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猫在湖滨区希尔顿酒店外等消息的杨森却是焦头烂额。
“情况怎么样？”
“杨局，人死了。”
“什么？”
一听这话，杨森差点没咬到舌头，旋即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
这下真完了。
来之前省里，市里的领导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那个小姑娘安全。
可现在他拿什么交代？
杨局，您怎么了？
一旁小警员诧异的问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这才多久，人质都死了？”杨森瞪着红通通的眼珠子劈头盖脸的骂道。
“杨局，我……我没说人质死了，是那三个歹徒。”后者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一听死的是歹徒，杨森顿时松了口气，没好气的训斥道。
“嗡嗡嗡——”
也就在这时，伴随着螺旋桨轰鸣，三驾直升机降落在了附近。
肖乾前脚刚踏出去，后脚杨森就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肖先生，您好，我是刚跟您通过话的杨森。”
“情况怎么样？”
根本没空纠结对方为什么认识自己，肖乾径直问道。
“三名歹徒死了，疑似中毒，另妹不知所踪，现场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杨森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
“死了？”
肖乾眉头旋即拧了又拧。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绑架，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能带我去看看吗？”
“行！”
不一会，几人就来到了位于酒店地下二层的案发现场。
一群身穿白大褂，套着橡胶手套的法医正在现场里里外外忙碌着，还有人帮忙在一旁喀嚓喀嚓取证拍照。
三名歹徒死的有些狰狞，四肢诡异的扭曲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往外凸起，瞳孔非但没放大，反而呈现缩小的样子。
地上还有几滩呕吐物。散发着异样的气味。
罗胖子跟老刘一帮人纷纷把头扭了过去，对着通风口是一阵干呕。
他们这帮人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儿见过这个。
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神医，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是啊，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
“河豚毒素。”肖乾根本没搭理他们，一口笃定的说道。
“什么？”
杨森一时间有些发愣。
“去厨房！”
“厨房？”
“有问题吗？”肖乾反问道。
“没没……”
杨森立马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丝毫没有半点刑侦分局一把手的自觉。
“你们谁啊？”
几人刚进门，就看见一名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的厨子拿着一柄宽背剔骨刀，正咚咚咚剁着羊排。
“这里平时负责处理河豚的是谁？”肖乾问道。
“切，你以为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络腮胡撇撇嘴，一脸不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腻，刚想推搡肖乾，就被一只手，咔嚓一声，扭着胳膊，摁到了地上。
杨森把手铐在他面前晃了晃。
“问你什么答什么，听见了吗？”
“要不，我们只好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了！”
“唉唉！”
络腮胡吓得彻底老实了。
一看这架势，人群里一名瘦弱的厨子，不动声色，摘下厨师帽，混进人群刚准备跑。就被罗胖子等人一窝蜂涌上去扑倒地上。
“你还想跑。”
罗胖子没好气在这家伙头上敲了个暴栗。
“警察同志，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瘦厨子都快吓尿了。
“河豚肝，你给了谁？”肖乾皱着眉头问道。
“唐……唐龙，他是我发小，他说老家有道壮阳的方子，需要河豚肝，他新交了个女朋友，还给了我五百块钱。”
“我真的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们要相信我啊。”瘦厨子忙不迭交代道。
“在哪儿能找到他？”
“肖先生，唐龙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经常因为打架斗殴，被我们关进去。不过……”杨森欲言又止。
“怎么，动他有难度？”肖乾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是蒋天养，蒋二爷的心腹。”
“姓蒋的是这一带道上的老大，听说跟省里也有些关系！”杨森小声解释道。
“能查到他在哪儿吗？”
“不用查，这家伙最喜欢下午三点的时候去四海楼吃午茶！”
“我现在就让同事开车带您去！”
……
四海楼，整个锡市逼格最高的茶楼。
这里的包子，一笼最便宜都要998。
平日里来喝茶吃点心的最次也得身家千万，普通人来一趟，估计一个月的工资搭里头都不够。
今天，下午刚两点，四海楼已经开始往外赶人了。
因为蒋二爷要在这里给自己的小老婆庆生，所以包了场。
原本有些人还想跟经理哔哔两句，可一听到“蒋二爷”三个字，立马不敢吱声。
在锡城别说普通人，就算他们这些商业大佬，官面上的头头，也都需要给他几分薄面，传闻他是省里一位大人物的白手套。
要不就凭他嚣张跋扈的劲儿，早有人把他弄进去吃牢饭了，还能让他在外边蹦跶。
三点刚过，整个四海楼，瞬间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手里提着厚礼，笑盈盈走了进来。
“二爷，这是我刚开出的一块蓝底高冰翡翠玉镯，恭祝嫂子越来越年轻！”
“二爷，这是我从一个苗寨搜集到的生儿子的秘方，保证你跟嫂子一年抱俩。”
……
“好好，诸位有心了。”
听着一句句祝福，老头是笑得合不拢嘴，搂着身边三十不到的“老婆”，那叫一滋润。
“谢谢各位兄弟，来参加内子的生日宴，我本来不想这么大操大办的，奈何诸位兄弟盛情难却。”
“蒋某在此，谢谢诸位。”
蒋天养双手抱拳，朝众人说道。
“哐当——”
可就在这是，一道人影如同炮弹，从大厅外飞了进来，直接砸翻了一桌喜宴。
桌上的饭菜和酒水，噼里啪啦，砸碎了一地。
宾客们被搞的是狼狈不堪。
“哗——”
一看这架势，蒋天养的小弟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谁是蒋天养，我有事问他！”肖乾面无表情缓步走进了大厅。
“蒋天养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壮硕的身影径直出现在肖乾身后，举着拳头就往他脑袋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