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随意处置我，或宠爱，或**，都是他们说了算。

没有人在意我想不想，愿不愿。

倒是真应了妈妈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青萍。

风起于青萍之末。

散于浮游之间。

是一叶浮萍，找不到栖身之所。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大力砸开。

顾云野停了动作，恼怒回头。

却被迎面挨了一掌。

他身形不稳，被来人狠狠一踹，滚到了地下。

我下意识抓过了身旁的被子。

一道声音响起，

“青萍，我来晚了。”

透过泪水，我看到了冯牧遥。

冯牧遥解下外袍，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我。

他把我打横抱起，居高临下地对顾云野道，

“若想把你们顾氏基业挥霍干净，你大可继续同朕作对。”

顾云野冷笑，哑着嗓子说，

“冲冠一怒为红颜，表哥果然雅兴。”

冯牧遥没理他。

而是低头吻了吻我。

我一言不发，却察觉出了冯牧遥周身冷漠的威压。

他好像生气了。

回了私宅，冯牧遥屏退了所有侍从。

他拉上罗帷，让我坐到他腿上。

“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冯牧遥眉心微蹙。

我心中委屈，我也不想啊。

可是武力值不够啊。

冯牧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一笑，叫我伸手。

他在我手心放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我讶异地看他。

冯牧遥平静解释，

“给你防身。”

我答了声是，紧紧攥住了它。

御赐之物。

可得收好。

被翻红浪，覆水难收。

冯牧遥吻着我的耳廓，警告般道，

“就这一回，再乱跑朕真要罚你。”

我眼神迷离，

“可我一人在宅子里害怕。”

冯牧遥明显一愣。

我忍不住喘了口气，揉了揉腰。

上面有几处被握出来的指痕，有些痛。

我听到冯牧遥叹了口气，

“是朕疏忽了，再忍几日，只要解决了宫里那老太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宫闱秘事。

还是皇帝亲口说出来的。

谁能想到，市井间口口相传的孝顺皇帝和慈母太后，实际上竟是水火不相容的仇敌呢。

二十年前，冯牧遥的生母死在了太后手上。

所以他要韬光养晦，等时机成熟，报仇。

连带着太后的母族顾氏，也在冯牧遥剿灭的名单里。

我眨了眨眼。

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论是顾云野，还是冯牧遥，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相差太远的身份地位，怎敢奢求爱情。

冯牧遥不住地亲吻我，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稚童般寻求保护，

“小青萍，你会永远待在朕身边，对不对？”

我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扭头看向冯牧遥。

他以为我同意了，欢喜地搂抱住我。

可我想说的是，不对。

从顾云野舍弃我那夜开始。

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爱可言。

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我是世间一浮萍，只会随波逐流。

但绝不会在一人身侧，困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