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不及多问,我赶忙拿起包,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门我才看见,面瘫和灵姐已经在外面站着了,面色严肃。
“哪有动静?”我问。
黑爷却又像我做了一个“嘘”手势。
他们极有默契地都不做声,纷纷拿出包里的匕首。
“诶,好像是我听错了。”
黑爷一边假装无事的说着话,一边疯狂朝我使眼色,手指了指我们屋的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他出来,不是外面有人,是屋里有人。
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从进门开始,我就把门窗都锁好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一直在屋里!
我瞬间领会了黑爷的意思。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慢拧开了门把手。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面瘫速度奇快,猛地冲进了房里,指尖握着几个银针甩了出去。
黑暗中借着朦胧的月色,一个背影忽地从床底下蹿出来。
一把拉开窗户,猛地跳了下去。
这速度快到我甚至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爷抬手去拦他,最终也只扯下来一块黑布。
“追!”黑爷暗骂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愣了一会。
面瘫和黑爷箭似的追了出去,我跟灵姐也赶忙跟上。
出了村子,走了十来分钟,上了山。
山上荒凉的很,杂草丛生。
往北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出现一个很长的水流,逆着方向看过去,河水就慢慢变成了暗流。
地上有乱七八糟的石头堆起来,周围全是半人高的灌木。
我跟灵姐一路狂奔,好容易追上前面的黑爷,气喘吁吁。
“妈的,让他给跑了。”黑爷气得一拳砸在树上。
前面是个岔路口,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哪里。
夜里乌漆嘛黑,月光都被树挡住了。
“张天牧呢?”我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他的踪影。
“他还在追。”黑爷道。
“他一个人没问题吗?”我担心问道。
黑爷摆摆手:“放心,我们都有事,他也没事。”
“现在怎么办?”灵姐靠着树歇了会,缓了过来。
“回去吧。”黑爷说。
“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们房里?”我赶忙问道。
黑爷摇摇头。
“从你的店,到大兴安岭,这一路都有人在跟踪我们。”黑爷咬着牙,看样子憋了一肚子火。
“是针对你的。”灵姐看了我一眼。
“我?!我有什么利用价值?”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实在不明白这些人到底要干嘛。
不为财,又没有色。
黑爷拍拍我肩膀,安慰道:“刚刚他们房里,也发现了有人在偷听。”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不能待了。”我说。
“我们要提前出发?”灵姐漫不经心擦了擦衣服上碰的灰。
我点点头,“这里太危险,那些人不图财,那就是要命了。”
“行啊,小伍长进了。”黑爷笑道。
我们三人回到了民宿,把他们叫醒,说要提前出发。
随即,几人分分回房间收拾东西。
半小时后,灵姐拉着睡眼惺忪的小王下了楼,阿城看起来好一些,不过明显也没睡醒。
“怎么要半夜赶路呢?明早不行嘛?”小王不满地揉着眼睛,想把自己揉精神。
我摇摇头,露出客气的微笑。
“辛苦了,小王老师,我听说还有一批人,也是到这儿来的。要是被他们先去,破坏了就不好了。”
小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虽然看起来还是极不情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番话出去,她也不好拒绝。
黑爷往上面报的项目,其实是寻找鲜卑山中的遗址。
但是到现在,我们也只知道鲜卑山在大兴安岭中,具体是哪一座山,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地标。
在原始森林中要找一座山,无非是海底捞针。
然而,我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黑爷说,他得到的消息是,鲜卑山位于大兴安岭中部,云湖附近。
不过当务之急,应该先和面瘫会合。
我和黑爷说了一下,黑爷也表示同意。
“他应该会给我们留记号的。”黑爷说着,拿起了背包。
我们按着刚刚的路线再次回去,出了村口一直往北,山上还有不少没化的积雪。
漫天星星点点的白色,落在秃秃的树上。
几人在树丛里穿梭,时不时惊起几只乌鸦。
一路上,我们在树上发现了一些面瘫留下的记号。
应该是因为走得很急,所以只是用匕首刻了一道印痕出来,不过很好分辨。
走了大概半天的时间,到了山顶。
“景色真好啊。”小王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张开胳膊。
太阳出来了,北风呼啸着吹过来,我的脸已经冻得快没了知觉。
整顿了一下,吃了两口压缩饼干。
现在应该是早晨七八点钟了,周围升起来朦朦胧胧的雾气。
我们继续沿着记号走,直到小王一声惊呼,我才发现,我们面前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悬崖。
黑爷拿出指南针看了看。
这悬崖非常深,下面穿过一条河流。
悬崖壁上有修出来的栈道,紧紧贴着石壁。
我看着眼前的光景,不禁喃喃:“龙头盘山,两山交错,太阳正出,好风水啊。”
“二龙戏珠?倒是像那碧珠龙眼上的浮雕。”
阿城一席话让我们眼前一亮,原来这浮雕竟然就是地图。
我们一行人沿着栈道向下走去,这里非常窄,而且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稍不留意就会掉下去。
我紧紧扶着石壁,走得一头冷汗,根本不敢往下看。
身后的小王更是脸色惨白,腿止不住的发抖。
“这栈道好像是通往一个洞口的。”黑爷在前面喊了一声。
这短短的一段路,我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黑爷在洞口发现了一样的标记,看来那面瘫确实很有能力,竟然能追这么远。
进了洞口,整个洞里非常冷,里面还有一条河,水却没有结冰。
我们沿着河走了约莫十分钟,洞口突然变窄了起来,几乎只能弯腰前进,空气也慢慢变得闷了起来。
“这他妈是给人走的道吗?”我低声骂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我总觉得一股无明业火上头。
“地下河千年不冻,但是水温很低,寒气就是从里面传来的。”黑爷摸了摸水温,搓了搓手。
山洞里都是石碓,非常杂乱,还有一些动物的尸体。
地下河渐渐消失了,空气也开始流通,有股奇怪的味道,我分不清是什么。
我转过头低声问黑爷,有没有闻到什么。
他点头:“硫磺的味道,这里似乎有一个火山口。”
“火山口的河怎么可能这么冷。”我摇摇头。
“可能这是死火山,也有可能河是从外面流进来的。”他思索了一会。
紧接着,我就被人往前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