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突然离我很近,我慌慌张张的一边想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一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脑子里想不了其他,只想着这样子的我一定不能让顾屿森看见。
女为悦已者容,我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算怎么回事。
哦,差点忘记,顾屿森一点也不喜欢我,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顾倾儿的替身,所以才会和我相爱,我却还傻乎乎的,以为遇见了王子,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爱情。
其实,只是顾倾儿遇到,不是我。
兄妹相爱,这样短短四个字,听起来却还真是轰轰烈烈,惊心动魄。顾屿森不愧是我喜欢上的男人,连这样违背纲常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可……
为何要扯上我?
如果早就知道他心中装了人,我又怎么会和他相爱,哪怕这个男人再好,我也绝不会和他在一起,不会牵扯到这场乱七八糟的兄妹恋中。
他骗了我,现在不喜欢我,又说我像个疯子一样。
我狼狈的躲在楼道处,想起方才的种种,脸上又有液体流出来,本以为是鼻血,没曾想用手一摸,是泪。
流血不痛,可就这么几滴黏糊糊的泪,心脏反倒像是被针扎般的千疮百孔一样,我心里真瞧不起自己,心想不能再哭了。
从今往后,顾屿森再不会为我擦眼泪了。
从医院回来后,我在家休养。
身体已经不比从前,我本就快要死了,这样隔一段时间就抽血的方式更无疑于慢性自杀。
有好多次,我都很想跟顾倾儿好好谈谈,让她别再用这种割腕自杀法了,等我突然有一天死了,她再割腕,就再也找不到人给她献熊猫血。
可我知道她不会听我的,她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吸引顾屿森的注意,让他为她焦心。
何必呢?
她都不用动,只是皱一下眉头,顾屿森全部的注意力就已经都在她那边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故意做这些给我看。
我已经看得够清楚了。
半个月,顾屿森回到家。
他在医院照顾顾倾儿的这段时间,A市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而一下雨,我胸口的肋骨就疼得不行,整夜整夜的发着虚汗难眠。
我曾断过两根肋骨。
第一次是在初次与顾屿森相见的时候,我被他的车撞到,送到医院断掉一根肋骨;第二次,是在顾屿森带我回顾家,去见他爷爷的时候,那个极具威严,拄着拐杖的老人,在看到我模样的那刻,瞬间就勃然大怒,大骂了好几句“孽障”,抄起手头的拐杖就往顾屿森身上砸去,我立马扑上去,生生挨下这一棍,当场断了第二根。
现在想想,他爷爷之所以那样疯狂,完全是因为我长得极像顾倾儿吧。
顾家,无法接受兄妹相恋,这对这样一个名门来说,完全是败坏门风,他完全没想到,拆散了不算,顾屿森竟还执念极深的带回一个和顾倾儿长得极像的女人。
可怜当初我不知道真相,只是单纯以为他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在医院的时候忧心忡忡了好久,甚至连肋骨的伤都忘记去管。
而听人说,肋骨断掉是最疼的。
至今为止,顾屿森只知道我那两根肋骨被治好了,却从不知道,每次下雨的时候,我有多疼。
我也不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