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放过你,可你,偏要上赶着找死!”
说完,藏在掌心的银针,骤然刺进柳如年的后颈。
与此同时,温沁还抬起脚,使出仅有的力气,狠狠碾上了他的子孙根。
敢玷污她,这代价就好好给她受着!
将昏死过去的柳如年,拖到一旁,温沁扶着床柩,微微喘了口气。
纵然她极力压着,可那药效还是对她起了作用。
香炉被丢进水盆里,温沁垂眸看着柳如年下身淌出来的血,蔓延在脚下,厌恶的皱了皱眉。
她定定心神,拿起蜡烛,将里头的火油丢到了外头,然后点了火。
不多时。
整个春风楼都乱了起来,噪杂的,惊慌失魄的叫喊声盈满于耳。
在这一片大乱中,温沁穿好衣服,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忙着救火,根本无暇顾及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温沁往温家村走着。
那个被继母霸占的家里,还有她刚八岁的幼弟。
继母嫁过来时,还带了对拖油瓶,是跟她年纪相仿的一对双胞胎。
这些年来,继母跟亲女儿活的倒好,可对原主和幼弟,则是挫磨虐待的令人发指!
走到必经之路的一片乱葬岗,可能是天黑,也可能是温沁身子有些撑不住。
她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重重摔了下去……
感受着手底下触碰到的肌肉,还有孱弱的心跳,温沁猛地滚到一旁。
借着月光,温沁看清了这个绊住自己的人。
是个男人,身材结实有力。但最吸引温沁的,是他的脸。
温沁向来觉着自己足够冷情冷欲,可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到恍若天神般的面容,她呼吸抖地一窒。
伸出手,温沁探上他的脉,中毒,将死。
她勾了勾唇,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轻声道:“我救你一命,你待会,替我解个困。”
这样,就谁也不欠谁。
尖细的银针刺进男人的穴道,男人眉头似乎蹙了蹙。
温沁边忍耐着体内的不适,边用心施着针。不得不说,男人这幅皮囊实在是好,纵然是皱眉,都俊美的让人难以忽视。
黑紫色的毒血被逼出来,温沁收起银针时,上面还被带出来了一条细若透明的蛊虫。
将蛊虫碾死,温沁刚要拍醒男人,一低头,正对上双睁开的幽深眸子。
那如鹰隼般审视的目光,让温沁挑了挑眉。
“你救了我?”他开口,低沉的嗓音里虽然带了点沙哑,但依旧格外的惑人。
温沁压抑到现在,美眸里含了层薄雾,眼角都泛着勾人的绯意。
“对,我救了你。现在,换你来救我。”
说着,她伸出手攀上对方,肌肤相触的瞬间,男人才发现,她身上滚烫的吓人。
可明明身子烫成了这样,温沁的脸上,却是清冷的,只有细看那双眼时,才会发现泄露的风情。
“姑娘,你——”
那句想请她自重的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哪怕此刻要毁了他从不碰女人的原则…………
深夜的乱葬岗,荒凉可怖。
可用外衫摊着的草丛上,却有一对紧缠着对方的人,在抵死缠绵着。
痛苦和欢愉渗入骨髓,温沁抱着这解药,连眼角都被逼出眼泪。
过了良久。
天光大亮,温沁睁开眼时,身旁的人还没醒。
这男人本来中了毒,身体状况堪忧,又做了温沁一夜的解药,这会的疲累可想而知。
她捡起衣服来穿好,又看了眼那男人。
很合她的眼缘,但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她的薄情,刻入骨子。
纵然这男人是第一个要她身子的人,但她依旧不会有半分留恋。
而就在温沁走后不久,沉睡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眸。
身上的伤痛未消,可男人却只被手臂上的抓痕,吸引了视线。
昨夜里,那个女人,是鬼魅么?
不然,怎么会把他身上被鬼手神医都断定无解的毒给解了些,而且,还拥有那种不似凡女的风情……
正在想着,有脚步声急匆匆赶来。
最后,一个背着剑穿着青衣的男人,跪倒他面前:“王爷,属下来迟了!请王爷责罚。”
“责罚暂免了,本王还要你去办事。”
“这地方偏僻,那些人,杀不到这来。随便去找了村子落脚,我们要在这里,暂时安身。”
那青衣人忙恭敬应下,服侍着他起身。
此刻,温家村头。
温沁刚走进来,就碰见了同村的一群人,正扛着锄头,准备趁凉快去地里干会活。
看见温沁,那群人面上都带着惊讶:“沁丫头,你咋自个儿回来了?你娘说你跟她置气,离家出走了,她昨儿找你找到后半夜,哭的伤心着呢!”
说着,还有人附和:“对啊,沁丫头你快些回去吧。你娘说……你这回是偷了家里东西,她才说你几句呢!你这脾气,可要好好改改,别再气着你娘了。”
这群人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着温沁,看来继母李芳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挺足。
明明是把她打得半死,卖进楼里当窑姐儿。
可到李芳嘴里,却变成温沁当了贼之后,还不满教导,发脾气跑走了!
温沁听着这几个村民数落她,并没反驳。
村民还急着忙地里的活,所以啰嗦几句,看她不说话,干脆离开。
而温沁也顺利回到了家。
大门没锁,李芳刚在院里张罗好了早饭,跟着自己那对双胞胎儿女吃饭。
而温沁的亲弟,八岁的温尘也是端着个又小又破的碗,正蹲在厨房那边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小口喝着碗稀到能照人的汤水。
看到推开篱笆门走进来的温沁,李芳手里的黄馍馍,“啪”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她猛地站起来,粗短的手指头指着温沁,震惊到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春风楼的手段,她早就听闻过。
进去的女孩儿,除了被磋磨至死,断没有还活着出来的道理!
这小贱蹄子,怎么就全头全尾的回来了?
她这一回来,那自己发卖女儿的事,岂不是就败露了?
想到这,李芳眼里陡然升起一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