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频繁出入靖安王府的事情,让京城的百姓和朝中的大臣们对靖安王的身体状况有了一些不好猜测。
京城的百姓不忍心,这是一位有着“战神”之称的少年将军,天潢贵胄却血染疆场,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保家卫国,这样的英雄居然会是这样的下场,不由得让人一阵唏嘘。
这样一唏嘘就让人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可恶的楼家,于是“楼尚书和女儿献假药”这件事又被说了一遍。于是京城的百姓又将楼尚书骂了一遍……
而朝中的大臣也是内心一阵不忍,这位靖安王手握兵权,是我朝唯一能镇得住北离和南疆的王爷将军,简直可以说是大历的定海神针。如今靖安王这一“抱恙”,看得长远的大臣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边疆会不会又开始不太平了?
我大历多少将土换来的太平就要被打破了?要怪还是要怪楼毅!都怪这楼尚书,为了邀功竟然不顾王爷的身体,胡乱献药!圣上不怪罪是仁慈,虽然将自已的嫡女嫁给了王爷,但是献药可是自已最疼爱的女儿楼怜芷。
一点诚意都没有!
正是这样的氛围中,“靖安王病愈”的消息平地一声雷炸了开来。
早朝之时,天子龙心大悦地宣布了靖安王病愈,说自从冲了喜,王爷的身体日渐好转。
后来大家去和胡太医打听情况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嫁入王府的嫡女楼心月小姐原来会医术,竟然治好王爷。这时候胡太医终于能将那天的情景进行描述了,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自已对江晚的赞许一一说出来了。
天知道这些天他憋在心里有多难受,明明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女子,却还听着别人说“楼家嫡女一无是处”这样的谣言而无法言说。于是胡太医开始夸赞江晚如何切脉精准无误,如何行针出神入化,如何开药药到病除。
夸得像是不将江晚纳入太医院便是这天下的损失了一样。
于是众人这才将之前江晚的“一纸绝亲书”联系在一起,才明白不是江晚一无是处,而是楼家将自已这个嫡女传得一无是处。
于是众人纷纷猜测,楼家看来之前也不知道自已的这个嫡女会医术,不然也不会献假药,现在和自已的嫡女断绝了关系才发现原来女儿能治好靖安王的病,也不知道楼家后悔不后悔?
还有舍弃江晚,保全楼怜芷,这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滋味,也不知道楼尚书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皇上很高兴,于是对江晚的嘉奖一直未曾断过,满朝文武也高兴了,毕竟皇上心情好,而且战神犹在,边疆地区定能安稳,不由得让百官内心松了一口气;百姓们也高兴,毕竟这样的一位英雄实在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于是这位一直各种传言中的“楼家嫡女”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
但是大家讨论的都是楼家怎么不公正地对待江晚,舍弃江晚,但是最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晚居然是个宝贝……
民间的传说不可信,但是不得不说大家都传得有模有样的,在茶楼雅座间听着的江晚都皱了起眉头。
“什么时候他们将我的衣服给楼怜芷丫鬟穿,那我穿什么?”江晚不解,“我怎么就平时吃楼怜芷丫鬟的剩菜剩饭?”
这不是侮辱她江晚吗?
以她江晚的本事,怎么可能过得那般凄惨,虽然有些的事情她挺蠢得,但是那也是为了让楼家承认自已重视自已,即便是受了家法,也是在她自已能承受的范围内。
“可能觉得你可怜吧。”赵知行并没有很高兴,毕竟江晚在楼家的时候确实是受了委屈的,这件事也是赵知行万万容忍不了的。
“那我也没有这样的可怜。”江晚不愿意了。
“现在已经将楼家推上了这风口浪尖,你应该不会就这么收手吧?”如果江晚收手的话,那赵知行可就是准备开始对付楼家了。
“收手?”江晚笑了,“我还没开始呢。”
都以为楼家最在乎的是官职和颜面,毕竟楼毅已经是六部的尚书,位列一品大员。但是其实江晚知道楼家最在乎还有一样就是楼怜芷。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楼怜芷,但是已经不重要,既然在乎,那就毁了吧。江晚缓缓给自已倒了一杯茶,还没有喝上这茶水,却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救命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了的雅间。
“抓住这小子!”
“就是他!”
等江晚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大人按在地上,衣襟扯开,头发凌乱。
这时候旁边有人在说:“就是这小子,偷了东西!”
“我没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一掌打在了脸伤,那人恶狠狠地说道:“还在狡辩!”
“我真的没有……”看着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孩子眼中已经满是绝望。
“不是你?”那人却说,“都看见这钱是拿的,就连你家里人都说这玉佩就是你偷的,怎么还能有错?”
“你们骗人!”忽然间那男孩眼中绝望中带上了一股厉色,他猛地挣扎了起来,“家里人?哪有什么家里人!使他们偷了东西,硬生生赖在我身上的!”
听见这话的时候,江晚才真正开始大量眼前的男孩子,瘦瘦小小的一个,但是眼神中的那一份倔强却让人难忘。
见江晚来了兴趣,赵知行也出来看热闹。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只见这时候这小孩子的家人来到了现场,于是那女子说:“我家大郎给大人惹麻烦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见女子这么说,抓人的男人脸色才好了一点,但是对于被抓的孩子却还是一副凶狠的样子:“听见没有,你家人还钱的时候就同我说了,就是你偷的!”
“他们不是我家人!”那孩子还在挣扎。
“住口!”那女子厉声呵斥,旁边还拉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那小孩子一手握着油糕一手拉着女子的手,也像大人一样,说道:“住口!”脆生生的,但是却感觉恶意满满。
“我家大郎向来不懂事,我也管不了他,请这位大人不要生气!”
哟!这话说得,明显就是让这位大人管教一番,有点意思!
江晚来了兴趣。
“不是我,是他偷的!”那男孩子挣扎出自已的一只手指着那个吃着油糕的小孩说道。
牵着女人的小孩像是收到了惊吓,“哇”的医生了起来,女人赶忙开始哄小孩:“二郎别怕,哥哥吓唬你的!”
那个抓人的壮汉看他还在狡辩,挥起马鞭就准备抽向男孩,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住手”。
却看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公子摇着折扇从人群走了出来。
而那个抓人的壮汉连忙向这位公子行了礼:“少爷,就是这小子偷了您的玉佩!”
“不是我!”
青衣公子说道:“小小孩童竟然学会撒谎,看来不抓你到京兆府尹,你是不知道这天下之大还有公里法度!”
听见要去京兆府尹的时候,江晚看见了拉着小孩的女子嘴角轻微地勾了勾,却转瞬而逝。
而与此同时的那个男孩的脸上却出现了悲痛神色,似是犹豫,却又是绝望至极的挣扎……
江晚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事情可能不简单,然后这眼睛一眯,就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大理寺少卿——楼辰。
江晚和赵知行相视了一下,江晚一笑,这不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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