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瑞士。
江北辞刚结束了一场越洋高层会议,俊容略带疲惫的靠在黑色真皮转椅上。
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嗡的直震。
来电显示,江家老宅。
男人幽深的眸子,微微一顿。
这四年里,他常年世界各地的飞,鲜少回寒城。
老宅那边,已经许久许久,没来过电话了。
江北辞顿了几秒,还是拿过手机,接听了起来。
但电话那边开口说话的人,却不是江振业。
“少爷,您快回家吧!老爷他今晚突发心脏病,人已经送去抢救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老爷他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经常住院,我每次想给您打电话,他都不让……”
老管家梁叔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哽咽。
听语气,老爷子的状况应该很不好。
江北辞心跳一滞,继而又异常冷静的吩咐:“我知道了。梁叔,医院那边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电话。我会定最快的机票回去。”
“哎!好好好!”
挂掉电话,特助魏洲拿着一份财务报表进来。
“辞爷,这是国内市场那边刚递过来的这季度财务……”
魏洲话音未落,江北辞已经接着那份财务报表丢到了一边,道:“帮我订一张最快回寒城的机票。”
看江北辞的脸色,似乎是有棘手的事情。
“好的,辞爷。是……老宅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骨节漂亮的修长手指,摁了摁眉骨,低沉声音也因为连轴转的工作而变得略微沙哑,“老爷子突发心脏病,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老爷子的心脏病是多年的老毛病,发病也不是第一次了。
四年前,做过一次手术,好一些了。
医生说,可能支撑不到几年,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这些年老爷子心气郁结,这病,越发严重了。
第二次手术,不能再拖了。
江北辞冷静吩咐:“联系一下国内最厉害的心外科主刀,务必在两天内赶到寒城,给老爷子做手术。”
话末,江北辞黑眸里闪过一抹担忧。
又道:“不,全球。无论全球各地,开多少价,只要能给老爷子把手术做成功了,任何条件都满足他。”
声音果决而坚定。
“是,辞爷。”
……
第二天一早,叶南吱就带着两个孩子飞回了寒城。
闺蜜沈音开车来接的机。
四年未见,沈音险些没认出这样光芒四射的叶南吱。
“叶子!你真的瘦了好多!你刚拖着行李箱出来,我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带着萌宝街拍呢!”
以前,叶南吱一直是胖着的。
不是因为天生胖,也不是因为不自律,而是她那后妈曾在她年少之际,将她关在狗屋里,每天只丢给她加了激素的剩菜剩饭。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吃。
那时,她胖了好久好久,久到生出自卑。
现在变化这么大,也不怪沈音差点认不出。
叶南吱张开双臂,笑着跟沈音拥抱:“好久不见,音音。这四年,真的太谢谢你了,多亏你一直照顾我外婆。”
“说的什么话,跟我还这么见外!准准和俏俏多给我rua几下小脸蛋就当是回报了啊!”
说完,沈音就伸手去rua两个小奶包的小脸蛋。
“哎哟,真是宇宙无敌可爱多!待会儿干妈就把你俩偷回家养!”
被疯狂rua脸的两个小盆友:……
这个干妈也太热情了!
“叶子你真会生!不得不说,江北辞那渣渣的基因……”
沈音大咧,说话不过脑,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正想把这个尴尬的话题跳过去。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过来,停在沈音那辆小白车的旁边。
那劳斯莱斯过分招摇,叶南吱和沈音的目光同时望了过去。
后座车门一打开,一双穿着银色高跟鞋的纤细美腿下了车。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短裙,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戴着个黑色的大墨镜,可叶南吱还是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戚曈曈。
江北辞真正喜欢的女人。
四年前,叶南吱只见过她一面,可只是那一面,就已经足够印象深刻。
那些可笑的记忆,深入骨髓,让她瞧不起从前那个爱的卑微的自己。
沈音卧槽了一声,小声说:“那不是大明星戚曈曈吗?她怎么在这儿?”
与此同时。
机场出口走出来一道惹人夺目的男性身影。
男人很高,被西裤包裹的大长腿堪比走T台的国际男模,容貌和五官令人惊艳,俊美却又毫不阴柔。
浑身气质冷峻又不羁,矜贵疏离。
全身无一处不是优越到了极致。
这就是江北辞。
天之骄子。
他与四年前那个丑小鸭般的叶南吱,隔着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
只是那时的叶南吱太傻,以为只要足够努力,他就会正眼瞧上她一眼。
一见江北辞从机场出来,戚曈曈立刻摘下了墨镜,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去迎:“辞爷,这里!”
不远处的叶南吱勾唇淡淡冷笑。
戚曈曈不愧是江北辞真正喜欢的女人。
四年了,他们还在一起。
也是,算起来,戚曈曈为他生的孩子,也快四岁了吧!
站在叶南吱身旁的叶准,自然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叶准抬头看了看叶南吱的表情,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一点点翻滚,小拳头也渐渐握紧。
妈咪一个人在国外辛苦的照顾他和妹妹,可这个负心汉,却在这里有了新欢!
单纯的叶俏看见那边帅的过分的男人,抬起小脸就对叶南吱说:“妈咪,那个蜀黎好帅!比干、爹还帅!唔……”
叶南吱一把捂住了俏俏的小嘴,拉开车门,抱着俏俏就上了车。
“音音,准准,上车!”
沈音愣了下,连忙“哦”了一声,钻进车内。
叶准狠狠瞪了一眼那对男女,这才不甘心的上车。
而这边的江北辞,似乎也感觉到有人盯着他。
转头看过去。
那辆白色的小宝马已经发动驶离,汇入了车流。
“辞爷,我们回家还是去看爷爷?”
江北辞目光薄冷的瞥了戚曈曈一眼,“我有说过要带你去看我爷爷吗?”
带戚曈曈去见老爷子,是盼着老爷子死的更快?
戚曈曈咬着红唇,有些无辜。
到了车边,江北辞站在车边,警告戚曈曈:“少在我面前玩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留你到现在,你应该清楚是因为什么!”
江北辞上了车,砰一声甩上车门。
戚曈曈吃了一嘴门风!
黑色劳斯莱斯内。
魏洲问:“辞爷,先回老宅一趟还是直接去医院看老爷?”
江北辞冷漠疏离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情绪,只沉声道:“开车,去医院。”
黑色的劳斯莱斯开走。
戚曈曈被留在原地,气的满脸猪肝色!
车内,魏洲将一份资料递给江北辞。
“辞爷,这是您让我找的心外科主刀医生的资料,我已经派人联系过她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接过来,扫视了一眼——
乔软,二十五岁,海龟。
国际心外科协会特聘教授、国际医学志愿者协会承办人之一。
视线落到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