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要是这三个字换换,我肯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
宋宥安喃喃道,声音轻到被风一吹便散在了空中。
“宥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沈惊晚一脸疑惑的看着宋宥安,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诳语罢了。”
宋宥安语气淡淡。
“姐姐,你再去捉点鱼吧。”
“你还没吃,我也好饿。”
宋宥安扯着沈惊晚的衣袖,轻轻摇着。
沈惊晚看着宋宥安可怜巴巴的眸子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轻轻地点头,拿着剑往溪边走去。
沈惊晚心中憋着一股气,一剑一条鱼。
细长的剑身上串了五条鱼,看着有种某名的喜感。
沈惊晚将鱼全都从剑上取下,从腰间取出匕首,开始处理着肥鱼。
一刻钟后。
鱼入腹中时,沈惊晚一直躁动着的胃终于安定了下来。
“宥安,我扶着你,我们继续赶路。”
沈惊晚站起身来,将手递给了宋宥安。
“好。”
他们一路缘溪行,两岸的春樱灼灼,春风一抚,便落下漫天的云霞。
沈惊晚和宋宥安行至溪流的最北时,已经奔波了两个多时辰了。
宋宥安双唇惨白豪无血色,他一直紧咬着下唇,生怕一个劲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沈惊晚叶走的也愈发艰难,春日的下午阳光过分的和煦,汗大滴大滴的从脸颊滚落到了衣襟里。
“嘶——”汗隐没在了宋宥安的腹部,咸的生疼。
宋宥安脚下一软,连带着沈惊晚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宥安,你怎么样?”沈惊晚焦急的坐起来,看向宋宥安的脸。
她看他的脸上挂着汗水,面色惨白,心中一阵揪痛传来。
“没事。”宋宥安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弧度,虚弱的笑着。
“丑,笑的比哭还难看!”沈惊晚哑声。
沈惊晚用手帕擦拭着宋宥安脸颊上挂着的汗珠。
她隔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宥安,不必勉强自己和我一直奔波。”
“是我太过心急,我们先休息。明日在做打算。”
沈惊晚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宋宥安坐直身体,将一直藏在里衣中的金疮药拿了出来。
“晚晚,我才发现我这里有药。”
“你给我换药,休息一下就赶紧找出口。”
“蓝田草的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
“我们只有八个时辰了。”
他艰难的将这些话说出,满含急切。
沈惊晚的眼眶顿时红了:“宥安……”
宋宥安长叹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伸手轻轻摸着沈惊晚的头,一脸无奈。
“晚晚,你怎的变得如此瞻前顾后?”
“凡事都讲究一个时机,若遇,那便乘风直上。”
沈惊晚听罢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在时间的洪流下,也变得面目全非了起来。
拘泥于情爱之中,日渐矫情,为了感情变得拧巴至极……
她也不明白,之前那个肆意洒脱的沈惊晚去哪里了。
“晚晚,切莫因此伤怀。”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宋宥安垂下双手,轻轻摘下地上的野花,放在了沈惊晚的掌心中。
“我们做错了事,可以在后悔中吸取教训。”
“但错了就是错了,必须要为错误付出代价。”
“晚晚,它的代价你已然付出。”
宋宥安看着沈惊晚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沈惊晚心中的洪钟狠狠的被敲响着,她双眼紧闭,低下头久久不语。
宋宥安知晓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想明白。
于是便开始给自己换药了,打开纱布后,腹部有些许溃烂。
宋宥安眉头紧皱,眸色暗淡。
恐怕得把腐肉刮走再上药了,宋宥安心想。
“宥安,我去找柴火,我来给你刮腐肉。”
沈惊晚眼眸中燃起了一道细微的光,看着宋宥安腹部溃烂的肉时心中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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