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容南衣。
都是因为这个孽障,曦月才会遭此一劫!
可谢怀渊还在这里,他只能摆手让容南衣走。
临走前,容南衣朝着徐成光深深的行了一礼。
不为别的,这一礼,她是为了原主行的,徐成光还是受的,毕竟他到底是养育了原主十几年的。
容南衣出去没多久,并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不出一会儿,谢怀渊也出来了。
等到谢怀渊出来之后,容南衣直接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谢怀渊捏着手中的佛珠,眉眼寡淡,看着容南衣,没有说话。
容南衣也没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给你解毒,你保我平安。”
她同样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谢怀渊,看着他的眼睛从平静逐渐变得冷厉。
容南衣还是没有丝毫退缩。
这个时候,她不能露怯。
她和谢怀渊是一样的人,这种时候,越是露怯,就越容易出事。
谢怀渊冷漠的看了容南衣半晌之后,忽然伸手,掐住了容南衣的脖子。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对外言说,都是身体不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除了身边的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中了毒。
这个少女,又是从何得知?
纵使被掐住了脖子,容南衣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十分冷静的说道,“用眼睛看出来的。”
“你当本王是傻子?”谢怀渊冷哼一声,掐着容南衣脖子的大手,也逐渐开始用力。
这么多年他遍求神医,无一不是细细诊断之后,才会得出中毒的结论,甚至有些人,连他中毒都未曾察觉,也说是娘胎里的不足之症。
这个少女说她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在糊弄谁?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容南衣如今才十五岁。
他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女,再配上她刚才说的话,只觉得无比滑稽!
容南衣拧了拧眉头,道,“你这毒,怕是已经中了很长的时间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也正是因为母体分走了一部分毒素,才能让你活到现在,你母亲应当在生下你一年之后,就离世了。你身边的医……大夫,要是真的有用的话,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给你压制,但没有办法根治。”
她掀起眸子,其中冷淡不输谢怀渊。
“你身边的大夫无能,那是他们废物,不要把我和那群废物相提并论。我可以治好你,毕竟,这毒发作的时候,可不好受吧?”
她前世被组织收养,不过三岁,组织里的前任神医毒手,看中她的天赋,将她养在身边。
十岁那年,神医毒手就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十五岁,她就已经超越了神医毒手,成为黑榜的新一任神医毒手。
毒,她在行,医,她更在行。
许是容南衣临危不惧的样子让谢怀渊起了兴趣,他嗤笑一声,道,“你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容南衣的话,也让谢怀渊心中满是惊讶。
她说的分毫不差。
这是秦鹿神医诊断了很多次发现的结论,但是秦鹿神医,并没有办法根治,只能用药,不断的将毒素压下去。
“你不会。”容南衣十分笃定的说道。
没有人想死。
谢怀渊也不会例外。
现在她抛出了希望,谢怀渊只会伸手接住。
哪怕不信,他也会尝试了之后,再做打算。
“是吗?”
谢怀渊嗤笑一声,再一次加大了力气,“本王不喜欢被人威胁。”
容南衣逐渐有几分呼吸困难。
她抬手,在谢怀渊手腕上的一个穴位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谢怀渊顿时觉得手心一麻,松开了手。
容南衣也轻巧的挣脱了开来。
“我并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为我自己寻求一个保护伞罢了。”容南衣摸了摸被捏疼的脖子,淡淡的说道,“否则在你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就躲开了,阁下,我只是一介孤女,要的不多,这笔买卖,你十分划算。”
谢怀渊震惊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他方才用的力气并不小,甚至还用上了一点内力,掐住一个成年男人,都不会被挣开,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挣脱开了。
他收回手,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少女。
“你倒是胆大,与传言中大不相同。”
虽是夸奖的话,但谢怀渊的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嘲讽。
“本王如何相信你?”
“方才我顺便摸了一下你的脉门,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今晚就会毒发,届时我为你解毒,信与不信,皆在今晚。”
闻言,谢怀渊拧了拧眉头。
秦鹿神医说,下一次毒发会在月底,如今才是月中,怎么可能会毒发?
见谢怀渊还是有些犹豫,容南衣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起来。
“你贵为摄政王,权倾朝野,我不过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背后还得罪了丞相府,能对你做什么?方才还说我与传言大不相同,你自己何尝不是?优柔寡断的,传言还说你杀伐果断呢。”
听得这话,谢怀渊被气笑了。
“好!本王今晚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说着,他眯了眯眼睛,周身全是危险的气息,“要是今晚没有和你说的一样,本王会让你知道,开罪本王的下场!”
说完,谢怀渊便就带着容南衣回了摄政王府。
容南衣自然不惧。
要是不借助谢怀渊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自己离开,但是她前世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仇家众多,躲躲藏藏。
如今重活一世,一来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二来……
前世研制出来的解毒方法,没有能用在妹妹的身上,导致妹妹痛苦死亡,如今用在谢怀渊的身上,也算是解了她心中的一桩遗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