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我拉到角落里笑嘿嘿的说。

「迎迎…我让婶婶高兴……我给她摘棒子，你别…告诉她。」

我捂着嘴笑。

「叔叔想给婶婶一个惊喜吗？」

他使劲儿的点点头，我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保证。

「迎迎不告诉她，叔叔早点回家噢。」

他笑着骑着三轮车出门了。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是两个男人将他给抬回来的，身上血淋淋的。

婶婶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男人说他去地里摘玉米，一个没留神骑着三轮撞上玉米杆子了。

头磕在石头上，当场就死了。

婶婶醒来后拿出手帕仔细的将叔叔身上的血擦干净。

我和壮壮围在一旁哭。

婶婶吸了吸鼻子，招呼我们俩去睡觉。

第二天，我和壮壮跟着婶婶把叔叔埋在山后头。

婶婶说，他最喜欢去山上挖野菜吃。

埋在山上，他就不愁吃了。

婶婶拿着锄头锄土，我和壮壮对着叔叔的坟头磕了一个响头。

高大的男人，在这一刻变成了小小的坟头，甚至连个墓碑都没得。

4

婶婶成了寡妇，而我和壮壮，就是她的累赘。

她在叔叔坟前发誓，会将我们两个好好养大。

那天夜里，门外传来急急的敲门声。

「林寡妇，林寡妇？」

是个男人的声音，音色里还带着酒意。

婶婶爬下床去看，门栓还好好的。

她松了口气，走去桌子上拿起剪刀。

「有什么事儿？」

我跳下床跑到窗户旁往外头看。

门外的男人猥琐的笑起来，注意到我。

「迎迎，给叔叔开开门呗。」

我心下一阵恶寒，将窗户锁的死死的。

婶婶攥着剪刀的手越来越紧，听见门外的男人突然急促的喊了一声。

是高爷爷拿着锤头走出来了。

高爷爷将他打出家里。

「你个老光棍，娶不到媳妇就来勾引人家林叶，要不要脸呐。」

醉酒的男人跑出老远去又转过头来笑。

「林叶，你等着我，我明个儿再来昂。」

婶婶闭着眼，跌在桌子旁。

敲门声又响起了，婶婶手里的剪刀一直没放下过。

「谁！」

「林叶，是我。」

婶婶给高奶奶开了门，她靠在高奶奶肩头小声的哭。

高奶奶拉着我和壮壮。

「以后他还敢来，壮壮就跑去喊你高爷爷，听见了吗？」

壮壮似懂非懂的点头。

第二天，男人又来了。

婶婶抱着盆子去河边洗衣裳，他悄摸摸的在后面走过来一把抱住婶婶。

「大妹子，昨天对不住啊。」

婶婶吓得跳起来。

「你松开我！神经病！」

男人死死的抱着她，眼看着嘴就要往婶婶脸上凑。

壮壮捡起石头朝他砸过来。

他扔石头扔的最准了，直接砸到他腿上让他起不来。

壮壮走上前踩着他的手。

「别再来找我婶婶！不然我砸死你。」

男人捂着手跑远了，壮壮同我说起时眼里似乎还有隐隐的骄傲。

婶婶摸着我们俩的头，一共煮了两个鸡蛋，我们俩一人一个。

「婶婶，你不吃吗？」

她抹了把脸。

「婶婶不饿，你们吃吧，吃完咱们就走了。」

壮壮一下子跳下炕。

「咱们走哪去？」

「上城里，婶婶供你们上城里读书去。」

5

婶婶把家里剩下的鸡蛋都给高奶奶送过去了。

高奶奶拉着婶婶的手红了眼眶。

「好好好，早就该走了，回你的地方去吧。」

婶婶走出门，回头朝着高奶奶俯身一拜。

婶婶把屋子锁严实了，我跟壮壮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婶婶身后。

婶婶接过我手里的包，领着我们俩拦下一个敞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