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监尖锐的声音在杏花阁外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
云婕妤和舒贵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一抹苦涩,但这情绪转瞬即逝,皇后进屋之时,二人便已经收拾好了神情。
“参见皇后娘娘。”两人异口同声。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温岭也装模作样的行礼。
他向来不喜欢皇后,觉得这个老女人一看就没什么好心思。
“哟,今儿个,杏花阁这么多人?哎呀,本宫差点忘了,陛下今晚会在宫里大宴群臣,庆祝小公主满月呢。”皇后酸溜溜的说道。
她的太子满月才有这样的阵仗,一个公主,凭什么?就舒贵人这样的娘亲,也配让她卑贱的女儿,与她尊贵的儿子拥有同等待遇!
【这个老女人怎么又来了啊,她有多惹人烦心里没数吗?就知道来打搅我们,真不亏是大反派。】
温晚在心中吐槽。
舒贵人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温岭是小孩子,没有舒贵人这么能藏事儿。
温岭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六皇子这是作甚?”皇后脸色难看,心中的不悦一览无余。
“皇后娘娘,儿臣,儿臣这是见着皇后娘娘,心中......心中欢喜!”温岭骨碌碌的转着眼睛,东看西瞧,好不容易憋出来一个理由。
当然,这还是模仿着刚才舒贵人的话说的。
皇后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感觉到疼痛,这才松开手,虚情假意道:“原来如此,那本宫......便不说什么了。满月宴快要开始了,皇上命本宫来请舒贵人与小公主,一同赴宴。”
云婕妤拉了拉舒贵人的衣袖,示意她小心。
皇后见状,道:“云婕妤与舒贵人还真是姐妹同心呢,既然如此,不若一同去罢。”
“皇后娘娘,我等人微言轻,怕是......”云婕妤自知位分低,开口拒绝。
“无碍,有本宫与皇上在,谁敢在底下嚼舌根?更何况,云婕妤可是六皇子的生母,且,云侍郎今日陪着尚书,一同来了,难道云婕妤不想见见么?”
皇后一番话,让云婕妤迟疑了。
自打入了宫,云婕妤便再也没有见过家里人了。之前偶有书信往来,也不过是报喜不报忧,现在......已经两年没有任何联系了。
皇后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云婕妤去了,她有的是法子教训她,若是不去,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横竖都是要对付的。
“本宫带着六皇子先行一步,可莫要让皇上等久了!”皇后没有什么耐心,留下这句话,便让珠儿硬生生的拉着温岭离开。
云婕妤伸出手,想要握住温岭,却只能抓住空气。“岭儿......”
【皇后把六哥哥带走肯定没安好心。】
温晚撅着小嘴。
“云姐姐,我带晚儿去找皇上,皇后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六皇子,他吉人天相,定会没事。”舒贵人宽慰云婕妤。
“岭儿就拜托你了。”云婕妤流下两行清泪。
温岭是她的命根子,若是有个好歹,她定会找皇后拚命!
舒贵人将温晚抱在怀里,身旁跟着春雨等婢女,往燕文帝设宴的地方走去。
温晚在路上仔细回忆原著中皇后是如何对付六皇子温岭的,只是,皇后正式对付温岭的时候,并不是温晚满月的时候,是以,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皇后把六哥哥带走,肯定没去宴会,定然是把六哥哥带去了别处,是哪儿呢?】
【这么多人都看着皇后把六哥哥带走了,皇后不会傻到把六哥哥绑走,定然在宫中,并且她不能让父皇知晓,否则父皇饶不了她。】
温晚在心中推测,舒贵人听着闺女儿的心声,也在暗自推理,试图猜出皇后的想法。
【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
温晚突如其来的心声,让舒贵人差点一个趔趄。
这闺女儿,怎么说话还大喘气呢?知道啥了?一定是哪样?
舒贵人仔细听着,想知道闺女儿的想法,结果她这闺女儿突然不想了,没声了。
舒贵人叹了口气,闺女儿不想了,她能如何?难不成对闺女儿说:晚儿啊,你知道皇后会怎么对六皇子吗?告诉娘亲吧。
“舒贵人在想何事,到了朕的跟前都没有发现。”
燕文帝就站在御花园里,本以为到了舒贵人的跟前,她会有所表示,却没想到,她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嫔妾参加陛下。”舒贵人福身行礼。
“让朕抱抱晚儿。”燕文帝伸出手。
【父皇怎么来了,这个点不应该在和群臣吃席吗?】
【等等,父皇不会也知道皇后带走六哥哥的事情吧?难不成真是父皇让皇后带走的?】
燕文帝不着痕迹的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他并没有让皇后带六皇子来参加宴会,温岭年纪尚小,正是读书的时候,这么早接触权术,于太子,于六皇子,都不好。
舒贵人将温晚递给燕文帝。
燕文帝冷峻的眉眼,竟也有了刹那的温柔。
“舒贵人,陪朕一同走走。”
“是,陛下,只是......满月宴时间要到了,群臣们若是等久了,怕是......”舒贵人站在燕文帝的身边。
“朕做事,向来只随心意,他们若是议论,可要仔细了脑袋。”燕文帝向来是这样的性子。
舒贵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燕文帝的侧脸。
仍旧有当年潇洒恣意少年郎的影子。
【我好像听到了六哥哥的声音?】
温晚本来竖起耳朵想听一听父皇母妃的八卦,结果却好像听到了......温岭呼救的声音?
燕文帝是习武之人,听到温晚的心声,便屏气凝神,发现在池塘中央的假山后面,隐隐有个穿着白袍的小人儿在动。
“全子,去看看。”
全子顺着燕文帝的视线看过去,明白了燕文帝的意思,应声后,便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假山处。
“六皇子?”全子惊讶。
“全子,救命啊!”温岭认出了全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他。
“殿下抱紧了,奴才这就带殿下回去。”
待到全子把温岭带到燕文帝的面前,温岭抽泣两声,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在父皇面前不能哭,父皇最讨厌哭了。
“父皇......”温岭委屈巴巴的。
“岭儿,为何会在池塘中央?”燕文帝眉头一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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