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过来的却是一名空少。
但是,帘子被掀起的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了江以宁的脸。
那就是江以宁,她不可能认错!
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死!是那个赤脚医生说了谎!
要了杯水打发了面前的空少,许文静一直等到飞机起飞后,陆景灏睡着,她才起身走向前仓门。
“果然是你。”
坐在空乘座椅上的不是她失踪四年的姐姐还能是谁?
“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姐姐,你失踪的这四年里,我好想你。”
这假惺惺的语气,多少让人有点反胃了。
江以宁楞了足足半分钟,才解开安全带起身。
愕然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最初的精致和明艳。
既然躲不过,那就正面刚。
这四年让她学会了不生事也不怕事。
“好久不见啊,陆太太!”她一字一顿,尤其那声‘陆太太’喊得格外敞亮。
这原本属于她的称呼,如今却从她口中称呼别人,只觉得有点讽刺,别的倒也没什么。
“羡慕吗?”许文静得意的挑着眉,手里下意识的拖着腹部。
“你的男人,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公司,你曾经拥有的一切现在全是我的。”
“而你,谁能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江家大小姐如今会沦落到这种犄角旮旯来当个服务员。幸亏继承了**狐狸脸,否则怕是连服务员都没人要吧!”
还以为几年过去,许文静的性子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那么的贫嘴贱舌。
“许小姐……”
江以宁刚要说话,就被许文静打断。
“不,我现在不姓许,我姓江,我叫江文静,是江家唯一的千金。”
她刻意将‘唯一’两个字咬的极重。
要说一点儿也不动气肯定是假的,江以宁嘴角的笑容明显僵硬了几分,但她良好的修养并不允许她在工作时间与乘客起冲突,尤其对方还是个孕妇。
“陆太太。”还是这么称呼吧,“飞机飞行速度过快,随时会遭遇气流颠簸,为了您及腹中孩子安全,请您立刻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说完,又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甜的微笑。
跟厉斯年相处这么久,别的本事没学会,倒学会了伪装。
用他的话说,真实的情绪是我们的底牌,底牌一旦亮出去了,这场博弈就输了一半了。
许文静过来就是想**一下江以宁,没想到对方没**到,自己却气得不轻。
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好不痛快啊。
身后传来动静,知道是陆景灏醒了,许文静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赶忙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江以宁的胳膊。
没成想飞机猛地一下颠簸,她重心不稳,身体重重的向后倒去。
幸好陆景灏动作迅速,及时抱住了她。
“你为什么推我?!”许文静直接反咬一口!
随即拉着长长的哭腔,满脸委屈的控诉,“过去的事儿我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是想报复就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和景灏的孩子!呜呜呜……”
她真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陆景灏盯着面前那张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由震惊到恍然,再到庆幸,直到最后转为愤怒。
短短几秒后,啪的一声,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孩子的死是你咎由自取,跟文静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冲我来,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下的了手,江以宁,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他愤怒里的不可置信像一把刀狠狠的刺进江以宁的心脏。
一时之间,她竟然无言以对,半边脸**辣的疼,她却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没出生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他确定不是在谴责他自己?
到底狠毒的是谁?!
她差一点就绷不住了,广播里忽然传来厉斯年公式化的磁性嗓音,“机体监控显示,有乘客离开了座位肆意走动,为确保你们的安全,请立即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监控,对,她头上有监控!
江以宁再次露出得体的微笑,视线从陆景灏脸上掠过,落在许文静脸上,字字珠玑,“陆太太,您看着监控再说一遍,刚才,是谁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