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全没有想到这一茬,胡诌出那恶症,不过是想早早烧毁尸体,好死无对证,谁能想到……
这时一太监疾步走到皇后身边耳语:“皇后娘娘,众嫔妃听闻有有人感染恶疾,闹到皇上那去了,皇上让你赶紧彻查此事呢!”
皇后听完,顿时震怒,这李贵人还真是给她找事!
“李贵人毒害嫔妃、散播谣言,贬为宫女,下发浣衣局,来人,拖下去!”
“皇后娘娘开恩,臣妾没有啊!皇后娘娘!”李贵人扑通一声跪下,挣开拖着她的太监,猛地上前抱住皇后的大腿痛哭流涕。
那浣衣局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绝不要去!
李贵人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哪里还有之前的光鲜靓丽?
太监赶忙上前,二人合力才将李贵人拖走,空旷的储秀阁还回荡着她绝望地呐喊:
“明安澜你不得好死!我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
外头已然闹得惊慌失措,皇后还要回复皇命,众人退了出去,只剩下姐妹两人。
明安澜看着明乐薇一副天真的模样:“姐姐说要借刀杀人,看她们自己内斗个你死我活才是正道,姐姐觉得我刚刚做得怎么样?”
明乐薇一时有些无语,这蠢笨的庶妹,何时竟变得如此精明?
明安澜见她一副要寻根问底的模样,一脸疲惫直接躺倒在床上:“姐姐,我觉得有些困,想再休息一阵。”
明乐薇见状只得冷哼一声,抬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姑且算你将本宫的话听了进去。且歇着吧,明日宫宴,你可要悉心打扮,好好讨圣上欢心才行!”
明安澜看着那小别扭鬼走出房门,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朝圣上才将登基不久,后宫之中的妃嫔却没有一个被临幸过,甚至有人传闻皇帝不能人道……
讨圣上欢心又有何用?
明安澜只觉得前世实在斗得太累,不如好生歇口气安分度日。
天色已然暗下,她躺回床上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
她睡眠极浅,瞬间便醒转过来,随后房门便被推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进鼻中。
那人黑衣蒙面,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左手一直捂着胸口……
“刺客往哪里逃了!”
刺客?
明安澜心里一凛,看着那男人朝着她身前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赫连景文正想躲进这屋子里暂避锋芒,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随后便听见一道冷凝清越的声音。
“作死别来我的地方!滚出去!否则——死!”
“……”
这女人这次,竟然醒了?
他初登皇位根基不稳,只得任由朝臣把控,暗地里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深夜便会从暗道出宫,凌晨再回来,少数几次被侍卫发现当做刺客,都是来这储秀阁东苑暂避锋芒。
这小秀女他并不认得,只隐约看过一眼长得似乎还有些清秀,常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她睡得极其安稳不会被惊醒,为何……
“小主,我并不是刺客。”
赫连景文极为悲催的发现自己现下竟连一个女子也制不住,只得沉声同她说和:“我是陛下的暗卫,奉命出宫办事,路上受了重伤,不能被旁人察觉!”
明安澜拧眉,为何感受不到这人情绪?只是一片空洞。她抬手便想摘下男人的面巾。
“小主,我若是暴露了长相,陛下会处死我的!还请小主莫要难为在下!若是想让我证明身份,我怀中有陛下赐下的玉牌,足可证明身份!”
明安澜闻言一怔。
大魏的历代皇帝,也都有自己的亲信暗卫,这些人的身份极其重要,若是莫名其妙失踪……
她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抬手从他怀中摸出那玉牌,便记起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似乎真远远看见过当朝皇帝带过这东西。
那这人……
“实在是得罪了,我本以为您是要对陛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