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无一物,只放着一床被子混淆视听。
“是在找我?”
忽而,身后传来谢语棠的清冷身声音。
玥儿惊然回首,手中攥着匕首万分吃惊,“你!……”
下一瞬,谢语棠露出藏在袖里的短箭,抹过玥儿的脖颈,一道殷红的血溅在谢语棠青稚的面庞上。
血溅三尺,眼中只剩狠厉。
玥儿惊恐地瞪着眼,捂着脖颈,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只看着自己雪白的衣襟被鲜血浸染,。
随后蓦然倒地。
黑夜里,谢语棠擦了擦手,用衣袖拭净脸上的血迹。
她垂眸看着倒地玥儿,眼神冷淡,“既然动了杀人的念头,也该抱着必死的决心。”
兀地,谢语棠身后传来一低沉男声,“闺阁中的女子,能有如此狠厉手段,在下真是佩服。”
谢语棠警醒,猛然转身,男子身形落入眼中。
拨云见月,清冷月光透过轩窗,五官俊朗而英挺,下颌如刻刀剪裁一般精致,盈盈月色照耀着他深邃的眼眸,似深潭一般难以望穿。
一瞬间谢语棠凝噎,瞪大双眼看着他,眼前人便是华止。
虽然眼前的他年纪尚轻,可谢语棠不会忘记这双眉眼和他的语气。
前世华止步步为营,扶摇直上,登朝拜相成为建朝以来最年轻的首辅,纵横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后来,华止成为真正的权利中枢,架空皇权。
后来新帝登基,国公府被陷害谋逆之罪,或许那时只有华止能救国公府,只可惜,国公府有眼无珠,谢二爷死后国公府便将这无名无分的养子赶出门。如此,国公府只能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她谢语棠虽已出嫁,但她的王爷夫君却为了保全王位,不顾她怀胎十月,一纸休书断绝关系,转身与成为贵妃的谢梓兰暗中苟合。
最终她小产,她拼尽全力也未能保住第一个孩子。
华止看着她,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谢语棠回神,怔怔地看着华止,面对他的,她该如何做解?毕竟他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她手里。
“我……”
谢语棠正要说,院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呢!决不许贼人逃出国公府!”
漆黑的夜顿时被火把照亮,院外火光通明,谢语棠狐疑,只见眼前的华止神色微凝。
院里侍卫上前叩门,“深夜惊扰大小姐,我等是来着捉拿飞贼。”
谢语棠还未开口就被华止一把捂住嘴,他的手似鹰爪一般紧紧扼住谢语棠的咽喉,威胁道:“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华止眸光狠厉。
他说要她死,绝不是说说而已。
前世谢语棠早有耳闻华止的霹雳手段,他若想杀她,绝不会犹豫,可是在他面前,她绝不能露怯,若是露怯便被他握住把柄。
二人四目相视,顿了半晌,谢语棠不自轻笑,华止皱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谢语棠轻轻推开华止捂着自己嘴的手,清澈的眸光在月色中潋滟。
语气轻松自如道:“不如我们谈一笔交易,你帮我将这具尸体弄走,我替你瞒天过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