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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在大二那年,沈心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表演舞蹈,她身着一袭洁白飘逸的纱裙,翩翩起舞,宛如坠落人间的天使。
只是一眼,顾晨便沦陷了。
我原以为,我和顾晨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
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我们形影不离,他其实早已对我动了真情。
可看似二十年坚不可摧的感情,却也抵不过沈心竹的惊鸿一瞥。
从那以后,人称高岭之花的顾晨,屈尊降贵做了很多令人感动的事情。
只差临门一脚时,沈心竹却要出国深造。
她走的那天,顾晨笑着为她送别,转身后却灌了自己很多的酒。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凌晨的大街,而我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他无意识的越过马路隔离带,眼看疾驰而过的汽车就要撞到他,我毫不犹豫冲上去推开他,却因为躲闪不及被压断了右手,骨头尽碎,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医院里,顾晨红肿着双眼,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不想他因为愧疚而被迫留在我身边,
可他却说,愿意陪我一辈子。
这句话像是温暖的一道阳光,照亮了我阴暗潮湿的世界。
后来,他确实如承诺时那样,陪在我身边,鼓励我活下去。
妈妈劝我们尽早结婚,顾晨总说等等。
我知道他心里还没有放下沈心竹,我愿意等他,等到他心里愿意腾出一个位置给我。
可还没等到那天,沈心竹却提前回国了。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夜不归宿。
我崩溃大哭,他却满脸厌恶的看着我:“叶青青,八年了,你靠一只断手整整绑架了我八年的时间,你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你别再作了,别把最后一点恩情也作没了。”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利刃将我凌迟。
这八年断手的苦楚,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终究我还是低估了沈心竹在顾晨心中的位置,她太重要了。
重要到顾晨可以无视我的苦苦哀求,让我妈妈死在医院。
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妈妈。
也失去了年少时满眼是我的顾晨。
我带着妈妈的骨灰回到了我和顾晨的家。
环顾四周,这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我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却没有一点我的影子。
装修是按照沈心竹最爱的奶油风装的,就连家具也是按照她的喜好挑选的。
我早该清醒过来的,却一直自欺欺人。
我小心翼翼把骨灰盒放在桌上,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个人物品,刚住进来时,顾晨总是抱怨,房子被我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可明明我的东西只用一个行李箱就能带走。
我的物品都装进箱子后,房子里就好像从来没有过我存在的痕迹。
我轻轻拍着脑袋,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整理好一切后,我拿出手机给顾晨编辑了一条信息。
“你要的自由,我还给你了。”
点击发送后,我推着行李箱,抱着骨灰盒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啪嗒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
随后顾晨带着沈心竹一起进了屋。
他瞥了一眼我身旁的行李箱,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怒:“叶青青,你要走?你又玩这种离家出走的把戏给谁看?你累不累啊?”
我疲于和他周旋,用断臂抱住骨灰盒从他身边绕开。
一声尖叫声从耳畔传来,“这是骨灰盒吧?小晨你不是说青青的妈妈也出车祸了,这该不是是她的吧?”
顾晨冷哼一声,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骨灰盒高高举过头顶,“叶青青,你的把戏我都看腻了,你和你妈联合起来做戏骗我,很好玩吗?既然你那么爱演,那我索性让你演个够!”
话落,骨灰盒碎了一地。
我心如刀割地跌倒在地上,极致的痛苦,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心竹淡淡的说,“青青,你怎么还往骨灰盒里放奶粉,你做戏还做**啊。”
我恨恨地瞪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突然,顾晨的手机闷声响起,他接通后开了外放。
“顾主任,得知您的亲人今晚在医院去世了,我代表院方给您打个电话,以表慰问,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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