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本身有心悸的毛病,勒顾长宴时太过激动,被宋氏推倒,一惊一吓,这才去了。
是她害人在前,自食苦果。
“需要给你请个大夫吗?”宋氏问。
姜瑶摇头,“不用了,没事。”
“嗯。”宋氏点点头,她也就客气一下,家里一贫如洗,压根也没钱请大夫。
最后的钱,都用来买姜瑶了,其中大半还是借的。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嫁过来的。”宋氏道,“你也别怪我们,并不是我们强迫你嫁的。”
原主要怪,该怪她爹娘才是。
是她爹娘见钱眼开,为了十两银子,便把女儿卖了。
“若我儿子能好,能嫁给他并不委屈你。”
这是实话。
没出事前,顾长宴是整个上河村最出挑的年轻人,在长宁县都有些名气。
他自幼聪明,十五岁便通过县试、府试、院试,连中小三元,是远近闻名的秀才公。
那时想嫁给他的姑娘们,快把顾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三个月前,顾长宴落水高烧。本只是一场风寒,却久治不愈,慢慢拖成大病。
到后面竟是药石罔顾,宋氏花光了积蓄,又欠下一大笔外债,顾长宴仍是一天天虚弱下去,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宋氏走投无路,才想到冲喜。
宋氏神情黯了黯,“若宴儿真的......”
“我也不会毁你一辈子,你只需替我儿守三年丧,我便给你一封休书,放你离开。”
孟氏也劝道:“宴儿媳妇,大嫂也不是那等心狠的人,从没想过让你一辈子守寡。”
“你也别想太多,这段时间好好照顾长宴,等日后......不管如何,都是有出路的。”
姜瑶点头,“我知道。”
“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相公的。”
她觉得守一辈子寡也挺好的。
宋氏并不放心,都想自己留下来照顾顾长宴了。
但冲喜么,今夜还是让姜瑶和顾长宴呆在一起比较好。
在孟氏的劝说下,宋氏一步三回头走了。临走时,叮嘱威胁了姜瑶好几句。
两人走后,姜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消化了今晚的一切,平复了心情,这才慢慢踱步到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便宜相公。
原主记忆里,顾长宴长相清俊,朗朗如月。
短短三月时间,曾经意气风发,名震长宁县的秀才公,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瘦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
姜瑶心头唏嘘。
她坐到床边,手搭上顾长宴的脉搏,静静的把过脉,扒了扒眼皮。便低头沉思。
顾长宴病的确实很重,快要死了。
但是姜瑶能治。
顾家只是普通农户,寻的大夫顶多只有中上水平。
他们束手无策,姜瑶却有八、九成的把握。
她什么都不做,顾长宴必定捱不过今夜。
姜瑶犹豫片刻,终究医者仁心,不忍心一个大好少年就此殒命,起身翻找起来。
宋氏一手好针线,给县城的大户人家当过绣娘。这些年,全靠着她卖绣品维持家用,供顾长宴读书。
姜瑶找到绣篓,绣了一半的荷包上插着几根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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