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痛啊!
江妍感觉头快要裂开了。
可能是昨晚忘记关窗户了,她迷迷糊糊想。
她双手捂住头,掌心一会儿就湿润了,不断有东西汩汩流出来。
她感受到掌心上的湿润触感。
是汗水吗?她发烧了?
“江妍,你装什么装?快给我起来,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一道尖锐的女声穿过耳际,顿时让江妍清醒不少。
曾悦悦双手叉腰嘲讽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人。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怎么就有人嚷嚷,江妍皱眉,努力爬起来,她的骨头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疼的她倒吸口凉气,她伸手摸着周围。
咦?她的床什么这么硬了?
她还没睁开眼睛,肩膀就被人呲溜提了起来。
“你又在搞什么花样?我警告你,今天是江家的大日子,你最好安分点儿。”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江妍本就头痛,这会儿被一提,头晕眼花的扶着楼梯扶手,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才站稳。
殷楚楚小步走过去,拉住男人的衣袖,眼里闪着波光,小声说,“少铭哥哥,你别生气,江妍……她……她只是……只是太爱你了,才会做这些事情。”
江妍为了获得江少铭的关注,以前这种装柔弱的事儿可没少做。
现在,男人想当然认为她又在耍花样儿。
旁边穿绿衣长裙的一个女生看向江妍的目光里透着讥讽,她附和道,“江妍呀,她这是爱你爱到走火入魔了。”
说罢,她转而望着殷楚楚,语气瞬间变得柔和,“还是我们楚楚好,要是与江少有婚约的是我们楚楚——”
说到这儿,她停下,不再继续,言语里的意思明了。
“悦悦,你别胡说。”
女孩儿红着脸佯装嗔怒。
曾悦悦努了一下嘴,“本来就是嘛,楚楚你自信点儿,你可比她好千倍万倍,只可惜——”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江妍对江少执念太深了。”
“是吗?”男人斜睨了一旁摇摇晃晃的江妍,对她还在流血的伤口熟视无睹,只是憎恶地说道,“但我只感到恶心。”
早知道少铭哥哥会是这个反应,但殷楚楚听完,还是忍不住暗暗勾了勾嘴角。
耳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地吵,江妍此时特别想骂娘。
她家这是进贼了吗?!
敢提她肩膀!!!
江妍用手背擦了一下糊在额头和眼睛上的“汗”,才缓缓睁开了双眸。
一睁眼,只见一个男人厌恶地瞪了自己一眼。
江妍:“……”
她不经意间抬眼,瞥到红木的扶手,又看了眼脚下,才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楼梯口。
她难道不是睡在床上吗?
江妍双眼迷茫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嘈杂声真真切切地在耳里回响,大大小小的佣人进进出出。
这是哪儿?
——这里不是她的家。
难道是酒精还没过去,出现幻觉了?
江妍使劲儿掐了一把脸,生疼生疼的。
不是幻觉!
此时,她才看清自己手背上的一大片红色,已经稍微干涸,结了痂。
原来不是汗,她是在流血。
头顶传来钻心的痛,头又晕了,江妍缓缓在楼梯口坐下。
头好痛,管他什么鬼地方,先歇会儿再说。
殷楚楚等三人,被江妍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搞懵了。
江少铭被气得牙齿打颤,她坐在这儿,是要等会儿宾客来了之后,让整个京市看江家的笑话吗?!
以前,他是知道江妍无理取闹,可如今这样不管不顾坐在地上耍无赖,他还是头一次见。
“江妍,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吗?!”江少铭冷笑。
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爱。
休想!
江妍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按着眉心,随口道,“不想。”
为什么要结婚?
她可一直都是不婚主义的忠诚奉行者。
不想?
江妍的话让三人愣住。
江妍以前可是要死要活地哭着喊着想要嫁给江少铭,这会儿居然说不想。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欲要开口。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风风火火地从楼上走下来,有些急切道,“少铭啊,宾客都快来了,你们几个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去门口迎宾啊,别失了我们江家的颜面。”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男人应下,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妍。
“钟阿姨,您今天真漂亮,这条项链刚好衬你今天的裙子。”殷楚楚弯唇笑笑,由衷地夸赞道。
钟佩玉小心摸了摸脖子上的翡翠项链,被殷楚楚一夸,立马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她花了一百万买来的,能不好看吗?
她亲热地握住殷楚楚的手,笑着说,“哎呦,小嘴儿真甜,楚楚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这模样,放眼京市,能有几个人比得上,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们少铭——”
“阿姨——”
殷楚楚摇头,示意女人朝地上看。
钟佩玉刚才走得急,又和殷楚楚聊得热切,现在一低头,她这才看见缩在地上的一小团江妍。
楚楚?悦悦?少铭哥哥?钟阿姨?
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脑海里一些画面闪过,江妍瞳孔猛地一缩。
莫不是——
“江妍,好呀你,坐这儿添乱,我说人怎么不见了,你给我起来。”
说着,江妍又被拉了起来。
她站好之后,闭眼,理了理思绪,食指疑惑地指着两人。
“曾悦悦?殷楚楚?”
停顿了一下,又指向旁边人。
“老巫婆钟佩玉?”
曾悦悦和殷楚楚不可思议地望着江妍。
钟佩玉一听,脸气得发白,骂骂咧咧的,“江妍,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骂我,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可是少铭的妈妈……”
江妍一看女人这么激烈的反应。
“……”
完了,那就是喽!
书中的钟佩玉一激就怒……
所以,她现在是在书里!!!
……
她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