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依欢任由厉北屿拉着走出祝宅园区,手腕被他紧握得生疼。
她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厉北屿的力量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
来到厉北屿车前,他忽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之中满是怒火。
祝依欢被这道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步。
恰好此时天边响起几道闷雷声,高大的男人在背对着灯光,黑暗中只能看清他冰冷的轮廓。
“长能耐了,竟敢擅自出门,都不告诉我一声!”
祝依欢有些害怕地垂下眼眸,话也吞吞吐吐:“你...工作忙,我不敢打扰你...”
厉北屿深吸一口气,他本来还想兴师问罪,可祝依欢的话让他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声音低哑道:“你是怪我没有时间陪你?”
“没有,你工作重要,我能理解。”
祝依欢抬眼与他对视,眼波澄澈透亮。她何尝没有怪过,可他又什么时候在乎过。
她话说得好听,但眼里充满委屈和指责,让男人突然有些无地自容,他烦躁踢开脚边的小石子。
“所以你就邀约了肖止那小子陪你过来?”
祝依欢摇了摇头,“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肖止是得知了我爸的情况,好意过来探望。”
厉北屿不肯罢休,心烦意乱道:“你们还留他吃饭,是想请他出手援助祝氏吗?那你把我放在哪里?你爸妈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他们的女婿,谁才是你的丈夫?”
祝依欢听他居然还反过来指责自己,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往下坠,委屈哽咽:“祝氏破产不是更好吗?这样你没有了牵制,就不需要再维持这段令你厌恶的婚姻了。”
厉北屿神色一滞,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躲闪,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一时竟然没有了底气去直视祝依欢的目光。
他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但那一丝慌乱还是从他的眉宇间流露出来。
祝依欢那副悲伤的可怜样,更令厉北屿十分不自在。他抿了抿唇,侧身朝向其他地方,无话反驳,因为这个念头的确在他脑海中闪过...
此时,漆黑的夜空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在车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我…没这样想,祝氏那边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先回家。”厉北屿说着打开车门,示意祝依欢进去。
祝依欢咬住下唇不再说话,挪着沉重的脚步进入车内。
厉北屿绕过另一边也上了车,他在驾驶位坐好之后,刚要启动车子,就听到旁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他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祝依欢,只见她轻轻吸着鼻子,眼眶里泪光闪闪。
她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吵大闹,这样无声落泪,显得她就好像无依无傍,楚楚可怜。
厉北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没有忍住伸手想抚去她脸颊的泪水。
就在他的手靠近时,祝依欢却应激反应般躲闪开,她清澈的眼睛像林中的小鹿一样,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她惧怕的神情刺痛了厉北屿,他蜷缩回手,不悦道:“别哭了,爱哭鬼,系好安全带。”
厉北屿发动车子,车外的雨越下越大。他打开雨刷,脑海里回想着祝依欢这两天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祝氏接连遭受打击,还有乔晚晴的出现,让她胡思乱想觉得他会跟她离婚。
自知没有了依仗,所以收敛了些脾气。
这样也好,他想要的也是一个温柔懂事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胡作非为的小魔女。
-
回到家后,祝依欢就跑上楼,回到房间反锁上了门。
以前的她从来不反锁房门,期盼着丈夫夜里能推门进来。
可今晚和男人说开了些心里话后,她又暂时不想面对他。
祝依欢洗好澡后,换上睡衣,就蜷缩成一团窝在床上。今天也的确有些累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突然,门把手咔嚓咔嚓的响,是有人在外面想要开门进来。
祝依欢提起神,坐起身来。
家里除了厉北屿和她没有其他人,她朝门的方向问道:“老公,是你吗?”
门把手不动了,过了会儿门外男人的声音响起:“是我。”
祝依欢揪了下被子,她不敢想男人是来和她一起睡的,应该是有其他事,她不解道:“你有什么事吗?明天再说吧,我有点困了。”
厉北屿在门外扬声喊道:“开门。”
祝依欢无奈下了床,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一打开门,男人就闯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你锁什么门?”
祝依欢紧张地搓了搓手,问道:“你来我房间干嘛?”
厉北屿撇了撇嘴,转身关上房门扣上门锁,往房间内走去,“今天出门忘记关阳台门,雨被风吹了进来,床和被子都被打湿了。所以今晚我睡这。”
祝依欢看不透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又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便了。
厉北屿打开衣柜,扫了一眼后不满道:“怎么只有几件衬衫和西装,这个房间都没有我的睡衣吗?”
祝依欢掀起被褥,重新躺了进去,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你又不经常在这里睡,睡衣你去你房间取呗,雨都吹进衣柜了吗?”
男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抽出一条浴巾就进了浴室洗澡。
浴室里强有力的水柱声吵得祝依欢睡不着,她抬手关掉床头边的卧室灯光按钮,只留下一盏暗暗的台灯。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又一阵吹风机的声音过后,男人腰间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祝依欢感受到男人躺上床的动静,她不想理会,闭上眼睛侧身背对着躺在大床另一端的男人。
就在祝依欢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时候,突然间腰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过,那只手一用力就将她翻了个身。
她的脸紧贴在男人炽热的胸膛上,身体也被他牢牢抱住。
祝依欢觉得难受,挣扎了几下,但是挣脱不开,于是不满道:“你干嘛?”
厉北屿大腿一跨,整个身体压在祝依欢身上,鼻间炽热的呼气扑在她脖颈,他邪肆道:“你是我老婆,你说我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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