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日。
“王爷，秦侯爷来了，他说要见您和王妃。”
萧肃本打算自己去应付秦应仓，但转念一想。
“墨竹，去把王妃请来。”
墨竹到了兰清苑，今日院内比之前热闹许多，有下人在忙碌。
顾言沁正在监督幺宝写字。
“王妃，王爷请您去前厅，秦侯爷正在候着。”
顾言沁本来不想去，但听到秦侯爷的名字，又改变了主意。
“幺宝，你乖乖练字，娘一会儿就回来。”
“好。”
“王爷，秦侯爷。”
人前，顾言沁倒是没博了萧肃的面子，很是自觉地在萧肃身边的位置坐下。
秦应仓只在很久之前见过顾言沁一面，如今已经记不清模样了，只从秦清箐嘴里听说过这位被萧肃禁足在别院的翰王妃。
“翰王，您既然已经下令遣散所有府中女眷，为何王妃......”
“本王妃是皇上下旨亲册，与秦小姐自然不可一概而论，再者，秦小姐只是府中住着，与王爷并未有夫妻之实，如今回家，尚还能寻到下一户人家，本王妃已经是王爷的人了，王爷体谅，自然愿意养着，王府也不多一个吃饭的人。”
秦应仓被顾言沁直白的话堵了喉咙。
“听说秦侯爷已经为秦小姐找好下家了，尧王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秦侯爷有心了。”
“朝中之事，翰王妃慎言。”
“怎么，难道秦侯爷不是看上尧王的身份和势力，难不成真觉得尧王是秦小姐的如意郎君？”
顾言沁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得秦应仓心里发恨，这话简直是当面奚落他。
京中谁不知，尧王是皇后所出，有能力，也得大臣和皇上看中，但迟迟未立他为太子，不就是因为他喜欢蹂躏女人，进了府上的女人一般都活不过三个月。
“翰王妃，小女的未来不劳你担心，但她与尧王不日就要大婚，你下令将她打成重伤，需要卧床半月，耽误了良辰吉日，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秦应仓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小女都已经离开翰王府，嫉妒之心还如此强烈，下手如此狠毒，简直蛇蝎心肠，往后这翰王府岂不成你一人的天下，我定要进宫禀告皇上，让皇上下令将你也驱赶出府！”
说罢，怒气冲冲，转身准备离开。
“四年不见，秦侯爷是越发有官威了。”
萧肃慢条斯理地说了第一句话。
秦应仓本能地停住脚步，但转念一想如今的萧肃，又硬气起来。
“翰王不必阴阳怪气，人往高处走，臣身为人父，自然为女儿择良枝而栖，翰王如今这般，想必在京城也不会好过，臣奉劝一句，还是早日回北疆，更是乐得自在。”
“呵呵呵，好一句奉劝之言，这还没成皇亲国戚，就已经端上国舅爷的架子了吗？”
顾言沁起身，走向腰板挺直，下巴微抬的秦应仓，扬手，“哗”一声，泼了他一脸茶，还有几片茶叶粘在脸上，
“你！”
“咔！”茶杯摔碎在秦应仓脚边，吓得他赶紧后退两步，却正好被身后的门槛绊倒，往后跌坐，帅了个**蹲。
顾言沁居高临下地看他。
“秦侯爷还请记住，这西黎，不论谁当家，我家王爷都轮不到你轻贱，不过是一个承爵侯爷，敢对皇子不敬，是为大罪。”
“不过看在你好事将近，莫要在尧王大婚日子上抬不起头来，就不体罚了，但罪不可免，就改罚款十万两黄金，明日送到，不然，就叫你和你女儿一同在床上躺半个月！”
“你，岂有此理，胆大包天，我一定要去禀告皇上，将你驱逐出府！”
“去啊，你去，看看今日之事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会治谁的罪。”
顾言沁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碎瓷片，凑近秦应仓，划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划痕，渗出小血珠来。
“父皇正值壮年，他若知道，他的臣子已经开始筹划皇位，看看我们谁先进大牢啊。”
秦应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落荒而逃。
萧肃完全当了回背景板，但被自己王妃维护的感觉，还不错。
“堂堂王爷，被大臣爬到头上，还有心情喝茶。”
萧肃前一秒内心还莫名喜滋滋，后一秒就被教训了。
“有王妃在，何须本王动手。”
“吃软饭还说得理直气壮，翰王真是好能耐。”
顾言沁在另一旁的位置坐下，转头看萧肃，两个人从刚才的同肩并坐，到此刻的对坐，立场似乎也被无形的分隔开。
“王爷打算怎么安置我和幺宝？”
“你是本王的王妃，幺宝是翰王府的小王爷，你母子二人自然在王府生活。”
“王爷不打算再追究四年前的事？”
“这件事是本王武断，本王会重新调查，还你清白。”
“孩子都给你生了，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顾言沁二郎腿一翘，靠在椅背上，手肘撑在把手上，手指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开口。
“看王爷昨日的态度，应该是不想被人发现幺宝的存在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萧肃一挑眉，放下茶杯，颇为感兴趣地对上顾言沁的视线。
“王爷说自己伤了根本，我可不信，但你又让这事传得人尽皆知，想来无非是打算暂时退出夺嫡的战场。”
顾言沁放下手，微抬下巴，朝萧肃明媚一笑。
“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计划，但，你需要在人前人后无条件维护我。”
“王妃可以帮我做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比如，调查四年前是谁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