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个高大男人,西装笔挺,风度中又不失沉稳,架着黑色半框眼镜,彬彬有礼。跟刚才那群海里海气的人一比,完全就是不同阶层的人群。
方晴头晕晕,眯着眼看了看,才发现是余文初,冲着他傻笑。他说碰巧今晚跟朋友在楼上聚会,刚跳舞的时候认出了方晴,就过来打声招呼,并夸赞了方晴舞技了得。
说到在这种地方热舞,方晴还是会有点尴尬的,强装着笑意说献丑了。
余文初笑了下,看了眼夏又星,愣了愣。扶了扶眼镜说,“你们准备走了吗,我看你们喝了不少,我刚好没喝酒,可以送送你们。”他边说边手虚指了下桌面,红酒瓶不少。
方晴才不会让他送,客气地跟他道谢后,就说代驾快到了。巴拉巴拉相互恭维了对方几句后,余文初便起身离开。
夏又星望着他的背影问了句是谁,方晴才想起忘了介绍夏又星,皱着眉急忙说,“呀,你看喝酒误事吧,他就是之初律所的老板啊,我居然没给你们介绍认识!”说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夏又星想起刚刚舞池那一幕,吞了吞口水,问了方晴:“希望酒吧狂舞这个事儿不会影响周一的面试吧。”说完瞄了眼舞池,不自主地掩了一下脸。
“应该不会……吧!”方晴心虚的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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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日照已覆盖了整个花园,冬天的寒气一阵阵的挤进窗户,呼呼作响。
夏又星喝多的表现便是嗜睡,可她妈妈一早就冲进房间拉开窗帘,喊了句,“快起床了,太阳都晒**上了。”还拉了拉她的被子。
夏又星睡眼惺忪的挡了下阳光,懒洋洋呆在床上。不一会儿,方晴的电话就来了。夏又星飞速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换套衣服画个淡妆就出门了。
迎着暖阳,打车来到了方晴的艺术中心——单写一个字“晴”艺术中心,白色为主的色调,显得装饰简约淡雅,舒适感十足。
方晴是夏又星的高中同学,作为当地最为出名的高中,滨城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夏又星自然是成绩优异的教职工子女队伍代表,而方晴则是散漫但也认真富豪子女队伍的代表。
而夏又星和方晴的革命友情,来自于放学后爱蹲校门口美食街的麻辣烫店,一来二去,便成了最佳吃货盟友。慢慢的,也就成了家人以外最为了解彼此的人了。
方晴来到门口接她,简单说了下她代课的课程。其中有一节是幼儿的培训课,主要是附近曼顿国际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后一小时的舞蹈课程。
夏又星换上了教师舞蹈服就去课室做热身运动,便赶去上课。好在有舞行**经验,夏又星的课程教起来还挺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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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任媛一急忙地在家庭群问谁有空接一下她女儿。她与老公临时都有事走不得,偏巧阿姨司机都请假了。
又碰巧任爸任妈去了郊外游玩,正当任爸任妈说要赶回来,任繁一冒泡说他去接小外甥女。任媛一感到意外也惊喜,便报上地址。
上了一天课,夏又星准备去找点吃垫垫肚子。刚走进休息室,有一个小女孩还在坐着发呆。夏又星走过去,想起是刚班上那个最活跃的学生。
小女孩说她叫安洋子,在等妈妈来接她。可渐渐天黑,安洋子开始坐不住,夏又星便带着安洋子在前台问问。
门口处暖气并不足,冷风还是轻而易举地钻进玻璃门。夏又星把安洋子的围巾又围得严实一点。怕孩子饿肚子,夏又星去了休息室拿了点心给她。安洋子一边吃一边嘴甜感谢老师。夏又星被逗得频频大笑。
这时,玻璃门自动开了,任繁一走进门口,便瞧见一大一小坐在休息凳上,她频频被逗笑,手托着头看着小孩,而扎起的马尾,显得活力干净。而那白皙轮廓分明的耳背,让他忍不住紧盯。
正当夏又星也搜刮个笑话准备说的时候,有双长腿映入眼帘。抬头便看见,一位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身大衣西服持身,精神朗朗,气质非凡。空气中细闻有一丝橡木苔与琥珀碰撞的味道,还夹杂着寒意的气场,成熟强大。
夏又星站了起来,他看了她一眼,指了下安洋子,便低沉礼貌道了句,“老师您好,我是来接她的。抱歉,久等了。”
安洋子嘟嘟嘴,显得不开心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我妈妈呢。”
“你妈没空,让我来接。”任繁一低头看着外甥女平平地说着。
“可是我还在生你的气,是你把我的玩具摔坏了。”安洋子把头偏向另一侧,继续嘟着嘴说。
夏又星被安洋子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手挡了下嘴笑对着任繁一说,“请问您是安洋子的舅舅吗?前台刚说了,那我就把她交给您了。”她浅浅的笑容露着浅浅的梨涡,眼牙弯弯,甜美动人。
“好的,辛苦了。”任繁一目光深邃,温和客气地说着。
可看到安洋子还不肯走,任繁一便手捏了下西裤,蹲了下去,摸摸安洋子的头宠溺地说,“是舅舅的错,舅舅给你买新玩具去,但外面快下雨了,我们先回家好吗。”
“那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安洋子便牵着舅舅的手准备走。
可却未见舅舅提步离开,只见他还盯着漂亮老师看。
任繁一目光回到了夏又星身上,一身羽绒服下是单薄的舞蹈服,纤细的手指指尖冻得泛红而忍不住搓了搓手。
他又觉冒昧,忍不住手握拳挡嘴咳了一声,问了句,“你不认识我?”温柔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反问,让对方不得不认真思考一番。
夏又星嘴上微笑,眼波平平,带着客气又疏离的语气说了句,“现在认识了,您是安洋子的舅舅。”可内心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认识他呢,虽然对方一看是矜贵之人。
任繁一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笑了一声,道了再见,便带着安洋子离开。
“你居然不认识,任繁一,大名鼎鼎的繁为集团创始人,新贵富豪前三。”旁边瞬间冒出了方晴,边解头发边指着门口说。
“企业听闻过,还真的不认识本人,不过可能在哪里见过?”也许是任繁一突然那么正式一问,让她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忙完回到家,洗漱后躺在床上的夏又星,不由自主地又想那句话,难道,真的见过他?
一天的劳累,她便昏昏睡去,也没想个所以然来。
只剩那风儿萧萧瑟瑟的吹着,和那夜空的月亮高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