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进太后的慈宁宫,一块白布条扔到了杜玖月的脸上,不等她反应,就听到上头有人冷冷的低喝声:“跪下!”
杜玖月一抬头,就看到对她说话的人。
一个衣着打扮雍容华贵却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虽然丰姿绰约,但那眼神冰冷无情,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她的坐位,应该就是太后娘娘了。
“太胆!”一旁有宫女见杜玖月站着打量个不停,上前推了一下:“还不快给太后娘娘请安?”
杜玖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了,人在屋檐下,小心一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可知罪?”待她跪下,太后就颤颤地指着她,那手指几乎要指着她的鼻尖了。
“不知!”杜玖月咬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那块白布扔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就明白她被司马祈摆了一道。
的确是好手段,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只想恨恨地把那个人一口咬死。
“哼!”太后冷哼一声,脸色非常的阴沉,她冷声问身边的女人:“婚前不洁,按千炎律例,应该如何处置?”
此时,杜玖月才发现太后身边坐着的一位美人,那美人与已年齿相近,应该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天姿国色,衣着华美,光彩动人,但眼神却仿似毒蛇一般怨毒地盯着她。
她含怨的杏眼恨恨地盯着她,仿佛要吃了她一般,听到太后的问话,只是含恨地瞪着她说:“浸猪笼!”
“好,就浸猪笼!拖出去!”太后娘娘闻语,大掌一挥,干脆利落地开口,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慢着!”杜玖月一惊,她大喝一声,已经猛然站了起来。
“大胆!竟敢对太后大不敬?”一侧一个小太监马上上前对她喝着,恨恨要瞪着她,想把她压下去。
“反正我也是将死的人了,大不敬又如何?”杜玖月冷笑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喝道:“你们还能让我死上两回?”
“果然不愧为奴才秧子,一点规距也没有过。”那太后身边的美人再次开口了,她一脸冷漠和不屑地瞪着杜玖月,眼神是说不出的傲慢与怨毒。
杜玖月毫不惧她,她望着太后反唇相讥:“你又是什么东西?在太后娘娘这里,你还能作太后的主不成?难到你比太后娘娘还高贵?”
她不知道原主是否得罪过这个女人,但此时此刻,她再低声下气也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直接怼她。
“你——”那女子恨极,脸也气歪了,她伸着的手指也气得颤抖,大有吃了杜玖月的架势。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太后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到她还有一点胆识,居然还会祸水东引,不过她还记得,这杜玖月必须死。
“我无话可说,只是我想问一句,我犯的罪是死罪?非死不可吗?”杜玖月冷冷地直视太后,眼神冰冷,一字一顿。
“不是!”太后想笑,但她还是强自压下了。
“那就好!”杜玖月一脸放心的模样。
太后身边的美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得意洋洋地打击她说:“千百年来,浸猪笼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不是死罪又如何?你还想能活着回来不成?”
“怜儿!”太后警告地提醒了身边的女子一声。
怜儿冷眼瞪了杜玖月一眼,没有再说话。
太后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杜玖月,她冷冷地笑着说:“浸猪笼的确不是死罪,如果你能活着出来,哀家保证也不难为你。”
“没什么事,就拉出去吧!”太后摆了摆手,她答应帮忙整死杜玖月,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皇帝那里如果调查出来,也不好交待。
这一回杜玖月也不挣扎,既然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也放下心来,乖乖地跟着身边的太监出去了。临走时,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叫怜儿的女子。
这个仇,她记下了。
在千炎王朝,浸猪笼之前,是要游街示众的,不过司马祈只想把占着六王妃名义的女人弄死而已,既然目的已达到,他也就不再节外生枝了。
杜玖月被直接拖到了东都城外的澜江边上。澜江波涛滚滚,浪花拍岸,惊叠千层雪。在这样波涛汹涌的江中想要活下来,的确不容易。
行刑的宫女检查了一番,确认是杜玖月本人。不过她看到了杜玖月手腕上的玉镯时,不禁起了贪念,她想顺手把它掳下来。可惜她出尽吃奶的力气,那玉镯却像长在杜玖月的手上似的,纹丝不动。
杜玖月冷眼盯着她,任她动手,只是冷笑不语。
那宫女到最后觉得很是难堪,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只得放弃,她冷哼着着说:“一个奴才生的庶女而已,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稀罕了......”
她确定了没有利器,才对太监总管点了点头。另一边,两个小宫女上前,直接把杜玖月五花大绑,绑得结结实实。
如果是普通人,不要说装进猪笼里,就算是这样扔进澜江里,只怕也活不下来。
“装进去吧!”那太监总管一挥手,几个小太监马上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杜玖月抬了起来,塞进了竹制的猪笼里。
被装进猪笼里,先不说死活,就是这样也是对人一种极大的侮辱,有几个女子在经过浸猪笼这样的事情有勇气活下来?
杜玖月却不是普通人,她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特工,对贞洁之事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心知肚明,知道那只是司马祈想要弄死她的一个借口而已,这让她对那可恨的男人更是恨之入骨。
那眼底里的恨意,连身边正在往猪笼里的小太监也深深感受到了,因为那彻骨的寒意,让他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连那太监总管,也意外地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不过杜玖月并没有挣扎,似乎是认命的模样。他也就不节外生枝了。
出宫的时候,那个柳贵妃可是特意吩咐过的,要多加几块石头,让这个女人绝对没有机会再从江底中活着走出来才行。
“一——二——三,扔!”几个小太监吆喝着把猪笼横着抬起,猛地用力把它抛向滚滚流水的澜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