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依安静的盯着兰烟,漫不经心道:“兰烟,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歇息了。”
魏依依并没有生气,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悲,自己当初竟真瞎了眼,兰烟是,顾晟轩也是。
魏依依看着面前的兰烟仿佛看一个勾栏女撒泼求爱一般,觉得甚是好笑,笑她兰烟竟会这般看轻自己,竟觉得自己还会赖着顾晟轩不肯走。
魏依依怕是放下了,不管顾晟轩如何,自己已经麻木,不喜不悲了,若是他好心放过自己,自己便走,不放,自己活着就好。
魏依依心想:若是自己挖了眼睛给她,顾晟轩自会把自己放走,自己从此与这顾府,与他顾晟轩再无瓜葛。
如今这兰烟也醒了,自己的眼睛给了她,顾晟轩哪来的闲情来管自己,怕是也再不会来侮辱自己了……
若是可以,她定会离开,离开这偌大的顾府,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把这可怜的孩子生下。
她离开了这顾晟轩自然也是可以生活的,自小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也是做得极好的,若是没有这顾晟轩,自己或许已是这京城中认人称赞的女子。
将近二十载的陪伴,顾晟轩是无心之人,但是她瞧着喜欢了十几年的小哥儿,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可是,这一切逼得她不得不放下了,自己腹中的胎儿不允许自己在喜欢他,若再留在他身边,他怕是会折磨自己至死吧。
“再见,顾晟轩。”
兰烟听着房里没有一丝动静,只听着外头儿鸟儿叽叽喳喳,她瞧不见魏依依脸上是何表情。
她听着她如此安静甚是生气,竟没有一丝怒意,自己这般羞辱她,她竟还能这般平静,兰烟可不是来听这鸟叫的。
兰烟心里暗自不爽,接着道:“呵呵,你不说话是吧,不理人,那我自会让你张嘴求我,我听说,你怀孕了,不知这胎儿在你腹中可还好?”
魏依依吓坏了,她怎会知道自己怀孕了,自己从未同他人讲过,难道是兰萧,他为何要这般。
兰烟听见魏依依抓床榻的声音,知晓魏依依是紧张了,笑着嘲道:“你竟是这般下贱,顾晟轩这般待你,你竟还能留你与他的孩子,竟还想偷摸着生下来,你觉着,我会让你如意吗?”
魏依依这么多天的忍耐总算是达到了顶点,她怒吼道:“你闭嘴,你若敢动我腹中孩子一点,我便同你拼命。”
“哈哈哈,知道生气了?”
兰烟听着魏依依心里颇不平静甚是开心,兰烟现在知晓魏依依的弱处了,定不会放过这好机会儿:“我这三年竟是睡过去的,你该赔我,大夫同我说,我身体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我小产多次,三年前我腹中胎儿是在你家马车上没得,也算是你的过错,不如,你就拿这孩儿来还我,如何?”
“你休想,我的孩子不可能给你。”
魏依依听到兰烟竟想要自己的孩子甚是害怕,自己眼睛已经给她了,可她却不知足,还妄想夺走自己的孩子,自己怎能如她的意,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为何要给她糟蹋。
兰烟抓上魏依依的手:“你瞧着,你会求着我的,到时候没了眼睛,你怕是要爬着来求我,到时候我要不要还另说呢,你这疯癫之人,还是老老实实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魏依依把她的手推开,兰烟自个儿站了起来,寻了盲杖,缓缓道:“你腹中胎儿是交予我,还是送给阎王给我的孩子作伴,我相信你自己自会抉择,哈哈哈。”
魏依依觉得现在的兰烟像极了疯狗,竟会这般乱咬人,便笑了出来:“你称你数次小产,如今怕是没了生育能力,若是顾晟轩娶了你,不是给顾家绝后吗,若是没了我的孩子,顾晟轩会放过你?还是说你想看她与其他女子生子,到时这顾府怕是没有你的地位了吧。”
“住嘴!”
兰烟显然是急了,把拐杖甩过来。
兰烟拾起扔了回去,她气急败坏的道:“你敢。”
魏依依端起床榻边的茶,道:“你瞧我敢不敢,我劝你立刻滚出这屋里,屋里晦气重,不然你怕是要瞎一辈子了。”
兰烟捡起拐杖把地面敲得甚是响亮,她没想到这魏依依竟还是这般浑身带刺,自己竟屡次在她这吃瘪。
她这孩子她是要定了,给不给还轮不到她说!
……
兰萧得知魏依依要把眼睛给兰烟的消息甚是生气,赶来了魏依依的房里,瞧见魏依依半躺在榻上,呆呆的瞧着眼前的画。
魏依依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气的花朵,只是极好看,但却知晓不久就会凋零,所以看着很是感伤。
“依依,你疯了,你为何要把眼睛给她?”
兰萧性子是极静的,凡事都能忍,就连魏依依同兰萧成婚那日,兰萧忍着心里的痛还送了祝福。
可是如今听到魏依依竟要把眼睛给兰烟,他实在忍不了了,他见不得心爱之人竟这般不爱惜自己。
魏依依瞧见兰萧站在门口,冷厉的扫了一眼,兰萧怕了,这还是以前的魏依依吗?
以前的魏依依看他眼里是有温度的,可是现今为何这般:“你为何要把我已有身孕之事同你妹妹讲,兰萧,你是要我死吗?”
魏依依失声哭了出来,魏依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