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一晚,幸好拿到的小费不少。
俞轻染数了钱,居然有足足七千块。
想到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至少生活有了保障,俞轻染很开心,下班回去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俞轻染目前和弟弟住在父亲的合作伙伴杨文昆家里。
自从俞父离开后,为了还债,俞轻染只能把俞家唯一的房子抵押掉了,可父亲欠下的债,利滚利,已经有三千多万了,根本不够填补这次的窟窿。她和弟弟东躲西藏,搬了多次家,每次都被追债的人找上门。幸好杨叔叔伸出援手,允许他们暂时借住。
虽然对方没有提及钱的问题,但人家收留他们姐弟俩,俞轻染已经很感恩,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挣钱,不敢有一刻松懈。
弟弟俞谨寒正在音乐学校读大二,平时都在学校,只有周末才回来。为了不打扰杨家人的生活,俞轻染从来都是在外面吃饭,晚上只是在杨家睡个觉。
翌日,结束白天的工作,俞轻染就直接去了太华城。
俞轻染来到太华城,领班便走过来说道:“轻染,今晚会来一个大人物过来太华城开局,按照对方的喜好,我们制定了一个主题,也会安排四个公关过去服务,这是衣服,穿好准备一下。”
说完领班把一套粉色的服装递给她。
“好的。”俞轻染拿到衣服,转身进了更衣室。
今晚的主题是“花园”,俞轻染跟其他也是穿着同样兔子连衣裙,头戴大耳朵发箍的公关一起去迎接领班今晚所说的“大人物”。
该男子姓庞,年纪大约四十左右,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外套,右手夹着雪茄放到嘴里吸一口,大量的白烟弥漫开,距离对方最近的俞轻染差点没被呛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俞轻染,眼睛流露出一抹惊艳,随即笑得意味不明:“小妹妹,给我来一杯拉菲吧。”
“好的,您稍等。”
俞轻染拿了酒回来,发现客人已经和太华城著名的牌王高鹰玩起了牌。
不过这位庞先生显然不敌牌王,被高鹰赢了一次又一次。
也就半个小时,庞先生自己大半资产都抵押在上面了。
因为输掉了不少钱,庞先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还动不动爆粗口。
俞轻染都能明显感觉到他郁闷的火气。
“不玩了!”对方赫然起身,刚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跟刚端上热咖啡上来的新人撞了个正着。
咖啡直接洒在对方的衣裤上,浸湿一大片。
新人吓坏了,立刻弯腰道歉:“对……对不起,庞先生,我不小心……”
“妈的!”庞先生满腔怒火,一脚狠狠朝新人肚子上踹了过去,“看我不弄死你!”
新人的头发被对方扯住,她惨叫连连,全身因为害怕剧烈颤抖。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再加上大家都不敢相信,庞先生居然如此嚣张,直接在太华城现场,为难一个小小的公关小姐。
“住手!”俞轻染实在看不下去,立刻上前拉住庞先生的胳膊,“庞先生,她并不是故意的,您的衣服坏了,我们可以赔给您,您是男人,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俞轻染知道,他是因为输了钱,心情不好,正巧新人撞到他的枪口上,才会把气撒到童怡的身上。
“你知道我这件衣服有多贵吗?你们赔得起吗?”
“我们尽量赔给您的,还请您先消消气,不要冲动。”俞轻染试图劝说,可对方明显不打算放过这个刚来的新人。
“好啊,我这衣服十万,拿出这十万,这件事就算了,要是拿不出,她……”看了地上的新人一眼,又指向俞轻染,“还有你,你们两个一起陪我玩玩,或许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什么?十万?
就是因为缺钱才来这里做服务公关的,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可也是您突然站起身,她手中的咖啡才洒到您身上的,您……”
“你这意思是想要赖掉?”
“我不是这个意思。”
俞轻染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社会经验不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看到大家都是冷眼看着他们,根本没有一个人打算伸出援手。
虽然此事与她无关,但如果让她跟这些人一样,只选择冷眼观看,她做不到。
庞先生的目光直直落在俞轻染身上,赤裸裸,“会跳舞吗?就穿你身上这件衣服在这跳一支舞,我或许就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俞轻染狠狠盯着这张猥琐的脸,明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可她又不得不做。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如霸主般敞开双手搁在牌桌上,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当然。”
“好,我跳。”
俞轻染没想到大学因为爱好,学习了一些舞蹈,会在今天派上用场。
音乐响起,俞轻染便开始跟着音乐节奏踩点跳了起来。
“哇喔……”
本来还很冷峻的场面立刻如沸腾的开水,瞬间炸开了,四周的人不断鼓掌,有些还吹起了口哨。
俞轻染忍住心中的不适,硬着头皮继续跳。
头顶的灯光似是全部聚集在她的头上,俞轻染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的灼热。
粉色兔子款紧身超短连衣裙,完美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柔嫩如葱白的细腿搭配肤色长网袜,裹着禁欲般的诱惑。腰肢如水蛇般轻轻扭动,曼妙的身姿似是一滩春水,拨动在场所有人开始燥热的心。
头上的兔耳发箍在颤动中跳跃,一头黑长发轻甩,黏腻在额前,眼中带有迷离,又有原始的青涩单纯。
似纯非纯,游离在清纯和性感之间,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一曲结束,热烈的掌声唤回俞轻染的思绪,原本迷离的眼神立刻恢复正常,微喘着气,看着面前眼睛几乎发直,几乎癫狂的男子。
穿这种衣服在这里跳舞,对男人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可以了吗?”俞轻染冷声问。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性感尤物,没人能像这个女人这样,能把清纯和性感融合的如此契合,她仿佛天生就属于会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
“不可以。”
“为什么?!”俞轻染声音突然拔高,语气明显不悦,“你不是说,只要我跳了这支舞,你就放过她吗!”
“我只说会考虑考虑。”
“你!”
“要不这样吧,你跟我走,我就放过她,怎么样?”
俞轻染自然不从,她没想到因自己的一次心善,会引火焚身。
“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俞轻染硬拽着牌桌不愿放手,彻底奔溃了,向四周求救,“救我……”
殊不知,左侧三楼,一双佞邪的眸子正俯瞰着一楼下方。
男人一手端着高脚杯,里面的红酒妖冶似血,轻轻摇曳,薄唇微启,喉结滚动,紧盯着下方狼狈不堪的女人。
他眸子微微眯起,如锁定猎物的雄鹰,嘴角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