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极为乖巧无辜的模样。
她拽紧了肩上书包的带子,怯生生地摇摇头。
“走!”大约见她穿着学生制服,长的又人畜无害,黑衣人并没有怀疑。
听了这话,简小沫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倒不是怕他们,此次来北城她还有正事要做,并不想节外生枝。
突然,为首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他眉头一皱,宛若脱水桔子般的鼻翼警惕地动了几下,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
一低头,一滩鲜血在惨白的闪电下越发的触目惊心。
黑衣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猛的抬头向简小沫看去。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那沁入骨髓深处的杀意却仿佛不要钱似的在茫茫夜雨中挥洒开来。
刹那间,偌大的城市仿佛变成寒冰地狱,就连那一地积水似乎也随时能凝结成冰。
简小沫也看到了那滩鲜血,不由的暗骂了一声。
早知如此,刚才那板砖她就轻点拍了。
简小沫眼睛一转,她双手死死地捂着肚子,瘦弱的身体如滩烂泥般直接瘫倒在地上。
“痛……好痛……!”她趴在冰冷的积水中,用哀求的目光向为首的黑衣人看去,“大叔,求求你行行好,快送我去医院……”
小姑娘的模样看起来极为痛苦,可黑衣人脸上却掠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显然,他误会了。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小小年纪不学好!”骂完后,他连看都没再看小姑娘一眼,带着那一众小弟们,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茫茫夜雨中。
简小沫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大雨中的背影,眼底的那抹寒意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待黑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雨中,她这才从冰冷的积水中站起。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将垃圾堆里那个男人给胡乱扒拉了出来。
好吧,貌似那男人有点惨。
他本来只是身上有点血罢了,可现在什么烂菜叶啊臭鸡蛋液之类的东西都粘在身上,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就连一向极不讲究的简小沫看了都有些隐隐作呕。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如果不是怕那群黑衣人发现不对劲再折回来的话,她才懒得理他呢。
简小沫一咬牙,这才将那“拖油瓶”带回了出租屋,随手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其实这男人伤的并不重,最严重的,貌似就是先前她赐予的那一板砖了。
于是她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将其一个人扔在那里,连床被子都没舍得给,便拎着湿漉漉的书包上了阁楼。
一张满分的试卷,从微微敞开的书包里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待简小沫从阁楼上下来时,却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昨晚捡回来的那个男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沙发上还有滩颜色已经有些发暗的血渍,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呵呵,很好,醒来就跑!
那狗男人跑的简直太特么的好了!
如果不跑的话,她还在担心某人非得以身相许,到时候她该如何拒绝呢。
“算你识相!”对于这个结果,简小沫表示相当的满意。
她伸了个懒腰,刚想出门,却猛然发现斑驳的墙壁上赫然用红笔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联系我!”
下面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简小沫一看,气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靠,果然不能做好人!
狗男人,看他身强力壮的,想不到牙口竟然不好,还在妄想吃什么嫩草!
更可恶的是,万一被房东发现墙壁脏了,她可是要赔钱的好不好?
“联系你个大头鬼啊!”简小沫气的口吐芬芳,没好气地骂道,“你以为你是傅泽川啊,哪个女人看了都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