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是至尊!
沧江河畔,微风略凉。
苏辰自苏氏集团会议室走出后,一路漫无目的闲游,不知不觉,便来到此处。
被河风一吹,原本略显烦乱的思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望着眼前的沧江街道,心中不免生出些感慨。
他十五岁离开淮北,投身从军。
至今算算,已有十年之久。
除却五年之前,短暂回来一次,其他时候并无回来。
脑海中对淮北的记忆,依旧是十年前的模样。
当下,难得像这般逛一逛淮北,发现,还真是大变了模样。
原本破旧荒芜的边境之城,如今,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华国有名的边境城市,百姓安居乐业,城市繁荣昌盛。
这对于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至尊战神苏辰来说,自然是十分欣慰的事情。
但苏辰心中,却是有很多遗憾的。
还未好好观望当初之淮北,淮北却已物是人非,实属遗憾。
这遗憾就如对义父苏山河一样。
苏辰心里不由又想起,义父的音容笑貌。
五年前,苏辰回来时,义父打心底认为林梦夏是个好姑娘,不仅人美心善,能力也是非同一般,执意要让苏辰和其结婚。
当初,苏辰内心是有着抗拒的。
抗拒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林梦夏不好。
他对林梦夏虽并不是多熟知,但却也有一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他也相信义父的眼光。
再说人家那么美貌,那么出众的姑娘肯嫁给自己,自己自然不亏。
只是,奈何当时边关战事连连,而自己为戎马作伴之人,上阵杀敌是常事。
一个人时,若哪天运气不好,死了也就死了。
若成家了,那让人年纪轻轻守了寡,这就不好了。
在这般的思想下,苏辰也便将这婚事拒绝了几次。
只是最后还是执拗不过义父,成了婚。
苏辰还清楚记得,在成婚前晚,义父和他促膝夜谈时的话语。
义父话语虽看似喜悦,实则感伤。
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义父越渐感觉到,苏家在被他一手带起来之后,苏家之人反而人心越加不齐了。
勾心斗角,阴谋阳谋是常事。
更甚至,还把想法打到他这个苏家一家之主身上。
这让义父很是寒心,苏辰也是感到愤怒。
但义父宅心仁厚,更是格外看中血脉亲情。
他知道苏辰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他要苏辰立下誓言。
若他苏景峰哪天遭遇不测了,不到万不得已之下,绝对不可对苏家动手,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家不容易啊。”义父苏山河如是说道。
想不到真的一语成谶。
这也是苏辰这次回来,之所以对苏家之人人情淡漠的原因。
苏山河之死,很是蹊跷。
现虽尚不知凶手真相,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家之人也是难逃干系。
“义父啊义父,不孝子怕是要违背当初誓言了。”
脑中思绪凌乱,苏辰不由一声叹息。
眼神也变得冰冷凌厉起来。
杀伐之气随身而出,周遭气温瞬间下降十多度,杀气荡漾。
这是他从血战中保留下来的气息!
不动则已,动则恍若死神!
义父待他恩重如山,若真相大白时,真发现苏家之人从中作祟,那他不会丝毫留情的!
过了好一会儿,这股气息才渐渐平复下去。
抬头望了眼前方街道,是一处城中村的破旧房屋。
苏辰依稀还记得,年幼时自己还经常跑到这边来玩。
当下不由心生意动,迈步向那边走去。
“你这混账东西,我让你别乱动老子的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把老子的勋章给弄掉了!搬什么家啊搬!难道你不知道那东西是老子的命吗?老子没有那东西,现在可怎么活!”
突然,一道苍老的怒骂之声,吸引了苏辰的注意力。
闻声望去,只见在街边城中村的一栋破房子前。
一名坐着轮椅,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对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大骂着。
那中年男人带着眼镜,气质看起来很好,就算不是成功人士,也是公司高管,但此时在面对老人怒骂时,也是唯唯诺诺,嘴上不住安慰道:
“爸,你别生气,是我不好,那勋章肯定就落在老房子里,肯定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到时候咱们去补办一个就好了。”
这幅言语下,倒也能看得出这中年男人是个孝子。
但那老人在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后,却是更为大怒。
他对中年男人怒目道:“补办?你这个混账东西说得容易,那勋章是老子当兵三十年,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失去了多少战友才得到,你的一句补办就完事了?老子锤死你!”
说着说着,老人眼眶在不知觉中红润起来,手掌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握成拳头要去打中年人。
不过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却握住了老人的手臂。
“老人家,气大伤身,还望保证身体。”
苏辰劝道。
老人一愣,看向苏辰,不明白苏辰想要做什么。
但只见苏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龙形勋章,放到了老人掌心。
“老人家,这个勋章给您。”
苏辰说道。
老人低头望向勋章,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
老人想要说话,不过苏辰却说道:“送给您了。”
老人更为震惊,下意识道:“我,我不配拥有这勋章。”
他一生戎马,为国尽忠,可是十分明白这龙形勋章代表着的是什么。
这勋章,为特制品,只有军中地位极高,建立功勋之人才能够拥有,当年,他还是偶然看到过一次。
“您配!”苏辰道。
不是苏辰不珍惜军功勋章,随意将军功勋章赠送给人。
而是身为军人的他,更加明白老兵精神。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这龙章赠与眼前老者,实至名归!
说完这话,苏辰无比敬重地对老者敬礼,然后转身离开。
老者看着手中的勋章,愣愣出神。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苏辰已经走出很远。
看着苏辰的背影和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渐渐离去,老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努力挣扎着想从轮椅上坐起来,但却中年男人拦住了他。
“爸,您怎么了?爸,别激动啊!”
中年男人莫名道。
“至尊!”
“他是至尊!”
老者面红耳赤,拼命呐喊,浑浊的双眼中更是有泪水滑出。
但奈何无论怎样他都站不起来,最后只能目送苏辰的背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