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永和宫殿内，众人不敢出声。

秦元昊胸口不断起伏，脸上的表情更是从惊喜，惊奇，最后转变成了严肃肃杀之气。

周勉跟着秦元昊进来，此刻更是一动不敢动。

【咦，现在出现了变动，应该是两日之后，我被下毒，娘亲心痛导致大出血惨死，加上流民之事，父皇在养心殿激动之下心梗发作。】

“砰……”

秦元昊将手中手炉，扔了出去。

宸妃低头看向女儿，皇帝好似可以听到女儿心声。

看来，她断不能露出自己能听到女儿心声的任何情绪。

秦锦麟也猜到了，他想的确是皇家之人，兴许皆可听到妹妹心声。

也许找个机会可以试探一二。

秦元昊扔掉了手炉，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宸妃还有三皇子秦元昊，见两人面色如常，只有他扔手炉的疑惑眼神。

再瞥向地上跪着的周勉，见对方惶恐之余，只剩下迷茫。

这才满意地收回眼神。

心梗，烧皇陵，秦国被作为嫁妆送给元帝，这种丑事，决不能让旁人听见。

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皇帝爹怎么发脾气了？是不喜欢本小公主吗？也是，历来皇帝都喜欢儿子。】

“周勉，这手炉怎么如此烫手。”秦元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勉。

周勉身形一愣，烫手您刚刚还抱了那么久？

可他毕竟在皇帝身边待了那么久，赶紧调整姿势，跪好：“陛下息怒，是奴才手笨。”

“赶紧下去收拾。”秦元昊转身挥挥手，看向秦蓁蓁，“蓁蓁，我是你父皇，父皇很喜欢你。”

宸妃听到那加重的语调，默默翻了个白眼，皇帝还是这般幼稚。

“爱妃，给朕抱抱。”

宸妃只能将秦蓁蓁递了过去。

【那就好，皇帝爹你放心，等我神魂之力修复了，一定帮你药到病除。】

秦元昊嘴角上扬，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感受女儿的一片赤诚之心。

不过，贵妃和那元帝是怎么密谋的？

再说点吧！

秦元昊有些焦急地看着秦蓁蓁，秦蓁蓁也吧唧了下嘴巴。

【金贵妃是你恩师的女儿，可她也是元帝的小青梅啊！进宫后不得宠，让她更加想念小竹马，再相见，那就是干柴遇见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中已经有些相信女儿的心声了。

他近日总觉得心里不太舒坦，但忙于政务，只当是熬的狠了些。

应该就是女儿说的心梗。

周勉进来通报。“陛下，按照您的要求，慎刑司的吴嬷嬷带着接生婆，还有甄太医一同前来，正在殿外候着。”

秦元昊抱着女儿坐到了旁边的榻上，“进来吧！”

【咦，是那接生婆招了？不可能吧，那接生婆的小孙子被人拿捏，肯定不会说出真凶的。】

“给陛下，宸妃娘娘，三皇子殿下请安。”吴嬷嬷进来后，见皇上竟然抱着小公主，心中对宸妃娘娘的敬重也随之加深。

一个受宠的公主，一个即使残缺了腿，依旧受重视的皇子。

宸妃娘娘的福气，只怕还在后面。

“吴嬷嬷，可有结果。”秦元昊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吴嬷嬷的想法。

“那接生婆一口咬定是为了娘娘好，怕娘娘一尸两命，其他的一概不认，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她垂头将结果说出来，“只，这嬷嬷昏迷时，口口声声喊着小孙子。”

“陛下、娘娘，这香囊里面确实有让人全身酸软的香料，无色无味，只对孕妇有用。”甄太医也上前，从身上拿出手帕，露出里面的香囊，“不过臣有些不明白，药香只需要一点点便能成事，这里面的剂量却远远超出。”

【难怪只有娘亲没力气，流苏、流影都没察觉到。】

【不过这接生婆为了小孙子也是拼了，只怕她还不知道对方怕暴露，早就把她小孙子杀了。】

秦元昊瞳孔变大。

小公主刚说因为小孙子不开口，就对上了。

秦元昊召周勉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周勉，你亲自去审。”

当年三皇子掉湖之事，秦元昊始终没有调查出来，这也是他和宸妃心中的一根刺。

这一次，他绝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过一会，周勉就走了进来。

“陛下，那嬷嬷招了，她说是一个带着豫州口音的嬷嬷威胁的她，她本是豫州人，所以对豫州口音格外敏锐。”

【豫州？祁贵人身边的大嬷嬷就是豫州人，破案了。】

秦元昊心中震惊不已。

他刚刚就是让周勉告诉那婆子，她孙子已经死了，她这才开口。

小公主所说的都是真的，他只剩两日清醒日子？

“娘娘，祁贵人偶尔会送来几份豫州的糕点。”流影上前轻声说了一句。

【流影姐姐也太厉害了，我为姐姐举大旗。】

秦元昊有些失落，原来女儿不是只夸他一人。

不过好在也只有他能听见。

秦元昊点头，“周勉，去把祁贵人带来，朕今日就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随后挥手便让面前几人退了出去。

过来一会。

【娘亲，坏女人来了。】

祁贵人一进殿，看向秦元昊的眼神便楚楚可怜，在见秦元昊抱着的小公主后，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撕烂了，随后假装害羞一般，将脸转向宸妃。

这宸妃，九死一生，竟然还能有如此容颜，她怎么能甘心。

“给陛下，姐姐请安。宸姐姐，妹妹都听说了，这接生婆当真歹毒，还好老天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祁贵人的父亲在军营里是爹爹的下属，她这才偶尔照拂一番，却没想到对方生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祁贵人，本宫何曾说过是接生婆害的我们。”宸妃淡淡地开口。

祁贵人手上的动作一愣，随即便红了眼眶，“陛下，宫中之人不敢明面上说，但是早就传遍了，臣妾也是担心则乱啊！”

“臣妾自进宫起，就得宸姐姐照拂，早就把其当作亲姐姐了。”

皇上最吃一套，只要搬出宸妃，皇上的脸色就会柔和下来。

【坏人，真是话不过心，看她明显失望的样子，估计心里还在骂娘亲和我。】

宸妃一脸冷淡，若不是女儿。

她倒是不知这祁贵人是个惯会演戏的。

她继续开口道：“祁贵人，那嬷嬷已经招了，是一个豫州之人指使的。”

祁贵人脸色一变，就凭这查到她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