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里还是有些寒凉。
骆云蓝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肌肤滚烫到不行。
男人掐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到腿上,随后开始亲吻她细长的脖颈。
身子颤栗到不行,骆云蓝整个身子向后仰,本能地伸手想稳住身体,却一下摸到了男人精壮的腹肌。
男人不言一语只是轻笑一声,带着蛊惑的气息钻入骆云蓝的耳朵,一直钻入心里。
身子一软,她就这么直接软塌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将她搂回怀里耳鬓厮磨。
隔着单薄的衣衫,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粗粝的大掌拂过她的全身。
身体不由得开始发烫,想要拒绝却又没有半分力气。
男人低声浅笑,亲吻着她的耳垂,整个身子又软又麻。
“小姐,小姐。”
直到一阵急促的呼唤,骆云蓝浑身颤栗了一下,这才从梦中惊醒。
坐在床边,头半斜靠着床沿,这才发现她就这么睡着了。
整个人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后背一阵微凉,感觉是出了身冷汗。
屋外锣鼓喧天,偶尔传来宾客们的恭贺的声音。
葱白的小手没有半分的犹豫,骆云蓝就一把掀开头上的鸳鸯红盖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小姐,不可。”
她这个举动,可把身边两个陪嫁的丫头急得不轻。
大婚当日红盖头是要留着给新婚夫君掀开的,否则会不吉利。
骆云蓝环顾四周,倒吸一口冷气,心跳更是快到不行。
“你们先下去歇息吧,今个世子是不会来的。”
初春和冬雪对视一眼,显然对她的话有些骇然问道:“小姐为何这么说?今个可是你们的新婚之夜。”
“按我说的做,下去吧,都早些歇息。”
她的话说的有些急,两个陪嫁的丫头拗不过她,只得一步三回头讪讪地离开。
红烛摇曳,照得房间里的大红喜字格外的刺眼。
摘下沉重的凤冠,随意的搁置在一边。
骆云蓝伸出五指在眼前晃了一晃,如此真实,真实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她做了一场春梦。
然后竟然重生了,重生在成婚的当日?!
回想上一世她带着红盖头满心期待,却空坐了一整夜。
从日落,到日出。
从满心期待,到失望透顶。
换来的却是第二日顾永业要纳妾的消息。
今日续弦娶妻,明日纳妾。
这长平侯府也是做得出,他顾长业也是好福气。
手中无意识地捻了一块桌上的糕点,骆云蓝眼中的眸光又寒冷了几分。
士农工商,商者最贱。
骆家祖上是靠着贩马为业,虽然走南闯北经商有道,成为了这大禹国的首富,却依旧被士族所轻贱。
即便是近年来骆家受了皇家的恩典,成了皇室御用的马商,却依旧受着这京城中世家的冷眼。
上一世她委曲求全,天真的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她尽心尽力为侯府付出,便能得到本分尊重和怜爱。
为了打理这入不敷出的侯府,三年间贴补完了所有嫁妆。
顾永业更是一心向着他那妾室。
成亲七年来都不曾踏入过自己的屋子,直言若不是看在骆家还有几个臭钱的份上,根本不会娶她这个欺世盗名的丑八怪。
身前的裙摆被攥出了一道道的褶子。
呵,几个臭钱!
长平侯府缺的正是她那几个臭钱!
这大家子人皆是如此,一边惦记着她娘家的家业,一边又清高地嫌弃她满身的铜臭味。
真是高尚的可以啊。
骆云蓝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西饼。
丑八怪嘛?
她只记得新婚一日未进食,实在是饥饿难耐,只吃了几块糕饼而已。
第二日便满脸红疹,面目全非,问询过诸多大夫都是直言无法医治。
她也是后来才无意中得知,顾长业心心念念的女人柳渺灵略懂药理,早早地在糕点里做了手脚。
想到柳渺灵,临死前的窒息感袭上心头。
那个惯会哭哭啼啼装柔弱的女人,一改常年的伪装。
“这些年若不是靠你娘家的钱财,长平侯府也不能打通人脉节节高升。”
“如今,侯府再无需几个臭钱。你也可以安心上路,去见见我那位嫡出的姐姐了。”
“这世子的正妻之位,从来都是我的。”
彼时的骆云蓝躺在床上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一碗苦涩如黄莲的汤药被强行灌下肚。
神智涣散,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人心的确是肉做的,只是有些人的肉已经糜烂到发臭了。
到死才明白,在别人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锥心般的疼痛再次袭来,骆云蓝喘了口气,本能地捂住发疼的心口。
在触及之时,却摸到了一物。
她疑惑地将手指探入领口,牵出一根红色挂绳,挂绳下面系着一块她从未见过的挂件。
血红色的坠子,半月牙的形状,拇指一般的大小。
烛光下坠子半透着光亮,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的杂质。
即便是从小见惯了好物的骆云蓝,也只能估测这是块尚好玉石,但究竟是什么的具体材质,她也说不清楚。
倏然,红玉坠子间像是有什么流动而过,忽闪了一下。
转瞬即逝,等骆云蓝瞪大双眼再想看清楚些时,它又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难道说,她的重生和这块红玉有关?
多思无义,既然老天再给了她一次机会,那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傻了。
想到明日就有一场好戏上演,先睡个安稳觉才是上策。
但,事与愿违。
安稳觉,睡得并不安稳。
又是之前梦里的那个男人,一出现就直接将她拉过,亲吻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怨念。
酥酥麻麻之间骆云蓝只是羞红着脸,不知为何完全无法反抗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真是活见了鬼的,她竟然在成亲的当日旖旎之梦。
还做了两回!
这是前世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睡醒后的骆云蓝眉头紧皱,面色有些呆呆的。
她忆不起梦中男人的长相,只能肯定这人不是顾永业,身形相差的太多了。
不是没有做过梦,但这次……也太真实了一些,连每一处细节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前世到死,顾永业也没有碰过她。
对于骆云蓝而言,在男女之事的认知上,她也只停留在表面。
可梦里……这画面感,到底是怎么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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