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孕

小兰不解，乔子衿浅饮着茶水，没有解释。

这时，下人来报，“夫人，秋姨娘求见。”

林韵秋，成亲后夫君带回府的第一个女子，说是与她青梅竹马，颇为投契。

齐北晏平素最为宠爱秋姨娘。送行那日，两人当着秦子衿的面卿卿我我，齐北晏许诺定不会辜负她。

所以眼下，她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小兰满面愁容，“秋姨娘是个火辣性子，这下，还不知要如何闹呢！”

到时候府里不得安宁，还不是夫人去收拾烂摊子？

她愤愤然，“干脆将她撵出去算了，别来打扰夫人清静！”

乔子衿手指抚过茶杯，沉思片刻，“嗯，不见。”

“是！”小兰脆生生应下，高兴的不得了。

夫人可是难得硬气一回！

她当即出门拒了秋姨娘。

秋姨娘原本正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生生被震惊压住了，“不可能！你再说一遍？”

乔子衿素来大度，重视后宅和睦，况且她是夫君最宠爱的姨娘，以往她有些什么不舒服的，就算是半夜作闹起来，乔子衿也会匆匆披衣前来处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肯见她？！

小兰不耐烦道，“说了不见就不见！姨娘若有耳疾，还是赶紧回去请大夫瞧瞧，跑来见夫人又有何用？”

秋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厉声质问，“你此话何意？是在侮辱我家姨娘？”

她跟在秋姨娘身边，仆随主荣，秋姨娘得宠，她身边的下人说话也硬气。

小兰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以往夫人追求府中和睦，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今天，她得了夫人的命令，再也不用憋屈了！

“我只是传达夫人的命令，夫人说了不见，你们还想硬闯不成？”

秋姨娘生生咽下了一口气，到底也没敢说出“我今天就是闯了又能怎么样”。

妻如主，妾如仆，她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冲撞正妻。

她冷哼一声，扭身带着随身丫鬟的走了。

小兰回屋复命，绘声绘色讲着秋姨娘负气而走的模样，得意极了。

乔子衿哭笑不得，不过是晾着个小小的姨娘，没想到竟让身边下人这般扬眉吐气。

她有些恍惚。

前世她活的太束缚，明明娘家是世家，她又是世家嫡出女，底蕴超了这将军府百倍去，可她却活在世俗的框架、活在齐家的条例下，憋屈了一辈子，经营劳什子贤惠的名头！

真真是蠢到家了。

原本，该是这将军府费力讨好她才是！

想通了这些，乔子衿只觉四体畅通，笑着拍了拍小兰的手，“别大惊小怪了，去吩咐厨房上菜。”

得知夫君今日出征归来，她特意等着他一起用膳，早就饿了。

她想了想，补充，“尤其是我娘家送来的天山雪莲，和燕窝一起炖了。”

以往她得了难得的吃食，要么念在孝道给老爷老夫人送去，要么因着忧心将军府家底薄，她吃用的太奢侈，会让府上之人难堪，让人送回了娘家。

两者都是辜负爹娘的心意，此生她可不傻了。

小兰生怕她反悔，连声应下，亲自跑去厨房盯着。

她早就心疼夫人了！明明什么雪莲燕窝是夫人从小就吃的，反倒是嫁了人后，吃一回还得各种顾忌将军府人的心思。

乔子衿在房中用膳，于嬷嬷求见。

她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去请嬷嬷进来。”

这位于嬷嬷伺候老夫人多年，说是亲信也不为过。

此时前来，怕是平妻一事已经闹到老夫人那里去了？

于嬷嬷进门，老眼瞥见桌上吃到一半的雪莲燕窝羹，禁不住蹙眉。

“老夫人前几日风寒犯了，正是需要补身子时候，少奶奶倒是好胃口。”

话里话外暗怪她没将这株珍贵的天山雪莲孝敬给老夫人。

乔子衿见她惦记的紧，微微一笑，端起羹汤不紧不慢的吃完。

“可不，婆母还在病中，夫君回来还没探望过，先急着纳什么平妻呢。”

于嬷嬷一时噎住。

纳平妻一事，老夫人自然是提前知晓了的。

但此时她不能说，更不能告知乔子衿。

她重回正题，低头一礼，说明来意，“夫人，老夫人有请。”

老夫人所住的正屋，此时正热闹的很。

秋姨娘坐在老夫人下首，哭的梨花泪雨，求老夫人为她做主。

“我好不容易盼着夫君回府，还不等亲热，就得知夫君又要纳妻。”

“以后夫君眼里怕是只见新人笑，哪还看得见我这个旧人……”

她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女，从小在老夫人膝下承欢，老夫人待她自然多几分温情，柔声安抚。

一边佯怒训斥齐北晏，“看你搞出来的好事！”

齐北晏眉头紧锁，心头烦躁。

他已经答应了知儿，还将平妻一时禀了上去……

林韵秋再这样闹，岂不是落他的面子，让他骑虎难下吗！

这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乔子衿。

要是秋儿能有她一半的贤淑，就好了。

程莹知指着秋姨娘，诧异，“你是老夫人的侄女，那不就是北晏哥哥的表亲？”

秋姨娘面上浮起一丝得意，点头。

怕了吧？

她有老夫人撑腰，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门！

要是再来个平妻，她以后的日子哪还能像现在这么舒服？

程莹知瞪大了眼睛，“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太愚昧无知了！表兄妹是不能成亲的啊！”

此话太过于惊世骇俗，老夫人面色骤冷。

她身边的嬷嬷很识眼色的上前，“放肆！秋姨娘乃是由老夫人亲自指婚，轮得到你在这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齐北晏一阵头疼，忙将她拉回自己身后，“知儿，不要胡闹。”

私下里她怎样娇蛮都好，但现在是当着老夫人的面，百善孝为先，不得忤逆。

谁知程莹知却不领情，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我说真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她对秋姨娘道，“你还是赶紧让北晏哥哥把你休了吧。不然等你俩有了孩子就晚了！”

“表兄妹生的孩子十有八九是畸形儿，要么就是弱智！你何必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