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港城,树着一道道贞女碑的破旧洋楼里。
女孩穿着半旧的衣裙,靠在浴缸旁,握着水果刀,在**的手腕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割腕割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中介的电话,“抱歉林**,您之前看上的那座坟,被人抢单了。”
“请问……您方便挪个坟吗?”
“……被抢了?”
岁岁是先天超雌的自闭症患者,虽然已经成年,反应却比常人慢上很多。
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精心挑选了一个月的物美价廉的好坟地,被人抢走了。
“可是……是我先买的。”
她语调温软,慢吞吞的问道。
签合同的时候,中介大叔和她见过一次,此女蠢笨,却实在美丽。
人对美丽的事物,总会多上几分耐心。
等她慢吞吞的问完,中介大叔才开口叹气,“傻女,铭爷看上的东西,没人抢得过他。”
“你若实在喜欢,我给你铭爷电话,你自个儿求他,叫他同你拼坟。”
中介大叔留下陆铭的号码,就把电话挂了。
大叔只是随口一敷衍,铭爷日理万机,怎么会接一个小傻子的电话。
却没料到姻缘天注定,铭爷在夜场“日理万机”时,喝得醉意朦胧,居然真就接了小傻子的电话。
“喂,谁啊?”
话筒里传来灯红酒绿的嘈杂,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沉寂在港城夜色下的维多利亚港。
岁岁未开口前小脸便已红了大半,“你……你……我……”
天生超雌的傻阿妹,空有艳绝港城的美貌,连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眼瞅那混迹风月的冤家要掐了电话,才磕磕绊绊的开口,“陆铭叔叔,我……我想同你拼坟,可以吗?”
小姑娘声音娇软,恍若清泉入耳。
电话开的免提,酒场的人听到声音笑他,“好新鲜的搭讪方式,陆生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嫩的妹仔了?”
人声鼎沸,男人衬衫半敞的半靠在沙发上,风华绝代的一笑,揽紧怀里两个恨不得当街裸奔的靓妹。
“不认识的傻女,搅我兴致。”
陆铭不在意的嗤笑一声,随手将电话挂断。
不久,一个人通臂纹身,穿着黑色背心和破旧牛仔裤的青年过来。
青年长得人高马大的,眼角上的一道疤让他看上去阴恻恻的,带着骇人的戾气。
陆铭慵懒的靠在卡座上,抿了一口怀里靓女喂到嘴边的红酒,戏谑的看了青年一眼,“呦,脸色这么差,你老母死了?”
阿斌粗鲁的灌了自己一杯酒,粗声粗气的抱怨,“刚才去收账,林建国那个王八蛋,借钱赌输了,就说要拿他闺女抵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陆铭面无表情的转着手里的酒杯,低声冷笑,“所以这账就不收了?”
“翻天了,我们阿斌还学会怜香惜玉了。”
陆阎王很喜欢笑,但是每次这样笑的时候都没好事。
阿斌吓得一哆嗦,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身后没眼色的马仔笑他,对陆铭解释,“铭哥,这你可误会我们斌哥。就咱斌哥这风流倜傥的样子,啥妹仔玩不得。”
“偏那林建国的闺女是个小傻子,脑子不好,话都说不全乎的那种,肯定不懂伺候人,想想就没意思。”
马仔把阿斌的火气又说起来了,“md,谁想不开去玩个傻子啊,这tm和禽兽有啥区别。”
说完还踹了一脚桌几。
桌上的红酒微微晃动,洒了一些出来。
陆铭扫了眼,笑了,“瞧瞧,我们阿斌出息了。事儿没办成,脾气倒是大了。”
他是笑着的,阿斌却吓得脸色煞白,立刻站起来扇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铭哥,是我无能,没收到账。”
喧闹的酒吧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向男人。
这是一个几乎能主宰港城生死的男人,他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都被人看在眼里,以防风暴来时误伤自己。
陆铭在众人胆颤的目光中,从容的站起来,剪裁得体的衬衫熨帖的包裹着修长结实的身材。
扫了眼阿斌,肆意邪气的冷笑一声,“跟上,我今天心情好,再教教你怎么收账。”
男人从卡座上起身,一米九的身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拿起搁置在旁的西装外套,潇洒披上,俊美邪肆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在港城,还没人敢赖他陆铭的账。
除非这人不想活了。
阿斌立刻会意,拿好自己贴身的那柄短刀,知道林建国活不过今晚了。
还有他那个傻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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