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根据化验报告,你并没有怀孕。”
“哦……”白雪薇眼底的光芒骤然暗淡下去,她低下头,用鼻音浅浅的应了一声。
医生同情的递来一张纸巾,微微严肃了口气,“我建议,您还是叫家里人来一趟吧。”
“家人”这两个字,让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她白雪薇,还有家人吗?
白雪薇深呼吸一口,揉揉红肿的眼眶,“家里人没时间,改天再说吧。”
她匆忙起身,压下了告诉医生自己身世的冲动。
白雪薇走在路边,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车,伴随着车门的打开,一只手将她拉进车厢。
“我让你没事儿不要乱跑,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翟修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令白雪薇微微低头,轻咬着嘴唇不敢解释。
与此同时,翟修年在触及到白雪薇冰冷消瘦的手腕后目光一冷,盯着她微微被咬得失去血色的唇,眉头紧皱。
“脸色这么难看,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白雪薇在他的拉扯下,只觉得头晕,心头自嘲他现在才发现异常。
看着女人低头不语的苍白脸色,翟修年冷哼一声,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女人,今天格外不对劲!
但这并不重要,他唯一需要关心的,是她的血,能不能供他心爱的女人使用。
心底不快更甚,翟修年让司机加快了车速。
白雪薇望着窗外素裹的纯白,手指紧握成拳。
她已经没有时间想别的了,七十二天的的时间,每一秒,都分外珍贵。
不过五六分钟,迈巴赫留下一个漂亮的甩尾,翟修年下车就要拽后座的白雪薇。
但她却固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蜷缩在座椅上,盯着眼前的男人。
眉眼是看了十几年的熟悉,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段持续了五年,扭曲变形的婚姻,是时候该画上句号了。
“你又发什么疯!浅茉还在等着!”
“翟修年,你不是想离婚吗?那就离了吧。”
翟修年停下手,眼神深沉如冰,嘴角却带着嘲讽,“你肯离婚?别耍花招了。”
“协议我随时可以签,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陪我二十四小时,补上你这几年,欠我的丈夫职责。”
翟修年冷冷一笑,“白雪薇,你可真饥渴。”
“你说是就是吧……”白雪薇深吸一口气,将神情变得冰冷决绝,“想离婚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否则她就只能做一辈子小三。并且,我更不介意直接毁约,不再为白浅茉输血。”
白雪薇呼吸陡然停滞,她纤细雪白的脖颈猛的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看见了翟修年的眼底微微泛红。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你杀死了我的爸妈,占有了翟家。你做完这些,还利用自己的妹妹,逼迫我娶你。这都是你欠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毁约!”
是啊,他们的婚约协议,她得忌口几百种食物,甚至不能使用药品,生病只有硬抗。
因为她要随时随地,为患有血小板异常综合征的白浅沫输血。
换作以前她或许会恐惧害怕,但如今她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在乎这份协议?
“你……可以掐死我,那白浅茉就……只能等死!”
白雪薇脸色通红,脖子上的血管被掐到微微凸起。清亮的眸子静静和翟修年对视。
漫长的十秒后,翟修年放松了手指。
翟修年愤恨间冷笑一声,狠狠地一拳砸在车顶上,“呵!白雪薇,你真贱。”
意料中的答案,却还是让白雪薇心口钝痛。
为了白浅茉,翟修年什么都肯做,甚至和自己这样的人结婚,并且履行“夫妻义务”。
在五年前,他为了白浅沫肯签下这份无异于“卖身契”的结婚协议时,她白雪薇就已经彻底输了。
“现在,去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