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知几乎被他恶心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陈煜,你是不是变态?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帮人家养孩子?”安知吼道。
“养孩子重在是参与的过程,以及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是不是亲生的,有这么重要吗?安知,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跟我妈一样迂腐呢?这些年,我对安安不好吗?”
“你听话一些,刚才我已经将你的照片发给我那个客户了,他对你很满意,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将安安的消息告诉你。”陈煜温柔的嗓音循循善诱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安知气得牙关都是颤抖的。
“安安是重症,你知道吗?只要我一旦停止缴费,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陈煜的语气依旧温文尔雅,“安安是个可爱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安知,我希望你作出正确的选择。”
安知死死将指甲卡进了自己的手心,直到手心掐出血,她才稳住自己的神智。
“好,我答应你。”安知一字一顿道。
“这就乖了,我把位置和房号密码发给你,那间房是我常年预留的,我装了摄像头,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样。”陈煜威胁道。
安知挂断了电话,微信马上就发来了陈煜的信息。是酒店的房号和密码。
安知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她不能拒绝,她不能。她要救安安。
安知下车后,男人拒绝了安知转钱的要求,直接调转了车头。
安知看着黑色的迈巴赫缓缓离开,连道谢的声音都卡在了喉中。
她拖着僵滞而麻木的双腿,找到了陈煜所说的酒店,在酒店的卫生间里呆了整整半个小时。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这才找到陈煜指定的房间,输入密码,输密码的时候,她的手都是抖的。
她从小优秀,性格矜持,沉稳内敛,即便是跟陈煜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多少亲密过人的举动。
让她去完成陈煜的指令,无疑是挑战了她的底线。
但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嘀的一声,门开了。
安知咬紧唇瓣走进去,房间是空的,只有浴室传来了哗哗作响的水声。
安知浑身紧绷,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戒备和紧张中。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哪怕对方是个满脑肥肠的胖子,她也要忍。必须要忍。
然而,就在此时,咔擦一声,浴室门打开了。
她下意识抬起头,跟里头走出来的人正好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极致魅惑又漂亮的狭长凤眸,说是流光溢彩,暗流涌动也不过分。
这个男人,有一张十分年轻而俊美的脸。
剑眉,挺拔鼻梁,就连唇瓣的弧线和下颌的侧影都如同精雕细琢过一般。
更重要的是,安知在半小时前还见过他。
没错,正是刚才给她外套的那个男人。
安知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僵滞。
原来,外表这么翩翩有礼,克谨矜贵的男人,背地里,也会做这种事情吗?
就如同陈煜。
“陈煜让我来的。”安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哑声道。
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落在她隐隐颤抖的身子上,打量了片刻。
“你全身都湿透了,先去洗个澡吧。”男人斯文有礼道,还带了一丝关切的意味。
他上前几步,从桌面上拿起了烟支,点燃。
男人悠悠吐出了一口烟,垂下了浓密的睫毛:“我叫严白。”
安知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希望,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的。
只要她说服这个男人做做样子,然后两个人进浴室呆一会,兴许可以骗过陈煜,让他说出安安的下落!
“严先生——”安知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话音未落,严白忽然低下头,紧紧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话堵住。
他的吻带着浓烈的烟味,强势,霸道,直堵得安知毫无反抗的力气。
他直接将安知打横抱起,阔步往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安知被放在了冰冷的洗手台上。
这个吻几乎让安知窒息。
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激烈热情和强势掠夺。
严白刚刚松开她,她已经控制不住满腔愤怒,猛地抬起手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
安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严白白如冠玉的脸上瞬间起了一个红印。
这一巴掌,是下意识打的。
打完后,安知心想,完了,完了。得罪他了......
然而,严白并没有生气,沉声道:“房间里头装了摄像头,你要我帮你的,不正是这个忙?”
他刚才强吻自己,又将自己抱进来——
陈煜铁定以为事情已经成了。
安知后知后觉,忽然觉得自己晾在半空的手沉重了几分。
她脸上瞬间浮起愧色,连忙道:“对不起,我——”
严白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先洗个澡吧。”
说罢,他转过了身,看着外面。
他的脊背挺拔,身形修长,哪怕只是披着一件简单的浴袍,也有几分君临城下的威严肃整。
安知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并不是所有翩翩有礼的男人都像陈煜。
她的确浑身湿透,难受得厉害,再说做戏也要做全套,等会她再穿着这身衣服出去,陈煜难免不起疑心。
安知下了决定,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裳,走进了浴缸。
温度适合的热水蔓延遍全身,安知的神经得到那么一瞬的放松。
她看着严白清正的背影,觉得很尴尬,再次开口道:“对不起,严先生。”
严白从喉间溢出了一丝沉笑。
他的笑声也好听。
“不碍事,反正我也不亏。”
他的话意有所指,氰氲的热气中,安知的脸瞬间又浮起了一层绯红。
漫长的二十分钟过去,安知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被洗掉了一层皮。
她心里挂念安安,匆忙裹好浴袍后,奔出了房间,从床上拿起了刚才自己放在上面的手机,拔通了陈煜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煜仿佛心情颇好:“事情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