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推门而入,吕楠清转到屏风后。
魏长英站起了身,笑容满面的把江衍迎了进来,还很哥俩好的在江衍右肩上拍了一下。
这-拍,魏长英立马就探明白了,江衍如今只是炼气中期,吕楠清诚不欺我。
魏长英已至金丹期,-个小小的炼气中期,不足为患、不足为患。
魏长英的笑脸一下就收了起来,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坐,指了指旁边的小圆凳,一边用筷子剔牙--边
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风把江道友这尊大佛吹过来了?”
江衍也不计较,拖着小圆凳在饭桌边上坐好,垂着眸看了-圈。
筒子***宝鸭、烧子鹅、醋溜肉片儿烩三鲜,小菜一碟又-碟,-个人吃这么多,很腐败啊。
江衍脱口而出:"廉政清风。
魏长英剔牙的手一下就停下来了:..什么风!”
这个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江衍决定-_笔带过。江衍的小眼神从菜盘子里挪到了魏长英的脸上,魏长英
长得肥头大耳,刚被勾起的食欲一下就没了。
江衍口腔里翻涌的唾沫消停了,口齿清楚的道:“魏殿主,你知道的吧,我金丹爆了。”
魏长英:...确有耳闻。
太直白了,直白中还说得很接地气,魏长英酝酿了一肚子的风凉话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往外倒。
“爆了就爆了吧。”这位原天枢殿首席大弟子说得轻描淡写,"那就重头干起,魏殿主,这段时间打扰
了啊。
魏长英:”..不是,你怎么不高冷?你怎么不生气?你怎么不悲愤???”
江衍也是一脸懵:‘"我高冷、我生气、我悲愤,有用吗?我这金丹长得回来吗?!”
魏长英:......
江衍:”所以?”
有道理,很有道理,魏长英无言以对。这位首席大弟子心胸开阔,魏长英差点儿佩服得把江衍留
下来一-起恰饭。
负手立于屏风后面的吕楠清轻轻--咳,江衍没注意,但魏长英立马就换了个坐姿。
大意了,大意了,居然被这毛都没
长齐的兔
免崽子牵着鼻子跑。魏长英心中暗骂一声,挑着眉毛,阴阳怪
气的道:“我这摇光殿谁来都可以,江道友想来,我自然不会拦着。但我这摇光殿有个规矩,来了就得听
我的,不管你是仙是佛,一视同仁,吃喝拉撒跟外面那些个贱民一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得干活,不干活就没饭吃。江道友最好想清楚,来了可就没这么容易走
了。”
江衍点头:”行吧,资本主义都这样。”
魏长英:...什么主意!”
这个解释起来又很复杂了,江衍及时打住,站起身对着魏长英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那就麻烦魏殿主
了。时间不早了,魏殿主你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起来转两圈,免得被噎着。我住哪儿?魏殿主指个路,
我自己过去。
总觉得好像挨了骂的魏长英:"桂鱼!桂鱼你给我进来!
刚刚匆匆忙忙放下饭碗过来通传的小个子,畏手畏脚的站在了门口。小个子似乎对魏长英很是畏惧,不
敢真进,只是虚虛的露了个脸,鞋底偷偷的在台阶上蹭泥。
原来是叫桂鱼啊,江衍在心里琢磨,-听就很好吃。
"师、师傅。”桂鱼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扭着衣摆。
魏长英抬手-指:“他以后就跟你们同吃同住了,明天记得带他一起干活。”
桂鱼:"啊?
"啊什么啊?”魏长英瞪眼,"听不懂吗?我让你带上他干活!卯时起!酉时归!不准偷懒!偷懒别想
吃饭!他要是不会干,你就带他挑大粪!挑大粪总会吧?-天五十担!我们摇光殿不养闲人!”
魏长英说完又扭头对着江衍道:“江道友,我们摇光殿就这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江道友你多担待。啊,对了。
魏长英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江道友还没吃饭吧?你看,我这刚吃完,还剩了不少,要不江道友
拿去自便?
这就是在折辱江行了。
江衍即便没了修为,曾经的身份地位也是高不可攀。
燕窝鱼翅江衍都未必看得入眼,更别提是这种嗟来之食。
此时的原天枢殿大弟子应该重重一挥袖袍愤然离去,清冷孤傲的寻个僻静无人处呕一地的血。
但魏长英就很茫然,因为江衍开始撸起袖子动手赶菜。
江衍把鸡啊鸭啊鹅啊赶作了一盘,又把醋溜肉片儿和烩鲜合成了一份方便端走。小菜也不嫌弃,动作
麻溜的把满桌子的饭菜打了个包,一颗花生米都没漏下,然后抬头对着魏长英客套-笑:”既然魏殿主吃饱
了,那我就自便了啊。
魏长英肉疼得厉害:........那鹅我还没动.......花生,还可以拿来下酒....
"这样?”江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多谢魏殿主提醒,那我把酒并带走了啊。
江衍说拿就拿,绝不拖泥带水,对待酒菜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当江衍把实在端不下的盘子塞
到桂鱼手里时,桂鱼腿都在抖。
桂鱼颤颤巍巍:
.能....能拿....”
江衍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你没听见你师傅说吗?让我自便,你师傅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堂
堂摇光殿殿主这么没诚信的?”
魏长英嘴角抽搐。
能怎么办?
说出去的话犹如放出去的屁,肯定是收不回来的了。魏长英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高岭之花还真敢收
剩饭。
关键那还不是剩的,魏长英准备好了一大桌,刚给吕楠清倒了酒,就被江衍截了胡。
亏!大!发!了!
魏长英心里呕出一口老血。
那两个人盆满钵满的潇洒离开,魏长英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肉没了,酒也没了,此时的饭桌很寂
稟,魏殿主也很寂寞。
吕楠清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一时间有些语塞。
魏长英缓缓抬头,委屈又不解道:“不是说他很高冷的么?”
吕楠清:”....是很高冷...
魏长英:“哪里高冷?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高冷了?左眼还是右眼?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