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划破了雷雨交加的夜。
姚锦瘫软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女。泪水从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再落下。
姚缈笑盈盈的依偎在段睿豪的怀中,甜腻腻的说道:“太子哥哥,既然姐姐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好不好?”
“缈儿说的是,如今也该做一个了结了!”段睿豪扣在姚缈腰间的胳膊紧了紧,厌恶的看了姚锦一眼,继续道:“说起来,本太子还真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外祖一家,本太子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姚锦绝望的看着段睿豪,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娶我,就是为了要利用我?”
“若你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本太子为何要娶你?”段睿豪不在意的说道。看向怀中的姚缈,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本太子喜欢的一直都是缈儿,要不是本太子答应缈儿,要给她最好的,这太子妃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现在你已经没了用处,本太子当然不会,将你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几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本太子要立缈儿为后!”
“你若是识相,那便自请下堂,将这太子妃的位置给缈儿让出来!”
段睿豪往日里对姚锦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他,更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索了她的命。
看着眼前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姚锦只觉得刺眼的很。她被骗了这么多年,现在更是亲手将自己的母亲和外祖一家,送给了段睿豪这个刽子手……
“我若说不呢?”姚锦咬牙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你现在哪里还有说不的资格?太子哥哥让你自请下堂,那是给了你脸面!”姚缈说出口的话,狠狠的刺进了姚锦的心窝。
她早已经哭不出来了,要不是自己不听母亲与外祖一家的劝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现在知道错了又能如何?逝去的亲人,已经听不到她的忏悔了……
“你们是要我死吗?”姚锦沉声问道。
下一秒便冲了出去,将姚缈从段睿豪的怀中扯出来压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我偏不让!我就算是死,也得拉着你下去给他们赔罪!”
段睿豪怎么都没有想到,已经长期被他下毒到武功全废的姚锦,此刻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也仅仅是惊讶了一会,段睿豪便回过神来,大声命令道:“来人,将她给本太子拉开!”
听到命令的小厮们,全都冲了进来,三两下就将两人拉开。姚锦被拉到一旁,押着跪在地上,姚缈则是扑到段睿豪的怀中哭泣。
“太子哥哥,缈儿差一点就要被那心肠歹毒的女人给掐死了。缈儿害怕,太子哥哥可要护着缈儿啊!”
段睿豪看着姚缈脖子上的掐痕,指着姚锦怒骂道:“你这个毒妇不配为人,留你在世就是个祸害!”
“我若是祸害,那你又是什么?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哈哈哈哈——”姚锦说完,仰头笑了起来。
段睿豪的脸色难看,阴鸷的目光盯着姚锦,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拿毒酒来!既然不听话,还伤了缈儿,就别怪本太子无情!”
毒酒很快就送了过来,段睿豪掰开姚锦的嘴,将壶里的毒酒,尽数倒入了她的口中。
“给本太子喝下去!”
无论姚锦怎么挣扎,都没有一丁点的用处。此时的她,已成为了俎上鱼肉,不得不任人宰割了。
姚缈站在那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过了今晚,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段睿豪登基之日,便是她成为皇后之时!
空了的酒壶被扔在地上,段睿明看都不在看姚锦一眼,冷声下令道:“姚锦谋害侧妃,今日畏罪自裁。本太子念在与其夫妻一场,赠其一副棺木厚葬于她!”
而后,对着身旁的小厮们挥了挥手:“拖下去,入殓,盖棺!”
话落,姚锦被就小厮们拖着到了院子外边,塞进已经准备好的棺材中。手脚上被钉了钉子,疼痛充斥着姚锦的每一根神经,承受不住剧痛的她尖叫了起来。
雷声阵阵,暴雨如注,将姚锦凄惨的叫声淹没在了雷雨声中。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是钉棺盖的“咚咚”声。
口中铁锈味弥漫,“哗啦”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闭上眼睛,任生命慢慢的流逝……
她的魂魄在府里飘荡了七日,本以为自己会带着遗憾离开,却在第七日的夜晚,看到身着玄衣的二皇子段睿明,带着兵马包围了整座太子府。
段睿豪和姚缈也被抓住,押着跪在了雨中,面对着她的牌位。
段睿明站在姚锦的牌位前愣了半晌,脑海里想着的,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
亲自给她上了炷香,便提着剑到那两人的面前,道:“段睿豪弑君篡位,谋害忠良,罪无可恕。今日,我便亲手送你下地狱!”
长剑穿心而过,鲜血混着雨水,慢慢的渗透进地下。段睿豪也在极度的不甘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段睿明收了剑,不再去管外边的事情。转身回到灵堂里,命人将木盖打开。
当看到姚锦的死状之时,忍不住红了眼眶。颤声问道:“若是我早点向你表明心迹,你是不是会选择我?”
……
“我的锦儿啊,你要到何时才能醒过来?”姚锦的耳边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紧接着便嗅到了一股浓重的汤药味。
“母亲不要担心,姐姐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姚锦刚刚才反应过来,那低声哭泣的人是谁,便听到了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
心中的怒意升腾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那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她的母亲,赵琬萱!
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唤一声“母亲”,便有一口汤药送入了她的口中。
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中弥散开来,顾不得喂药的人是谁,抬手就将那碗药给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