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帝王术吗?”扶苏喃喃着,随即又大笑起来。
“夫子,我便要学这帝王术,我便要学这《抡语》。”
这《抡语》说出了他的心声,本公子为何要二者选其一,本公子要二者皆有。
孔礼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扶苏,真懂事。
孔礼接着说道:“扶苏,你再解释解释‘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的意思。”
此时,孔礼的目光紧紧盯着扶苏。
他来的路上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扶苏的孝顺观念。第二个要培养的便是扶苏的霸道意识。
但第二个已经开始了,第一个还没有开始,所以他现在要绕回第一个。
他可是知道,前世扶苏那大孝子可是因为一张圣旨而自杀,便是因为太孝,可孝死始皇帝了。
因此,要让大秦的未来改变,第一个要改变的便是扶苏的孝顺观念。
第二次才是霸道意识。
扶苏思索着,不知该如何说,但他知道,夫子在等着答案,他还是快些说的好。
于是,便脱口而出。
“侍奉父母,要竭尽全力。侍奉君王,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便是这句话的原本意思,但孔礼又摇了摇头。
很是失望的样子。
扶苏眉头直皱,这难道不对吗?难道要做乱臣贼子,难道要不孝敬父母?
然而,孔礼却是悠悠道:“扶苏,你要学的是帝王术还是凡夫俗子的学问?”
“帝王术。”扶苏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望着这约莫二十岁的扶苏,赢轩云笑了起来。
“那好,既然你要学的是帝王术,那我便向你解释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在《抡语》中的意思是:你作为大秦的长公子,要竭尽全力的孝敬你的父皇,要端正态度对待你的母妃,但不可为之付出生命。”
“要记住,你之生命,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伤损之即伤损你的父母。”
“但这父母,可不仅仅指的是你的父母,而是这大秦的万万百姓啊!”
“还有,你觉得正常父母会要求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死吗?这他娘的是正常父母吗?”
孔礼陡然大喝了起来,实在气不过。
因为孔礼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一个母亲与奸夫通奸,奸夫要杀死儿子,但儿子力气太大,母亲开口了,儿子便放弃挣扎。
这他娘的能是正常父母吗?
孔礼目光深邃,扶苏沉默。
正常的父母会让亲生儿子去死吗?答案自然是不会,父母怎么可能会让儿子去死呢?
扶苏陡然陷入了混乱之中。
但孔礼又笑了起来。
“扶苏,你记住我前一句话即可,后一些话记不记都没有什么关系。你是大秦的长公子啊!也是大秦未来的皇,而皇,无父母。”
扶苏陡然抬起了头,面露惊骇。
但孔礼又温和一笑。
“但你现在又是大秦长公子,所以有父母,但你的父亲,是大秦的皇,你要好好的孝敬你的父皇,因为你的父皇为大秦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啊!”
“但对于你的母妃,却无需这般,只需端正态度即可。因为后宫,不可干政啊!”
“扶苏,我教你的,是《抡语》,是帝王术。而不是《论语》。”
扶苏看着孔礼,震骇的眼神还没有停止。
夫子的思想实在是太猛烈了。
可仔细一想,却句句在理。
他,可是集大秦无数先生的教导而成,又岂会没有认知观。
“夫子,扶苏受教了。”扶苏郑重地向孔礼行了一礼,孔礼欣然接受。
他教的是真本事,不是胡乱教人。
《抡语》,也真是帝王术,只是世人眼瞎而已。
只是此时,一个温润的男孩忽然出现在扶苏的殿外。
紧接着又闪到殿门旁,大笑道。
“大哥,你又私自请教儒家先生了,我要告诉父皇。”
说到这还没完,“呸,狗屁的儒家先生,不知道父皇都不大喜欢你们吗?一个个的净是迂腐无比,一点实在意义都没有。”
扶苏皱眉,孔礼则是眯起了眼。
这个小孩,有点意思。
孔礼道:“扶苏,此小儿是谁?”
扶苏叹道:“是我十八弟胡亥。”
“他不喜儒家,他喜法家,他的先生是法家的。他处处与我作对,处处挑衅于我。”(公元前221年,此时赵高还未担任胡亥老师,此时的赵高虽入了嬴政法眼,但还未是中车府令,赵高担任中车府令后始皇再令他担任胡亥的老师)
孔礼的眼睛当即凝了起来,胡亥,好啊!
胡亥一出现,孔礼便知道他的第三个任务是什么了,他的第三个任务便是教导扶苏狠狠的揍胡亥。
一天不揍,浑身不舒服。
当然,也绝不可打成重伤,更不可将其打死。
不然,他相信政哥肯定会一刀刀了他。
踏马的,你教导我儿子杀我儿子,我不杀你才怪。
再者说,自己要是说出这样的话,扶苏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目的。
扶苏是人,并且还是受过大秦最高等教育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没有自我意识呢?也只有意淫小说才会把扶苏写成什么都听。(ps:本书是意淫小说)
孔礼当即笑道:“扶苏,今日我便教你什么是长兄如父,作为兄长该怎么教导弟弟,该怎么引导弟弟走向正途。”
“子曰:子不教,父之过。这意思就是说,作为弟弟要是犯了过错,长兄就要好好教导,不然就是父亲的过错。”(子不教,父之过。出自《三字经》。)
“扶苏,揍他。”
扶苏愣住了,胡亥也愣住了。
胡亥目光不可置信,这先生要教导大哥打我?我可是父皇最喜爱的皇子,大哥敢打我?
还有这先生,真是大逆不道,当死。
扶苏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愣住了,看向孔礼。
“夫子,孔夫子有说过这话吗?”
扶苏对《论语》及其孔子的著述都非常熟悉,孔夫子应该没说过这话吧!
孔礼也愣住了,主要是他平常说话总是喜欢说子曰。
正如他在前世看小说时总是喜欢说:鲁姓先生说。是不是鲁姓先生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鲁姓先生说的话很有公信力。
而他在这一世,自是也喜欢说,子曰。于是那些学堂先生总是怀疑自己搞错了,查了半天典籍……
但现在,这重要吗?这重要吗?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揍胡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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