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秦家
门铃响起,季惊棠这才将手机放了下来。
她从床上下来,并不意外看到门口的人,是秦瓒。
季惊棠笑了下:“怎么了秦少,有事儿吗?”
秦瓒似乎是对她的这句问话很不满,咳嗽了声:“一会儿我要回趟老宅,你和我一起。”
季惊棠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好,等我半个小时。”
她知道,是秦瓒将结婚的事情曝光了出去,秦家的人坐不住了,所以才会叫他回去。
既然,秦家早晚都是要去的,季惊棠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半小时后,季惊棠换了一身衣服,对秦瓒说道:“我们走吧。”
秦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并没有评价什么。
两人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季惊棠问:“我需不需要伪装一下?”
秦瓒拧眉,好似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
“好歹我现在也是一个让人在意的女人,秦少不是打算将我藏起来吗?”季惊棠眨了眨眼,好似一切是为了秦瓒考虑的模样。
秦瓒却道:“我认为,在回到季家之前,你会比较想隐藏自己。”
季惊棠抿了抿嘴,这倒是没错。
看来,她是真的低估了秦瓒。
他完全拿捏住了她的想法。
两人上车,路上,并没有什么交谈。
季惊棠偶尔会去看秦瓒一眼,只是这男人仿佛对和她说话丝毫不感兴趣一般,一直都在闭目养神。
直到车子缓缓驶进秦家老宅,季惊棠才问了一句:“我应该不会被你家人给打出来吧?”
“说不准。”秦瓒说。
季惊棠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为什么觉得,秦瓒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看戏的感觉呢?
与季惊棠原本料想的不同,她以为今日过来,想必是要被三堂会审,秦家上上下下,可能都到齐了。
谁想,她和秦瓒走进去,就只有一个老妇人。
秦瓒走到老妇人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奶奶。”
季惊棠站在他的身侧,并没有贸然开口。
秦瓒握住她垂在手边的手,说道:“棠棠,这是奶奶。”
季惊棠这才恭敬地叫了一声:“奶奶。”
姜明玉怀中抱着一只肥硕的橘猫,在二人朝她打完招呼以后,才将视线从橘猫的身上移到二人这里。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季惊棠的身上多做停留,反而只是一扫而过,那其中的轻视不言而喻。
季惊棠的手指无意识地用了一点儿力量。
她早就听闻了这位秦老夫人的严苛,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谁想,人家连正眼瞧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季惊棠正在想着应对的方法,却觉手指传来一道轻微的力量。
她不自觉地就朝着秦瓒看过去。
他竟然......
在安抚自己?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去品味这其中的种种,季惊棠就听到秦瓒说道:“奶奶,这是季惊棠,我的妻子。”
“胡闹!”姜明玉厉声喝道,抬手将橘猫放下,抄起一侧的拐杖,就朝着秦瓒的小腿上打了过来。
季惊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就拽着秦瓒往后退了一步。
这拐杖,自然是没有落到秦瓒的身上的。
姜明玉显然是被季惊棠这个动作给激怒了,她怒视着季惊棠,似是难以置信,她居然敢这样做。
秦瓒似乎也没有想到,季惊棠会这么做。
他垂眸看住季惊棠,那眸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和难以捕捉的兴味。
季惊棠本就是没有过脑的动作,这会儿已经进退两难了起来。
她看向姜明玉,硬着头皮说道:“奶奶,秦少身体不好,您有气,朝我身上撒,秦少不禁打。”
姜明玉看了一眼季惊棠,又看了一眼秦瓒,这才将拐杖放下。
“你倒是找了个护着你的媳妇儿。”姜明玉说道。
秦瓒勾唇,说道:“奶奶大可不必这样试探棠棠,她若不好,也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行了,坐下吧。”姜明玉摆了摆手,让人给两人端上热茶来。
季惊棠有那么一瞬间的懵,随即看向秦瓒。
这,该不会是故意试探她吧?
她的眸子里面闪光一抹流光,手指在秦瓒的掌心狠狠的抠了一下。
姜明玉看向季惊棠,说道:“怎么了?被我老婆子吓到了?做阿瓒的媳妇儿,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可不行。”
季惊棠讪笑了一声,说道:“那我这算是,通过了奶奶的考验?”
姜明玉轻笑,只说到:“我都一把岁数了,早就不掺和儿孙的事情,你既然是阿瓒选的人,我是没有意见的。”
季惊棠但笑不语,对这话,自然是不会尽信的。
果然,下一秒,姜明玉话锋一转,便说道:“不过,阿瓒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你好好想想,要怎么给家里一个交代。”
秦瓒说:“奶奶不是已经帮我想好了吗?”
姜明玉闻言,拧眉瞪了秦瓒一眼。
“你就惯会使唤我老婆子,我都这把岁数了,还得给你擦**,像话吗?”
秦瓒笑道:“奶奶,你也知道,我活不长,能有个愿意嫁给我的姑娘,已是不易,我也就这么一点儿心愿了,奶奶应该不会让我遗憾而去吧。”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剩下的事儿,交给奶奶。”姜明玉说。
季惊棠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暗地瞟了一眼秦瓒。
这人还真是会往人心窝子里面戳刀子,瞧瞧把姜明玉给气得。
秦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笑道:“那就拜托奶奶了,棠棠单纯,还请奶奶护她周全。”
姜明玉应了一声,目光上下打量季惊棠。
能够让秦瓒这般拜托她,倒是让姜明玉很是意外。
季惊棠显然也被秦瓒这话惊得不轻,她怎么突然觉得,秦瓒就是为了她,才来老宅走这一趟呢?
她看向秦瓒,只见他神色未见半分异样,当真是叫她捉摸不透。
她好像,并没有了解秦瓒。
至少,在她所掌握的那些资料里,和此刻的这个秦瓒,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