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周家以后,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几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发现根本没人可找。
忽然,身上一暖,她本能的仰头,透过走廊里光亮的视线,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她微微愣住,完全忘记了反应。
他——
“少爷,您认识她?”催副官甚是讶异。
肖嘉遇身边何时出现过女人?
还是这般——无法去形容。
“不认识。”冷漠到骨子的声音,他淡漠的收回视线,“走吧。”
为何这么做,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她太过狼狈,勾起他的恻隐之心。
又或者是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太好。
总是为何,他说不清楚。
催副官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前面就是病房。”
催副官还是觉得肖嘉遇对这个女人不太一样,不由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几乎在看到周言辞的那一瞬间又打消了肖嘉遇对她有什么的念头,周言辞此时的样子,时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或许肖嘉遇真的就是可怜她,才做出的举动。
周言辞转头看那抹向已经走远的背影,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没有散去的余温,带着独有的气息,她僵硬的抬眸看着走廊玻璃镜子中的自己。
衣服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领口因为被撕扯过,露着大片的肌肤,她只顾着筹钱,忘了自己的处境,模样极其狼狈,黑色西装下包裹着是一具脏乱的身躯。
时过经年,她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个男人,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用一件锦衣遮盖她一身污秽。
病房的门推开,肖启封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窗户半开着屋里的空气很清新,很干净整洁,忽略那淡淡的消毒水味,还以为是在家里。
肖嘉遇穿着衬衫,袖口挽起露着半截结实的小手臂,他站在床头,压下疲惫,“有意义吗?”
肖启封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样,都等我死了以后。”
怎么说肖婉瑜都是他女儿,即使做了错事,即使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还是下不去手,去惩治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肖启封自然知道肖嘉遇的能力,只是故意说给他听。
他娶谁,容得别人操控?
他的话锋一转,“有看上的吗?”
肖嘉遇屹立在床边,身上遍布着岁月沉淀的成熟味道,张扬,炙热,宽厚。
他的眉眼,他的额头,他的鬓角,都沉浸着平静,激不起一点波澜。
“要果儿喜欢。”是的,不管他娶谁,首先得果儿认可,对果儿好,疼她,爱她,其余的已经不重要。
左右是个女人就行。
肖启封神色一顿,语气深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去听一个孩子的?
这点肖启封有些不认可,在他眼里能匹配肖嘉遇的,必长相好,教养好,哪怕不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也得是个能撑起门面,照顾好家庭的贤惠稳重之人。
肖嘉遇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单手撑着脸,思绪飘忽了几分,好像是没听太清肖启封的话。
肖启封还不了解嘛,这是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的表现,故意神游装听不见。
其实并不是,这次肖嘉遇并不是故意这样,而是莫名想起站在走廊里狼狈的女人。
不在是上次见到的那样,明明胆怯却在强装镇定,而是彷徨无措,满眼是遮不住的悲戚。
肖嘉遇从病房出来,他莫名的加快了脚步,然而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个时间段还算早,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他莫名的笑了,大概是在笑自己,自己在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恢复惯有的冷漠表情,离开医院。
周言辞从医院出来,回了家换了一身衣服,去了林娜的住处。
林娜昨晚喝多了,睡的沉,所以没有接到周言辞打来的电话,门铃把她吵醒的,很是不耐,她带着气起床开门,看见是周言辞她先是一愣,“怎么是你,大清早的干什么啊?”
“你说奖金会给我——”
林娜更加不高兴了,她享受了荣耀,这个钱她没打算吞,只是不喜欢周言辞大清早的来向她要钱。
哪有大清早就拿钱出去的,不吉利。
“我下午打你卡上。”林娜看她脸色不好,也没说难听的。
“那个,你能借我点钱吗?”蹉跎了一下,周言辞开口。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想到弟弟,就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