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林妈妈从没见过一向软弱的云裳有这样的时候。
“外头的人若是不知道,怕是以为你家主子才是正主,你家小姐才是嫡出大小姐,你敢在我面前打我的人,若是我去府衙告你,怕是你要被安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亦或是你想让外头的人说我爹宠妾灭妻,宠的妾侍身边的奴才都能随意掌掴主子身边的人了?”
云裳字字珠玑,林妈妈惊的浑身发冷,结结巴巴的道:“老奴……老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宫里等会就得来人呢,大小姐就……”
“你在外头等着吧,我现在就将剩下的工序处理好。”云裳收回视线,挥了挥手,“连翘,送林妈妈出去。”
连翘脸上闪过喜色,平时云裳可是对二姨娘那边的人言听计从,就连一个下人都敢骑到云裳这个嫡出的大小姐头上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可连翘不管怎么劝,云裳都不听,但今日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林妈妈气的脸都白了,阴阳怪气的道:“大小姐,老奴可是提醒你,宫里的人马上就来了,你若是……”
“啪!”
云裳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一向跋扈的林妈妈都怔住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若有不满意,便让你主子过来跟我说话。”云裳随手拿过一方锦帕,细细的将自己刚才甩林妈妈耳光的手,一根根手指擦干净,“只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主子到我跟前来,要较真儿的话,还得跟我行礼!林妈妈,年纪大了没什么,但是倚老卖老,分不清楚主次,要我再三重复,那就不好了。”
“你!”
林妈妈懵了,云裳这是搞什么,不过是病了一场,怎么就整个人不一样了?
连翘见状,一把将林妈妈推了出去,当着她的面儿当啷的把门关上:“大小姐说了,让你等着,不想等就滚蛋。”
外头响起了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林妈妈气冲冲带着小丫鬟大步离开的脚步声。
连翘松了口气,才转过头就看到云裳从一个木盒子里把那一份还没完成的凤凰朝日发簪取了出来,连翘怔了怔,只觉得在烛光之下,自己小姐像极了那一只蛰伏的凤凰,只要她愿意,必定能惊艳绝伦。
云裳用针将金丝穿入系紧了上方的一颗绿玉,头也没抬,只轻声道:“看什么?”
连翘回了神,上前,语带心疼:“大小姐,你身子还没好,怎的还要做这东西,奴婢刚才瞧着你如此对林妈妈,还以为……”
“还以为我要撒手不干了?”云裳取过纸包展开,里头放着的是一根红烛,她点燃了红烛,将凤凰朝日上方用来做凤凰的金珠拧了拧,将红烛蜡滴落进去凹槽里去,再将金珠轻轻的安放回去。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连翘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家小姐瞧着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但又像是哪里已经变了。
云裳刚要回答,门外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她将发簪放好,微微的勾唇:“有人来了。”
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