了再说吧。”
祁言蹊话毕,便大踏步地继续往门外走。
“大人……”
许不语瞧见祁言蹊,眼看着他就要从身边走过,连忙出声唤道。
“大人,大人,总首领大人。”
祁言蹊一门心思都放在案件上,没有听到许不语的声音,许不语被门口的捕快拦着,祁言蹊连眼神都没有给她,竟是要牵马离开,许不语心一里,连忙将声音放大。
祁言蹊听到声音,牵马的手一顿,回过头来,俊秀的脸上,微皱的眉带着些许不满。
待看到唤他的人之后,祁言蹊心里不由有些讶异,他摆了摆手,拦着许不语的捕快松开手,许不语紧跑了几步,到了祁言蹊的面前。
“大人。”
许不语抬头看向祁言蹊,一双幽黑的眼珠里,倒映着祁言蹊的面部。
祁言蹊望着那双黑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的双眼,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
还未等他开口,旁边牵着马过来的左景风看到瘦弱的许不语,脸上多了好奇的神态。
“唉,你不是那个河边的小姑娘吗?你跑到六扇门来做什么?”
许不语看了一眼左景风,回过头来对着祁言蹊开口求道:“大人,我二叔被进了大牢,家里人担心受怕,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二叔,您能不能给通融通融,让我进去见一见我二叔?”
天气寒冷,许不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裙,上面打了不少的补丁,抱在胸前的双手已经冻得发红肿胀,清秀的脸庞上也有块块点点的冻疮。
说话的时候,有北风吹过,口里的白雾在面前散开,许不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衙门有衙门的规矩,看守犯人只能是在午时之前,断然没有因为一个人而破例的时候,你明天再来吧。”
祁言蹊的视线从许不语红肿的手上划过,转过头没有起伏地说道。
“大人……”
“小姑娘,你就别在这里求了,我大哥一向都是重规矩的人,就算是你在这里求到天黑,他也不会答应的,天儿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左景风好心地劝说道。
他是最了解自家大哥的人,大哥从小到大,都是严谨细致,克己守礼的人,他对于自己都是从来不放松的人,对于外人,自然就更不可能破例了。
许不语眼睛一黯,她本来也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她还以为河边的一次帮助好歹能让她在这位首领大人这里留下些许的好印象,可是现在看来,压根就没有多少作用。
祁言蹊和左景风没有多待,翻身上马准备离开,这时,祁言蹊却突然一下子拉住马疆,“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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