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刚那一巴掌,这一幕更是**了陆景深。
他猛的抬手挥过去。
“砰!”
“哗啦!”
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落到地上。
阮知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护住脑袋,小脸一阵惨白。
男人浑身的暴戾和血腥,跟平时的清冷矜贵判若两人。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将唇印了上去。
熟悉清冽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意霸道的灌进胸腔,让阮知夏脑子轰然炸开。
她下意识抬手推开他,“陆景深……”
陆景深不理,吻得更重,带着侵略性,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肩头一凉,裙子已经被拉了下来。
他捉着她的小手伸向皮带,带着明显的暗示。
另一只手游走在她纤细的腰,温凉的手指像是带电一样,所过之处点燃簇簇火苗。
阮知夏心底发寒。
她知道这男人盛怒很可怕,但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想着那档子事。仿佛他们之间,除了这方面交流,已经没有其他沟通方式了。
眼底闪过几丝冷意,张嘴直接咬破了他的唇,趁着他失神之际,奋力推开他,退到了床的角落。
“陆景深,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不愿意,你这是**!”
“……”
陆景深单膝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她。
暖色的灯光下,他呼吸沉重,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一寸寸从头看到脚,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带着浓浓的侵略。
阮知夏气得浑身发抖,“我真没想到,堂堂陆氏集团总裁,会对我这么一个小模特死缠烂打!怎么?玩儿不起?要反悔?”
“夏夏,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不乖的女孩。”他声音温柔,透着浓浓的警告。
阮知夏仰头看着他,冷笑,“所以呢?”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眼底找到几丝做戏的痕迹。
但都失败了。
心底像是有什么在流逝,快到让人抓不住。
想到她上午去公司提解约,然后让林安转交的东西,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讥诮,“你以为离了盛星,还有人敢要你?”
“那就不当模特了!”
“……”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否定了这三年的所有。
陆景深手指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掐死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胸腔里一直强压着的怒火,也被她的倔强再次激起,一双深邃幽暗的冷眸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卧室的温度不断下降,骤然的沉默让阮知夏后知后觉的紧张,这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他突然开口,“是因为DH那个代言?”
虽然不想承认,但陆景深今天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除了拒绝这件事,他想不到任何原因。
女人不能太宠着,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对她这突然的闹脾气,故意没搭理,想敲打敲打她。
但没想到……
“除了那个代言,其他都能给你。”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
这小女人太能作了,敲打和警告,在她这里根本不管用。
他忍不住还是妥协了。
男人虽然坐着,但那身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人下意识臣服。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般的语气。这仿佛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阮知夏顿了几秒,回答毫不犹豫,“不是,不需要。”
只是攒够了失望和心灰意冷,她不想再继续了。虽然那天晚上只是脑子抽风,但说出分手后,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连他陆景深都不要了,还要什么代言?
“阮知夏!适可而止!作过头了会得不偿失。”陆景深声音沉了下去。
他都做出这样的承诺了,就是给她一个台阶。
下来了,他既往不咎。
她还要继续演,那就没意思了。
阮知夏呼吸一窒,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一时无法组织语言。
倒不是被吼懵了,也不是被看穿心思的狼狈。
就真的,心里突然犯堵。
她甚至突然开始反思,这三年的恋爱,到底卑微到多没尊严,**到什么地步,才会让这男人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提分手都只是在作。
心脏有点疼,比那晚连夜冒雨滚出南湖公馆还难受。
阮知夏脸色苍白,唇角勾起一抹淡嘲,“你觉得,我说分手,是在欲擒故纵?”
陆景深没说话,深邃幽暗的眸子凝视着她。
无声胜有声。
阮知夏红唇抖了抖,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陆景深,我是认真的!当初在一起不就说好了,这段感情随时可以终止?”
当初阮知夏追他不留余力,说什么身娇体软好推到,活儿好腿长不粘人,而且什么都不要。
陆景深是个正常男人,且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腿控。
所以当这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尤物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自制力溃不成军。
他生性凉薄,最看不上男女之间那点情情爱爱。在他眼里,阮知夏乖巧不粘人,懂事又体贴,那他就乐得养在身边。
至于先前不屑一顾说的可以随时终止……
陆景深脸色冰寒,嗓音轻描淡写,“想要终止,也是我提。”
阮知夏气得脸通红,骂人的话咽了又咽。
尽管觉得没意义,她还是问了句,“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分手吗?”
陆景深声音冷漠,“不重要。”
这小女人满嘴谎言,一会儿不喜欢了,一会儿毕业就要回家结婚,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因为这些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同意。
阮知夏垂下眼睑,勾唇自嘲,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陆景深为人专制,冷漠霸道,习惯了掌控一切,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的。
以前脑残觉得这是爱的占有欲,此刻的她真的觉得快窒息了。
男人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起身扯了扯领带,烦闷的往浴室走。
“帮我收拾行李,明天出差。”
清冷低沉的嗓音从浴室传出,跟平时一样,轻描淡写,像是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房间里没有别人,这话显然是对阮知夏说的。
阮知夏火气顿时上了头,声音不耐,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自己没长手?”
死寂一般的沉默。
冷冽冰寒的低气压从浴室渗出,让空气都开始稀薄。
阮知夏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语气平和,“我们分手了,这种事不太方便,陆总还是找佣人吧。”
话落,也不管里面的人什么反应,从床的另一侧溜下来就跑。
只要出了这个坟墓,陆景深见鬼去吧!
阮知夏心里早就没了第一次被赶出去的落寞伤心,此刻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曼曼说的没错,这男人不是好东西。
远离渣男,保平安。
然后她发现,渣男果然是渣男,竟然在这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