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的态度,让田凌风不禁的失声笑了出来“呦呵,你还拽起来了?来,来,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废物想要怎么样。”
田子晴想上前阻止,吴庸用衣袖擦拭了脸上的血,坚定的看着田子晴道“子晴,信我这一次,好吗?”
田子晴从未见过吴庸这样,她虽然厌烦这个什么都不会窝囊废,但是看着眼前的吴庸,她只想在相信一次他。
“唐寅的这幅画,讲究的就是山的结体错落盘桓,层次清晰,景致优美,而且真实感很强,有北宋全景山水的韵致。背景的处理极为简括,炕炕洛藩,给人以空旷萧瑟、冷漠寂寥的感受。而你那幅画之中,做旧虽然极为的专业,但是整体给人一种感觉,画锋绵软无力,山体结体繁冗,层次模糊。”吴庸手中拿着画,慷慨激昂的说着。
现场的人都被镇住了,就连郝月梅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那个窝囊的女婿了。
“买了一幅假画,查了一下百度,就能把假的说的是真的了?”田凌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没等吴庸出口反驳,一侧就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田和此时身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拄着一根拐杖,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见田家的掌权人出现,现场的人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管家也连忙走到了田和的身旁,低声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田和点着头,就走到了桌子的一侧,看了几眼田凌风的那一副山路松声图,管家也把吴庸手中的那副画拿了过去。
田凌风一脸冷笑的看着吴庸说道“爷爷收藏唐寅的字画已经有了几十年了,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等会看你怎么收场。”
吴庸也懒得搭理他,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幅画的来历。
田和对着两幅画看了一会,就转身对着吴庸说道“那副染血唐寅的画是你的吧。”
吴庸心中大喜,连连的点头。
“你的那副画是假的。”田和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吴庸只感觉被雷击中了一般,语调也高了几分。
“怎么?你觉得我是老糊涂了吗?真假都辨别出来了吗?”田和声音压低了几分,显然对于吴庸的态度也是非常的不满意。
“爷爷,您别生气,本来这个事情,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这个吴庸非得要把这事闹大。”田凌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着。
“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吴庸也是好心办错事,古董这行水很深,打眼了也很正常,这事情就这样吧。”田和摆手就朝着宴会厅里走去。
吴庸还想追上去理论,但是没等他上前走几步,在他的脸上响起了一阵巴掌声。
“够了!你还觉得给我丢的脸不够吗?你回去吧,我就不该让你过来。”田子晴双眼通红,情绪激动的冲着吴庸吼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前厅只剩下了吴庸一个,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那副染血的山路松声图,他怎么样不明白,真的怎么就成了假的?
“凌风毕竟是长孙。”吴庸的身后出现一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国字脸男人,这人正是他的岳父,田彦博。
田彦博的一句话,让吴庸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田和又怎么会看不出呢?田凌风是田家年轻一代风头最劲的一个也是长孙,而吴庸只不过是一个啥也不是的上门女婿,如果说田凌风的画是赝品,那么就是在打田家的脸了。
“子晴,那边我去说吧。你既然是子晴的丈夫,这个时候当个逃兵不合适吧。”田彦博轻拍着吴庸的肩膀,满脸无奈的说了一句,也走了进去。
田彦博虽然也是田和的儿子,但是他并无意经商,年轻时和田和大吵一架之后选择当了一个老师。在这种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里,田彦博在家里的地位也只是比吴庸好上一些。
“爸,我知道了。先让我缓缓。”吴庸走到了门口,掏出了一根烟,就抽了起来。
他心中开始动摇了,或许,他该答应那个人的条件的。
此时宴会厅里大家都已经落座了,田彦博一家也朝着主桌那边走了过去。
但是,一家人刚走过去。田和虽然没有摆明了说,却让佣人把主桌剩余的四个椅子给搬走了。
三个人的刚走到了主桌旁,表情的十分的窘迫。
“叔,你们的位置在那边。”田凌风此时指着宴会厅门旁的一桌,这一桌是备用席,那一桌上坐着几个不请自来的‘小角色’
田彦博略带尴尬的点头,随后就朝着那一桌走了过去,跟在了身后的郝月梅脸都气白了,田子晴的脸色也非常的窘迫。
这一幕被刚走进宴会厅的吴庸尽收眼底,他双拳紧握的,朝着备用席那边走了过去。
“你还有脸过来吃?要不是你,我们能坐这边吗?”郝月梅一脸嫌弃的对着吴庸说道。
“好了,我们坐这边,和吴庸有关系吗?是爸故意羞辱我的。”田彦博脸色也非常难看的说道。
“你还帮他?你们真的是一对窝囊废...”郝月梅眉头紧蹙的指着田彦博和吴庸骂道。
“妈,你还嫌不够丢脸吗?”田子晴叫停了郝月梅的数落。
吴庸对于自己的岳母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坐在了田子晴的身旁。
“那一巴掌,是我欠你的。你打还吧。”田子晴对着身旁的吴庸面带一丝愧疚的说道,刚才田彦博跟田子晴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不打女人。”吴庸苦笑了而医生说道。
“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你也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太爷爷的闹得一个玩笑而已,我们迟早会分开的。”田子晴说着就伸着手,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不过还是被吴庸给伸手拦住了。
田子晴的话犹如一把刺刀直接捅进了吴庸的心窝,他一把抓住了田子晴的手说道“你希望我改变吗?这个世上,只有你能让我改变!”
田子晴挣脱了吴庸的手,朝着吴庸冷冷的一笑,这一笑...很空洞...“你改变就有用吗?就能让我坐上主桌吗?就跟那副画一样...你就算拿出了一副真的画,但是从你手里拿出来的,他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